12. 替身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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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白月光

爱意随风起:与你的黄昏与四季

结婚一年,我怀孕了,趁着午间休息的空当,来到老公的企业,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却看见一个女人和我老公紧紧相拥。

我退缩了,就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毕竟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才是我老公真正的妻子。

而我是一个冒牌货。

1

前脚刚回到我和姜彦的公寓里。

周幸雅,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挛生姐姐,就迫不急待打来电话。

「姜彦晚上要应酬到 10 点,趁他不在,我们抓进时间换回来。」

不等待我开口,她又说。

「快给我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门口的她提了两个超大行李箱,满脸通红。

「快,搭把手,累死我了。」

说完,她就撂下两个行李,自顾自往里头走去。

顾忌到怀孕,我盯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

「姐,我提不动。」

周幸雅头都没回,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黎松,我怎么发现你自从嫁给姜彦之后就娇气了点。」

「以前,见你拎着 10 斤重的水桶,从一楼爬到十楼,也不见你说什么。」

「松松啊,不是我说你,嫁给姜彦后,他是宠你,但你不能恃宠而骄啊,况且,我才是姜彦真正的老婆,你别忘了。」

周幸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冰酒,大有非得我亲自帮她把行李提进来的架势。

我只能走到门口,试提了一下,差点没提动,因为怀孕吧,总感觉自己软绵无力。

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吃力地把大行李箱一个个搬到屋内。

累得我扶着门框休息的时候,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打转,黑漆漆一片。

等我缓和差不多的时候,就看见被周幸雅打开的行李箱里面,各种名牌包、衣服,化妆品杂乱无章堆积在一起。

在众多物品中,我一眼就看见缩在行李箱角落的一件大红色情趣内衣。

就像是什么脏东西碍了我的眼,我绕过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有自己察觉不到的愠恼。

「姐,突然换风格,会被姜彦发现的。」

我指着她行李箱一大堆和我截然相反的生活品味,尤其特指那件碍眼的内衣。

「到时候,你怎么跟姜彦解释,突如其来的大变。」

周幸雅不以为然,削尖的手指挑起那件内衣,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最讲究的就是刺激,还有就是新鲜感。」

「到时候,他要是问起,我就说,给你换了个新风格老婆你不喜欢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姜彦。」

我盯着她,语气说不上的好。

周幸雅把手中的东西一扔,随地而坐,红唇露笑,似是嘲讽。

「跟我谈男人,松松你还是多吃几年的饭吧。」

周幸雅是一家小夜店的老板娘,所以她身边并不缺少男人,阅男无数的她,自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性,贪财好色,寻找刺激,大玩情调。

我没理她,看了眼时间,距离姜彦下班回家还有 4 个小时。

周幸雅抽空瞥了我一眼,看见我此番举动,催促道。

「赶紧的,收拾东西去,别让姜彦撞了个正着。」

我起身环顾看一下四周,走到卧室也不知道该收拾些什么。

好像我应该带走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实在带不走的,就留在那,就当送给周幸雅了。

和她交换了身份证后,我叫了我闺蜜来接我。

闺蜜是一家 4S 店的老板,家里给开的。

和她会认识也是机缘巧合,我们都是性格坦然之人,所以认识哪怕不超过 2 年,我们也足以深交。

不远处的大街传来一阵阵破耳的引擎嗡鸣,一辆红色捷豹唰的停在我眼前。

闺蜜摘下酷帅的墨镜,替我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视线下移,见我手里有行李箱,才下车,帮我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她一边打着方向盘,还不忘唠叨我。

「黎松,你够窝囊的,别人一句话,你就把你男人拱手让人。」

「我多想给你竖个大拇指,一百年间都出现不了你这样的大圣母。」

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刮擦着我的脸,我触手摸了摸那,有点生疼,我关上车窗,转移话题。

「我饿了,带我去吃宵夜吧。」

闺蜜看了我肚子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油门放缓了些。

「行,之后有你后悔的。」

见她脸上都气黑了,我开玩笑道。

「跟你过,也是可以的呀。」

闺蜜转头看我,叹了一口气。

「养你,我也不是不可以。」

我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是我还没想通,该如何解决我们三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周幸雅的突然袭击,一时半会我束手无策。

最重要的是,姜彦从头到尾爱的是她,结婚证上也是她周幸雅的名字,而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2

我是被一个孤寡奶奶收养的,因为家境贫寒,我比一般同龄孩子早熟,也早在高中辍学出来贴补家用,给我那经常生病的奶奶赚取医药费。

我 21 岁那年,在一家火锅店当服务员,在后厨帮忙上菜。

我推着小车把一碟碟肉蔬丸摆放到顾客桌子上时,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忽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凶相毕露。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就被那个女人发狠地推倒在地上。

紧接着是她咆哮般的谩骂。

「臭不要脸的死婊子,还敢出现在我眼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话落,她肥胖的身子扑过来,接二连三的啪打声响彻在喧嚷人沸的火锅店里。

她铆足了劲,把我往死里打,脸上的凶狠,像一只随时要吃人的野兽。

嘴里的唾沫星子横飞。

「叫你勾引我丈夫,叫你跑到我家里耀武扬威,叫你把我儿子带走。」

我的左右脸被扇的火辣辣,脑头懵懵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感觉我头发被她薅下一大块,头皮那里是被撕扯的疼。

看热闹的食客,围成一圈,在我们周边指指点点。

闻讯赶来的经理一群人连忙动手拉人。

「别碰我,谁碰我,我连他一起打。」

「我叫你们放开我,耳聋了吗?」

几个大男人制止住那个张牙舞爪的暴躁女人,我这才得以呼一口气,在女同事的搀扶下缓慢站起身。

而那个女人的视线一直烧在我身上,我抬起头,压制住委屈,对她说。

「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小三。」

女人不屑嗤笑一声,「你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

经理走过来,问我女人话里的真实性,我摇了摇头。

「贱人,你还狡辩,要不要脸。」说着,女人就要前来打我,但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为了不耽误店里的生意,经理好话对那个女人说。

「这顿饭,算我们店请你,看在我们做小本生意不容易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在店里折腾。」

「我差这钱吗?」女人抱臂,下巴看人。

经理矮了矮身子,「那……」

「辞了她。」

「这……」

女人拉开一条椅子,蛮横不讲理地一屁股坐下,「那今天我就不走了。」

经理左右为难之际,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我,那表情再明显不过。

「经理……」我红着眼睛看他。

那个女人姿态高傲起身,看了看经理,「饭我没心思吃了,但这个女人我下次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见她。」

经理点头哈腰说是。

临走前还不问对我说,「别以为这事从此翻篇了,你给我等着。」

隔天,辞退结算的时候,经理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给我,拍着我的肩膀说。

「年年轻轻,脚踏实地有什么不好,非要好逸恶劳,总想走捷径。」

我猛地抬头,红了眼眶,「你们都不相信我是吗?」

经理不愿意多说,以借口去忙走了。

心不在焉回到家,却发生家门口,我的行李箱、一些生活用品全被人扔到了门外。

我家门还大敞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房东拿着我的画框在门口与我撞了正着。

我连忙抢过我的画框,质问他。

「这个月的房租都交清了,为什么要赶我出去。」

房东一脸为难看着我,在我的接连追问下才说出实情。

「上午一个女人带了一帮凶神恶煞的高壮男人堵在我家门口,叫我别把房子租给你,否则,就要拆了我的房子。」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人,全靠我养活,实在逼不得已,你也别怪我。」

我气笑了,「可以报警啊。」

房东眼神闪躲,声音低如蚊蚁,「她给我一笔钱。」

哦,懂了,在金钱面前,讲不来道理。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至少今晚让我住下吧。」

至少给我一个缓冲,另寻他住的时间。

房东哪里管我这些,生怕给自己惹祸端,几步上前握住我的手,哀求道。

「那帮人我得罪不起,你就…..,就今晚搬走行吗。」

我张了张嘴还未开口,房东就先行一步松开了手,然后只剩下他逃离的背影。

那晚雨偏偏下的很大,我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夹着一个画框在雨中徒步。

寻着一个公交站避雨,近处的路灯明明灭灭,飞蚁的翅膀被打的很湿,可还是死死扒在微亮的灯泡上,贪恋那最后的余热与微弱瓦光。

最后的避难所只能是医院,我趴在我奶奶病床边将就了一晚。

那个女人,可真真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遭。

本来还好说话的医院,却因为我迟迟交不上医药费,让我奶奶的床位移到外面的走廊里。

走廊里人来人往,人声吵杂,加上我奶奶喜安静的性子,怎么能养好什么病。

我当然不同意,冲到医生办公室去说理。

结果就是我被威胁,再闹,奶奶连医院都住不下去。

奶奶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对我说,「松松,不碍事,奶奶没这么娇贵。」

但再怎么不娇贵,医药费还是要付的。

那时候,就业不景气,没学历的我很难找到工作。

所以,只要来钱快,一些脏活累活,我都接。

那天,我往一个小区送完桶装水,蹲在街边,就着矿泉水,啃馒头。

一双红色高跟鞋毫无预兆闯入我的视线,我一抬头,就愣了。

等我站起身,她才伸出一只手,笑意岸然。

「认识一下,你的双胞胎姐姐周幸雅。」

3

咖啡馆,周幸雅坐在我对面,摘下墨镜,露出精致得体的妆容。

聊到最后,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只有我能帮你,摆脱那个女人。」

我代替她遭受了莫须有的罪名,她却跟我说,她是我的救世主。

但为了奶奶昂贵的手术费,我愿吃下这个亏。

的确,我们是一母同胎的亲姐妹,我们去做了亲自鉴定,白纸黑字错不了。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分开,还得从二十几年说起。

亲生母亲出生在一个沿海的小镇子。

她生的美,镇上好几个单身男青年追求她,可她独独对街边一个不成气候的混混情有独钟。

肚子一不小心有了动静,母亲找到混混家讨要一个责任。

可家徒四壁的房子哪里还有混混的身影,因为怕担责任,混混早就跑路。

在那个年代,那个思想不开放的小镇,未婚先孕,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些污言秽语把母亲的父母搞的唉声叹气,倒霉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就在母亲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准备打胎的时候,一个经海路过的落破商人一眼就看中了我母亲。

并且不在意她肚子里孩子,愿意娶她,然后就把母亲带离了那个小镇。

没想到,我母亲生的是双胞胎,商人养不起,说只能要一个。

自打生下来,我就和姐姐不太一样,我瘦不拉几,她白白胖胖。

权衡利弊之下,母亲把我扔在了孤儿院,带走了姐姐。

她还告诉我,生我们的爸妈早就不在人世,亲戚什么的也早就没联系了,所以只有我们两姐妹相依为命。

她确实对我好过一阵子,只是这份好是有所图谋。

周幸雅是一家夜店的老板娘,背后的金主众多。

在她第五任金主厌倦她的时候,她的夜店终于支撑不下去面临倒闭。

然姜彦的出现,燃起了她希望的火光。

学聪明的她,这次不打算自己上阵,所以她费尽心思找到我,让我成为她的替代品。

以便于,捞完钱之后,她还不需要负责任。

当然,这些我并不知情,知道我肯定不同意。

记得那天,她哭的肝肠寸断。

「姜彦一直在追求我,哪怕我身份不清白,他都说愿意娶我,可我……」

她的眼泪大把大把掉,脸上的妆全被哭花。

「可是我有不孕症,就算嫁过去注定被他家人嫌弃,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他肯定会跟家里闹矛盾。」

「可眼下,如果我跟他提分手,我怕影响到他的事业,现在是他事业的关键期,我不能害了他。」

「所以……」她摸了一把泪,泪眼汪汪看着我

「所以,你能不能,代替姐姐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等我调整好情绪,我会和他说清楚。」

当时,我虽是可怜她,可我有自己的原则,当机立断拒绝的干脆。

听见我这么说,她也不再强求,只是低着头,声音哽咽。

「是我糊涂,这事确实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后来知道真相的我只能说一句,周幸雅演技真好,把莫须有的感情演绎的跟真的似的。

4

那天,周幸雅突然要求我和她一起去她的工作场所,那家牛鬼蛇神都有的夜店。

当我被她推进男人堆,惨遭咸猪手的时候。

姜彦一身白色休闲装,手肘搭在二楼的廊沿上,居高临下睥睨那一群酒囊饭袋。

「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碰。」

他的声音就算是在喧腾哄乱的夜店里,也依旧震慑有力。

那天,圆月悬挂苍穹、繁星点点,我就坐在路边的挡车石上,眼框红红。

姜彦曲着大长腿蹲在我面前。

面对我,他居然有点手足无措,和夜店里人人为之惧怕的姜氏集团继承人,恍然不是一个人。

我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蹲在我面前的姜彦,想握我的手又不太敢。

在身上摸了几下后,犹豫了几秒,直接把袖子往我眼前一送。

「忘记带纸了,你要是不嫌弃,往我这里擦。」

对上他呆呆又深沉的视线,我莫名其妙笑了。

没笑多久,我把他的手推开,「你的衣服很贵,我赔不起。」

「谁说要你赔,我自愿的。」

说出这话,他脸就红了,怕让我不自在,连忙解释。

「我是说,其实我这件衣服就是从网上 9 块 9 淘的,不值钱。」

信他的鬼。

我拿起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眼角,对他说,「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一点温暖就足以让我沦陷。

他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狂点头,眼神炯炯,好好的一个帅哥整的跟二愣子似的。

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姜彦,周幸雅故意不告诉我,对于姜彦来说,我是以周幸雅的身份,所以是熟人,就没必要把名字挂嘴边。

直到第二次,他邀请我出去玩,吃饱喝足,我才想到人家的名字我还没问。

「你叫什么名字,说来惭愧,我居然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方向盘,脸上的笑很是迷人。

对于我迷惑的提问,不无奇怪回答我。

「姜彦。」他说。

眼尾的痣藏在浓翘的睫毛下,加上脸上散不去的笑,多了几分魅惑,好看到过分。

可我当时却无心欣赏。

忖度觉悟,周幸雅好手段。

因为姜彦真的是那种,一旦去接触,就会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男人。

跟他每见面一次,就会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所以,我中招了。

5

存着私心,和他约会了一次又一次。

姜彦真的很好,好到我有点嫉妒周幸雅,感叹,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男人围在她身边。

那天,我姨妈痛的在床上打滚,不小心被姜彦知道了,本来还在外地出差的他,几个小时后出现在我临时租的家门口。

光滑的额头上沁了密密麻麻的汗,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见我没事,他说了句。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住在一个破旧的老房区里,有二十层,而我住在十八层,时常出故障的电梯刚好在维修,他就那样一口气跑了上来。

我连忙扶他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

顺着他的背,叮嘱他慢点喝,见他缓和下来,我才说。

「傻瓜,姨妈痛,又不会死人。」

我起身跨坐在他大腿上,捏了捏他的鼻子,「况且,你来了,我姨妈痛也不会缓解啊。」

姜彦替我揉着肚子,耍赖,「我不管,以后你姨妈痛,时刻需要与我报备。」

见我不应,他捏我肚子上的软肉,不满道,「听见了吗。」

「好啦好啦。」我勾着他的脖子,贴进他温热的胸膛。

我们就在沙发上面对面抱了许久,万籁俱寂的室内,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在萦绕交缠。

偶尔墙上的壁钟准点报时,才意识到。

哦,这个点了啊。

这个时候,我就会笑着轻锤他,「姜彦,跟你在一起真的费时间耶。」

他才不理我的埋怨,嗅着我身上的味道,悠悠道,「你时间多少钱,我买了。」

6

我和姜彦结婚的时候,周幸雅找了一个女孩代替她,和姜彦讲礼金。

一开口就是一千万。

常坐职场的姜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狮子大开口他见多了。

我吓的手中的咖啡杯都端不稳,假装平静对那个陌生女孩说。

「姐,这也太讹人了吧。」

没想到,姜彦轻握住我的手,面上淡定从容,不见丝毫波澜。

「除去这一千万,外加商业区那栋房子怎样。」

据我所知,商业区那栋海景房,价值五千万。

我颤抖的手被姜彦按住,拇指在上头细细摩挲,好似在安抚我。

陌生女孩早就被周幸雅灌输能宰点就多宰点的思想,这样她被雇佣的价钱也更大。

所以,她嘴巴差点咧到耳根,忘了演戏。

「哇喔,还是姜总大方。」

「钱明天就会到账,房子我会叫助理跟进,随时办理手续。」

姜彦拉起我的手,站了起来,声音冷了好几个度。

「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我不希望有你这样的姐姐和我老婆来往。」

陌生女孩当然不在意,只需要把话原原本本传达给周幸雅,她就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钱,潇洒快活去。

车内,放着轻音乐,姜彦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旁的我却如坐针毡,害怕姜彦因此看轻我,原来我的亲人是个金钱屠夫。

7

害怕他觉得我的人品也是如此,害怕他对我失望。

思索几秒,盯着他的俊朗侧脸,声音柔软的不像话。

「姜彦……」

他轻嗯了一声,却没看我,我吊着胆,吞咽着口水,继续喊。

「姜彦……」

他这会干脆不理我,然后我就急哭了,眼泪比我预料中的凶猛。

「姜彦,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要和我结婚。」

说着,我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姜彦猛地睁开眼,慌了,掰近我的身子,揩着我的泪,哄我。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我又没说啥。」

「可你……」

我哽咽着,从未觉得我也有如此矫情的一面,真是别扭透了。

「可你,生我气了。」

他叹了一口气,双臂微微用力,收我入怀,淡淡的清冽气息闯入我鼻尖。

「不是生你气,我只是心疼你。」

我不解啊了一声。

「之前,你跟我说过,你有一个姐姐,因为从小分离,所以感情不深,不久前才相认。」

「只是我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世侩,你还待在她身边一段时间,这样的人,怎会对你付出真心。」

我明白,姜彦是觉得我对于周幸雅来说,就是金钱交换的筹码,没有亲情可言。

没来由,我鼻子更加酸涩。

想找张纸擦一下眼泪。

我推了眼前人一下,没让我推动。

「姜彦,你再不放开我,我鼻涕眼泪都要蹭你衣服上了。」

身前的人,非旦没放开我,还把我揉的更紧,亲昵喊我。

「老婆。」

我下意识应了。

「怎么啦。」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脸红心跳。

他硬短的头发在我颈边蹭了蹭,似乎很开心。

「我发现你,总在给我省钱。」

「在夜店那次,你也说衬衫很贵,不能拿来擦鼻涕。」

我的嘴角弯了弯,趁他松懈一把推开,从中控台上抽了几张纸,擦好鼻涕我才说。

「这次不一样了。」

「恩?」

后一句话我说的很轻。

「因为这次我要给你洗。」

身边的人没了半点动静,只是那双好看的眼一眨不眨黏在我身上。

「你怎么……」

我刚抬头,一道阴影就盖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吻毫无章法在我唇上碾过,姜彦来势凶猛,扣住我后脑,啧啧品尝唇中的甘甜。

他的舌探入前所未有的深度,把我嘴里的氧气尽数卷走,如痴如醉。

我的手紧攥着他白色的衬衫,如同溺水在一片汪洋里,寻找最后的支撑。

片刻,便体力透支软在他怀里。

浑身战栗,呼吸不颤,我举白旗求饶

「呜呜呜……姜彦。」

姜彦终于放开我,鼻息都洒在我的脖子,低沉的嗓音通过耳骨传来。

「不用你洗,但我喜欢。」

「喜欢这样的你。」

什么样的我,会说情话的我吗?

8

婚后,我去找过周幸雅,想叫她把钱还给姜彦。

但我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那家夜店早就被她盘给别人了,至于她去那里,没人知道。

「咚。」

一碗牛肉面被人不太友善放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闺蜜在我对面坐下,阴阳怪气。

「某人,一直说没事没事。」

然后她脸臭哄哄的,把一次性筷子包装给扯了放在碗上。

「你倒是吃啊,三天油盐没进,想饿死谁呢。」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手覆上我的肚子,「现在就吃。」

刚吞下一口面,胃里就在翻腾,一股恶心直冲脑门。

我推开椅子,扭头往卫生间里跑去。

之后卫生间里传来一阵阵呕吐声,闺蜜扒在门框上担心道。

「反胃这么严重,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摇了摇头,无力地坐在地毯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闺蜜脾气徒然暴躁,「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是绑,我都要把姜彦那小子给绑到你面前。」

我无力笑着,看她,很笃定,「你不会。」

闺蜜一甩门。

「你看我会不会。」

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何必呢,你实话跟姜彦说得了,是死是活,总比你现在行尸走肉强。」

别人不懂,我不懂吗,姜彦最讨厌别人骗他,我一旦把话挑明,或许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叫我打掉。

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亦是我和姜彦最后的回忆,我不能冒这个险。

又过了几天,周幸雅再一次联系我。

刚下到公交站,就被人一把拽住,周幸雅拉着我左拐右拐到了一个死胡同。

松开我的手后,神色慌张地往胡同口张看,一只橘猫从屋檐蹿下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没有人跟来。」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但我是下意识说了句。

她重重松了口气,抬眼询问道。

「你和姜彦是不是在我来之间就已经关系破裂了。」

「没有,怎么了。」我几乎没犹豫,因为那天早上,我们还在床上酣畅淋漓,纠缠不休。

「那就怪了。」她默了会,继续说,「那天你走后,我穿着睡衣在房间里等他到十点,回来后,他似乎喝的很醉,我想帮他脱衣服洗澡,没想到他吼我吼的很大声,还叫我别碰他。」

喝醉?姜彦虽然不存在于十个总裁九个有胃病的名单中,可毕竟喝酒伤身,只要我嗅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时,我就会生他一天的气,不让他进我房间。

后来,他就真的把酒戒的差不多,但应酬难免要沾酒,只要不喝醉,我都可以接受。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最近工作上遇到什么闹心的事,心情不好。」

「可能吧,自那天起,他就没回家过,一直待在公司。」她将信将疑。

「不过,话是这么说。」周幸雅抱臂看我,不加掩饰话里的奚落「丈夫宁愿待在公司都不回家,十有八九是厌倦了家里的妻子。」

我刚张开口,她就打断我,「好了好了,这事我有分寸,下次再联系。」

她转身,在胡同口左顾右盼了一下,才抬脚走出去。

直觉告诉我,她八成惹祸上身。

9

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那么迅捷。

周末,我去菜市场买了条鱼,打算熬成汤,补补身子。

刚走出挤挤插插的菜市场,就发现后头有人尾随。

本来打算走街穿巷绕晕他们,可他们完全没给我这个机会,追我追的很紧,根本没有摆脱他们的可能。

思及此,后背霎时冰寒。

就在身后的脚步越趋越近,像是有一只手要伸过来时,却迎头撞上个人。

我一抬头,就被他裹着身子往一个深巷里带。

姜彦的手掌在我后脑,我的头低低埋在他富有节凑的胸膛里。

我就这样缩在他怀里,贪恋般嗅着熟悉的味道。

依稀听到外头,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几句啐骂,之后便没了声响。

头顶上的人没吭声,我也就不太敢轻举妄动。

良久他才说,「好了,人走了。」

我红着脸离开他,又倒退了好几步,依旧低着头,思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也就过了几秒,姜彦就开口问我。

「他们为什么跟踪你。」

「啊……」我猛地抬头,对上他凌冽的眸子,支吾道,「我,我也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心中那股害怕是由什么起,以前,他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没得罪人,他们犯得着追你追的那么狠吗?」

姜彦语气里带了嗔怒,还有非同寻常的狂躁。

我缩着肩膀居然害怕的抖了几下,快速瞥了他一下。

果然,他脸上都气红了。

结婚后,我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其实更多的是我单方面的发牢骚。

比如,「姜彦,你变态啊,洗我内衣裤。」

「姜彦,我真的服了你,丝袜不能用晾衣架撑开来晒。」

「警告你,姜彦,未经允许,不能亲我。」

我负责凶,他就负责哄。

现如今,我拿捏不准,姜彦是不喜欢周幸雅了,还是不喜欢扮演周幸雅的我。

一股烦闷自心脏起,堵在喉口,久久吱不出一声。

「算了。」他说,「我叫张助理送你回家。」

「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连忙摆手拒绝,又怕引起他怀疑,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等会还有事,就不麻烦张助理了。」

姜彦幽幽地看了一眼我手提袋里的鱼,随后迈开步子,往外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随你。」

我怔在原地,一时消化不了,姜彦对我冷峻疏离的态度。

口袋的手机震动好几下,我才接起。

「通知你一下,我和姜彦离婚了,别到时候撞见他,你还傻傻的喊他老公。」

10

周幸雅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到我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却震的我哑口无言。

这下合理了,姜彦那态度就是遇到前妻,不爽的表现。

赶在她挂电话之前,我着急蛮荒地问,「为什么和他离婚。」

周幸雅在电话那头,哼笑了一声,「不懂呗,是他自己提的,我说行啊,给我五千万,我就离。」

砰噔一声,我的鱼掉到地上,「五千万,我和姜彦结婚的时候,不是给了你很多钱么?你凭什么还敢向他要。」

我气的浑身发抖。

在那一刻,我知道,在姜彦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因为她周幸雅轰然倒塌。

「哎呦,你那么凶干嘛,我想到你了,给你留了一半,就当做这两年来,你的辛苦费。」

「再说了,他那么有钱,我没叫他分割婚后财产就不错了,而且,是他自己开的口,我可没有逼他哦。」

周幸雅说的头头是道,我深吸一口问她。

「之前给你的钱呢。」

那头突然噤声般,没了动静。

「问你话。」我几乎是吼的。

「事到如今,跟你说吧,那些钱我赌博赔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所以,你这次回来,并不是想和姜彦在一起,而是想他的钱是吧。」我压制住怒火,淡淡问。

「我也是没办法,那些要债的人三天两头堵我,他们说,我要是再不还,就送我去坐牢。」

周幸雅的语调软了几分,「松松,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姐姐去坐牢的是吧。」

我不想再听下去,掐了电话,把地上弄脏的鱼丢进垃圾桶里。

风在我脸上吹,可怎么吹,都吹不散,我眼角的猩红。

一切都清晰明了。

胡同那次,周幸雅慌张是因为,在躲避要债的。

还有刚才跟踪我的人,他们的目标是周幸雅,误把模样相同的我当成了她。

周幸雅把姜彦送给她的房子变卖后,带着钱跑到澳门地下赌场去赌博,起先运气是很好,只赚不亏。

但沾染到这些东西的人,利益熏心,贪得无厌就会缠在他们身上。

所以再多的钱,也经不起她的糟蹋。

在大街上没走两步路,我蓦地弯下腰紧捂住肚子,剧烈的疼痛自腹部传来,疼的我牙齿直打颤。

眩晕之下,便不醒人世。

「孕妇的丈夫呢,过来把字签一下。」

床边传来椅子因人站起而猛然向后退的刮擦声。

我居然有些期待,但失望来的也很快。

「我是她朋友,我代替他丈夫签。」

是我闺蜜的声音。

「什么丈夫啊,妻子差点流产,都不来看一下。」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护士在不远处宣愤。

闺蜜见我醒来,跑过来扶我。

「昏倒在路边,好心人按照你手里最后的联系人通知了你姐,你姐不接,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

我嗯了一声,视线不自觉往门外扫去。

闺蜜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没你意思,我不敢通知他,如果你想……」

「不想。」我打断她。

「你姐和我说了,她和姜彦离了。」

闺蜜接过我手里的空水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温热的水给干涩的嗓子润通不少,我清咳了几声,「找到我姐,让她把嘴里的钱吐出来,姜彦不欠她。」

闺蜜速速领会,无奈道,「可姜彦欠你,欠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份父爱。」

……

11

医生说我胎心不稳,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透过病房里的窗户望外看,干枯的白杨抽出嫩芽,水池潭内蛙叫声阵阵传来,冷清萧肃的冬日终于结束在那明媚的骄阳下。

掐着日子一算,宝宝会在夏季出生,会是狮子座的宝宝,还是处女座的宝宝呢。

想着,我已经下了床,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可我刚走出病房就顿住了。

拐角处,姜彦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墙上,清冷的眉眼微微低垂,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半截烟灰掉在他西装裤腿上,烟雾缭绕之下,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我下意识就准备逃,却被他堪堪喊住。

「站住。」

好家伙,连名字都懒的叫,可如果他喊的是周幸雅的名字,我大概会没出息的难过。

我被迫回头,笑了一下,「好巧。」

他把烟掐灭在垃圾桶上的,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眉头几不可察蹙起。

「怎么了,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哦,他担心的还是周幸雅。

「就肠胃不好,吃坏了肚子。」我小声解释。

他眉头蹙的更深,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白皙修长的指节往我肚子里探。

我跟炸了毛的兔子似的,往旁边闪躲,他的手就那样尬在原地。

过后,他收回手,插在裤兜里,似是自嘲,「抱歉,忘记我们早就离婚了。」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确实过于偏激,但总比被他瞧出端疑好。

「那你呢,来医院干嘛。」我反问他。

姜彦不紧不慢地说,「家里有一个老人住院。」

姜彦口中的老人应该是他爷爷,以前听他提过一嘴,而且我和他的婚事,要不是他爷爷去做姜彦父亲的工作,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就结婚。

不过通情达理的爷爷,在我们婚礼上并没有出现,听姜彦的解释,去奶奶的故乡缅怀去了。

或许是去告诉奶奶,孙子结婚了吧。

想着,我没过大脑道,「我想去看爷爷可以吗?」

话里落掉了某个称呼,我不觉,姜彦却愣了,半天没说话。

看他没表情的样子,思觉,毕竟离了婚,这样说会不会唐突到人家。

「我就随口一说,别介意。」

「没说介意。」

姜彦下巴示意了下。

「这层的 305 房,你先去,我下楼帮老头子买个东西。」

不等我反应,他绕过我,留下一个宽厚的背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前脚刚迈进去,一道慈祥的声音就响起。

「是幸雅吗?」病床上一个胡须很长的老人家朝我招手。「快到爷爷这来。」

我滞了一瞬,才走到病床边。

一时没改掉称呼,乖巧喊人,「爷爷,我来看你了。」

爷爷见过我和姜彦的婚纱照,所以他认得我。

爷爷拉着我坐下,因为我身上穿的也是病服,我免不了和他解释。

「没事就好,我刚才还敦促姜彦那小子,赶紧和你生个孩子,好让我有生之年,享受重孙之乐。」

啊这,姜彦难道没跟家里人说,我们离婚了吗,不,和周幸雅离婚了吗?

可能姜彦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吧,但我不能霸占这个名分啊,也不想骗爷爷。

「爷爷,其实我们离…….」

「叩。」清脆声骤然响起。

姜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背还抵着门板,另一只手提了两份粥。

「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话那么多。」

姜彦往爷爷那个方向走,话却是对我说的。

爷爷脸色拉了下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姜彦刚低下来的肩。

「混账,有你这么跟自己媳妇说话的吗,快道歉。」

姜彦放下粥,揉着肩膀,尽管他面上无波,但我知道很疼。

之前我站在板凳上收被风吹远的衣服,不小心打翻了脚下的凳子,连人带凳摔下去之际,是冲过来的姜彦接住了我。

只是没想到,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他的左肩,导致他当场伤及到骨头。

距离那次,不过个把月而已,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伤应该还没好。

「爷爷,姜彦开玩笑的呢。」我笑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小把戏。」

「是吗?」爷爷半信半疑瞪着姜彦。

注意到姜彦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望过去时,他又急速的低下眼睫。

「爷爷,趁热喝粥。」

姜彦掀开盖子,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百合莲子粥,香气扑鼻,对于最近没胃口的我,都吊起十足的馋意。

爷爷把那碗粥往我面前一推,「孙媳妇,没吃饭吧,这碗给你。」

我刚想开口拒接绝,姜彦不咸不淡说。

「爷爷你吃你的,还有一份。」

说着,打开另一份,是一碗放了葱的鱼肉粥。

我的手伸过去接,「谢谢。」

「等会。」他又把碗往他那边移。

我的眼睛不自觉跟着他的动作转。

他手指捏着汤勺,在粥里慢条斯理翻搅着。

姜彦的手很好看,细而不柴,修长有力,白皙的手背随着搅粥的动作青脉扩张。

如此好看的手,做起什么事来都赏心悦目。

「好了。」他手腕使力,把碗端在我面前。

「哦,好。」我心虚地收回视线,接过碗。

舀了一口进嘴里,温度刚刚好。

中间的爷爷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往返,笑的脸上褶子颇深。

须臾,孕吐又开始闹腾,我几乎是冲进卫生间的,在里面一阵阵干呕。

难受到顾不得姜彦他们还在外头。

还听见爷爷压抑不住的喜悦,「还愣着干嘛,快去看孙媳妇是不是有了。」

我孕吐很严重,常常食不下咽,每次吃什么东西下去,就吐什么出来,导致我这段时间极度低血糖,动不动就昏倒。

这次也不列外。

神志尚存之际,我似乎听到姜彦慌乱的语调,幻听他喊我松松。

再次醒来时,没见到姜彦,我闺蜜在我床边埋怨。

「我就一个下楼买东西的功夫,你就昏倒,你可真行。」

我连忙爬起来,询问,「他知不知道。」

闺蜜把我摁回床上,替我掖好被褥,「可别说了,差点露陷。」

「我一上楼,就看见姜彦抱着你,在护士站喊人,得亏我箭步冲过去,把你从他手里抢过来,我急中生智说,你有妇科病,男人去不方便。」

「他信吗?」我扶额,「我跟他说的是我胃肠不舒服。」

「啊……」

闺蜜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急急道,「那怎么办。」

我拍拍她,「不碍事,胃肠病和妇科病可以一起犯,不冲突。」

安慰的话是说给闺蜜听的,我心里面完全没底,慌的一批,我那架势,过来人都知道是有身孕。

只能慰悦自己,姜彦不是过来人,所以他不知道。

闺蜜碰了碰我的脸蛋又说,「讲真的,我刚才看姜彦那神色,着急的不得了,他铁定还爱着你。」

我撇过头,笑笑,「就算他还有爱,那也不是我黎松的。」

12

好在除了孕吐外,我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

为了防止第二次碰见姜彦,在医生准许下,我立马办理了出院手续。

俗话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当我躺在沙发里,看母婴书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对方居然是姜彦的爷爷。

当我打开车门准备坐进车里,发现司机是姜彦的时候,我大喊苍天。

「孙媳妇,别站那,快进来坐。」后座的爷爷拍了拍皮椅。

我只能硬着头皮坐进去,要不是爷爷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我是万万不会来的。

车子发动出去,爷爷拉着我的手,说长说短。

「爷爷,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啊?」我往窗外瞧了一下,发现车子往商业区开。

「食来孕转。」

姜彦不冷不热插话。

我的头一转就在后视镜里和姜彦的视线狡然相汇,没来由的,我右眼皮突突的跳。

本是在普通的一句话,却吓的我魂不附体。

食来孕转是专门为孕妇、备孕妈妈、出月子的妈妈量身定制的餐饮品牌,以独特的风格和标榜女性伟大的主题得到大众一致认可,可谓是商业区最红火的餐饮品牌之一。

我磕巴地接着问下去,「那,吃,吃完饭呢。」

爷爷刚想说话,被姜彦冷淡的嗓音打断,「医院。」

「……」

从姜彦缺少温度的支言片语中,我掐不准,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饭中,姜彦起身去卫生间,我起身跟爷爷说了声,也跟了去。

等他一从男厕出来,我就拦在他面前问。

「你是不是没告诉爷爷我们离婚了啊。」

姜彦低下颈看我,而后推了我一下,走到盥洗池,拧开水龙头,满不在意的口吻。

「哦,忘了。」

我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这事,你怎么能忘啊。」我靠近他,急急道。

走了两步,他的手伸进烘干机里,呼呼的响声扰的我心神不定,焦灼地等他开金口。

「放心。」他说,「等安稳好爷爷的情绪,我会告诉他的。」

爷爷生病刚好,确实不能受刺激,我如是想着,退让一步。

「好吧,那你尽量快点。」

话落,姜彦突然欺身逼近,强烈的压迫感击我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瓷砖。

姜彦赤裸裸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荡,我的手紧紧抓着瓷砖,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视线下移,他盯着我肚子看,姣好的唇漾出碎笑,过后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可我告诉爷爷,我们夫妻俩正在备孕。」

哦,还好还好,他尚且不知道我怀孕的事,不过……

反应过来的我,一把推开他。

「你……你……你」

气的我够呛,一句话都没能拼凑出来。

他后退了几步,朝门外走,笑的无耻。

「所以,要让你失望了,你没那么快脱身。」

姜彦他变了,变得欠揍了,难道是和周幸雅的离婚给他太大刺激吗?

13

刚坐回饭桌上,爷爷笑眯眯往我碗里夹了块金枪鱼,」孙媳妇,多吃点,这个对怀宝宝有好处。」

我扯了扯嘴角,在爷爷满脸期待下,细嚼慢咽吃下鱼肉。

而坐我对面的姜彦,端起一杯咖啡,姿态闲散地朝我这边看。

他是如何做到还能和前妻心平气共处一个空间的。

反正我做不到。

等他们说下一站是去医院时,我胡诌了一个借口逃了。

隔天,我刚从一家药店出来,车水马龙的路边停了一辆车牌号烂熟于心的迈巴赫。

车里的人正在打电话,半只胳膊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指节夹了一根点燃不久的烟。

他磕了磕烟灰,送到嘴里猛吸了一口,动作熟练到像个老烟枪。

和煦的春风掠过他,细碎的头发在前额晃荡了几下,几根调皮的翘到头顶。

我捂着嘴笑了一下,然被他逮了个正着。

手机还搁在他耳边,他唇没怎么张,似乎是对方跟他报备什么。

他一双黑眸打在我身上,朝我勾了勾手指。

才不,我提着东西,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身后的车门声关的很急很大,我不由加快脚步,姜彦步子迈的很大,他从后攥住我的手腕,一个打转。

就险些跌进他的怀里。

「跑什么。」姜彦语气不太友好。「是装作没看见,还是故意躲着我。」

「哈?」

我站稳脚跟,偷偷摸摸把手里的医药袋往身后藏了藏。

「就,看你在忙,没好意思打扰。」

姜彦脸上的表情没半点缓和,显然不信我鬼话。

「手里提了什么。」他突然朝我身后探。

「没,没什么。」我眼神躲闪,医药袋被我揪成一团。

「没什么,藏起来干嘛。」说着,姜彦长手一伸,轻轻松松顺走我的医药袋。

我身高不够,跳起来也勾不着,主要是姜彦把手往头顶举,拉下眼皮,看我在他面前耍杂技。

挣扎好一会,我就近在一花坛沿坐下休息,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

「帮同事买的。」

「帮同事买叶酸?」姜彦打开袋子瞅了一眼,之后无情拆穿,「你和我结婚后,没去工作,哪来的的同事。」

姜彦说的煞有其事,是因为他说,嫁给他,我只要负责当他妻子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我管,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为了打发无聊的贵妇生活,我重拾了高中的绘画特长,大把大把的时间投入,我进步很快。

因为发表和创作商业插画五幅以上,我申请考了一本插画师资格证。

如今,我算是自由插画人。

他知道的。

不等我狡辩,姜彦长腿一迈,利索地打横抱起我,「走,去医院。」

突然其来的失重,我尖叫了一声,手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心却跳到了嗓子眼,惶急呐喊。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身前的人无视我的挣扎,驱车直奔妇幼医院。

14

姜彦冷着脸,把那张诊断我怀孕四个月的诊断单横在我面前。

「你没嘴是吗?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

我撇过脸不去看他,委屈的感觉再次袭来。

「说话啊。」姜彦声音很大,走廊路过的人都朝这边看。

「那么大声干嘛,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还大声吼我。」说完,我就委屈哭了。

天底下哪个妻子倒霉成这样,本来满心欢喜告诉丈夫怀孕的喜讯,然而看见丈夫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名义上真正的妻子,而我只是个替代品罢了。

怕丈夫生气,怕丈夫因此不要孩子,更怕他彻头彻尾爱的都是原来那个她。

我还一边学习胎教,摸着肚子跟宝宝说对不起。

「妈妈不能给你一个爸爸,不能给你完整的家。」

一个人去做产检,没人陪同,护士医生都会问一句,准爸爸在哪,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兴撒谎,可我又怕实话实说会得到他人的同情。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是一个弱者,我想告诉宝宝,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也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

妊娠早期,我不但恶心呕吐,还头晕乏力,胃肠胀气,折腾我半条命的时候,可我感知到小东西心脏跳动,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姜彦愣了一下,脚步放缓走近,叹了一口气,语气放软。

「是我混蛋,没早点察觉出来,医院你晕倒那次,我就应该明白的。」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姜彦在我脸上一直擦着眼泪,手覆在我的腹部。

「别哭了,坏情绪会影响宝宝成长的。」

我拍开他的手,泪眼汪汪看他,「那还不是因为谁。」

「是我是我。」姜彦认错态度明显,「要不你打我一顿,这样你气就消了。」

说着,他握着我的手朝他脸上放,他的脸很烫,靠近下颌处冒出新的胡茬,有点扎人。

我瞬速抽回手,哼哼道,「打你,怕我手疼。」

「打完,我给你揉揉就不疼。」姜彦蹲在我面前,似哄似诱。

我站起身,往前走,「流氓,谁要你揉。」

姜彦三两步追上来,「老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脚步一顿,我仰头望向姜彦过分迷人的脸,很认真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姜彦弯下腰,同我平视,「不是正好吗。」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眉眼弯弯,「带上你黎松的身份证和户口,下午我们去领证,嗯?」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

原来那次在医院晕倒,我不是幻听,他喊的就是我黎松。

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追问他,他笑着在我脸上啵了一口,打哑谜。

「你猜。」

15

夏日炎炎,柳枝折腰,蝉鸣聒噪,但一切都刚刚好。

我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在闺蜜的陪同下,准备在商城买宝宝的衣服。

「不是我说你,明明姜彦可以打点好一切,你非要折腾自己出来。」

闺蜜一边数落我,一边小心搀扶。

「等你当了妈妈就懂啦。」我笑笑。

说话间,迎面急急慌慌跑来一个人,她带着鸭舌帽,时不时朝后看。

就在要挨到我时,闺蜜脚一横,那人吃痛扑在地上。

「什么人啊,走路不看人的吗,没看见……」

那人一抬头,我愣了,闺蜜也愣了。

周幸雅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我,愣了一秒,突然扒拉着我的裤腿哭诉道。

「松松,我求你,你让姜彦放过我好吗?我真的没钱了,我不想坐牢。」

我一时间没明白,抬头一瞥,就看见远处几个黑衣壮汉朝这边跑来。

地上的周幸雅以极快的速度爬起,窘急地狼狈逃窜。

闺蜜和我交换神色,两脸懵逼。

晚上睡觉前,我坐在沙发上翻开母婴报纸。

姜彦从浴室出来,转头又进了厨房,把一杯牛奶放在我眼前的茶几上。

杯底着桌的声音惊醒了我,对上姜彦探究的视线。

「老婆,二十分钟我进浴室之前,你手上的报纸就在这页。」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

他走过来,将我放在他大腿上,搂住我的腰。

「今天遇见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果然,我的心不在焉逃不出姜彦的法眼。

我随口一提,「我姐很久没跟我联系了。」

姜彦硬短的头发蹭在我颈窝,唇轻轻流连在我的肌肤,在那留下蜜啧,直到我的颈处被他嘬出一抹红。

他满足似的,叹息了一声,「说吧,问出你想问的。」

「我姐说,你要把她送进监狱。」

姜彦脸上没什么波澜,仿佛预料到我会问。

「老婆,你只要相信我,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

我揉紧他的脖子,「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和周幸雅,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没感情。」

「以前,我一直忍让她,是因为她给奶奶出医药费。」

「但现在,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不仅伤害了我,还伤害了你,我是不可能再原谅她了。」

「她如今沦落这般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就算她把牢底坐穿,我也不会去可怜她半分。」

我低头摸了摸我隆隆的肚子,感叹道。

「姜彦,你知道吗,我的人生经历使我嚣张跋扈不起来,总是被人欺负,可自从有了宝宝,为母则坚,以后我不可能再让别人欺负我,欺负宝宝。」

姜彦漆黑的眼睫下眸色极深,随后一笑。

「松松,你能这样想,我真为你开心。」

我和姜彦坐在沙发上紧紧相拥,我很享受此刻的温馨宁静。

可姜彦又开始在我身上弄来弄去,我推他,「你忍着点,宝宝快出生了。」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事呢。」我摁住他的额头。

「你快告诉我。」

他闭了闭眼,喉结翻滚,缓了还一会,才说。

「你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你把一个打架受伤的男孩带回家吗?」

我认认真真回想了一下。

我奶奶心善,经常会把流浪在街边的猫猫狗狗带回家。

给它们治伤,养回气色,然后送到动物救助站。

潜移默化,我也时常会把街边瘦到只剩骨头的小猫带回家。

某天,我放学经过一个胡同口,听到深巷里传来打闹声。

我好奇地往那边张望,就看见一个挺高挺清瘦的男孩被一伙人摁在地上打。

他倔强地护住头,一副就算是死也不肯屈服的样子。

这条街挺乱的,这样的事,我没少见过。

我奶奶说。

「遇到这种事最好报警,但尽量你不要出面,你还小,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报复就不好了。」

此刻,我知道,我报警是来不急了,不过我自有办法。

我掏出老人机,里面有我录制的警铃声。

铃声一响,果然那群人屁滚尿流跑了。

我慢慢挪步过去,那个人伤的好重,脸上青一紫一块。

还很瘦,跟可怜的猫没啥区别。

然后我就把他当成受伤的小猫带回了家,给他治伤,他在我家待了几周,不过后面他就走了,走的很干脆。

只是要了我的名字去。

「所以,那个瘦巴巴的人是你。」

我诧异又惊喜地摇晃姜彦的胳膊。

姜彦眉宇一蹙,拧了我脸蛋一下

「对啊,我可伤心了,在夜店那次,我一样就认出了你,你居然不认得我。」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你不是不知道我有些脸盲,再加上那时候你真的瘦不拉几的,一副街边混混的典型形象,还留了个杀马特的造型,比起你的五官,你张扬的打扮确实比较吸引我的注意力。」

姜彦脸色一黑,斜眼看我

「那现在呢。」

我憋住笑,扑进他的怀里。

「当然是帅气无比啦。」

我在他身上乱摸了几下,评价道。

「瞧瞧,现在哪哪都是肌肉。」

「别乱动。」他蓦地扣住我手腕。

我后知后觉,他异样的生理反应。

不敢动了,再惹他,哭的可是我。

「不动啦。」

姜彦看我的双手双脚,像被捆住了一样窝在他怀里,调侃我。

我用力摇了摇头,以示我乖巧。

「所以,不会是,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我灵光一显,连忙爬起来问。

姜彦轻挑一侧眉,算是默认。

「你好变态哦,我那时候都没成年。」

「嘶…..」姜彦撸起袖子,要来收拾我。

我被他挠的咯咯笑,只能求饶。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姐姐的事你还没说呢。」

姜彦无奈,把我的身子扶正。

「你姐啊,离婚不是要了我五千万吗,后来又顺走我一张无限金额的卡。」

「数额加起来巨大,你说说,我该不该送她去吃劳饭。」

我姐怕是彻底走上歧途了,无可救药。

我默了一会,严肃道。

「姜彦,我姐的事,我不会再管了,所以你想怎么样就去做,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那什么时候,应该顾忌你的感受,嗯?」

好好严肃的话题,又被姜彦带偏了,我一把推开他。

「再不正经,你给我睡客卧。」

「别,老婆我错了。」

我边说边往主卧走。

「错那了。」

「不该对你耍流氓。」

我站在卧室门口,挡住他进来的脚步。

「还有呢。」

「还有?」姜彦挠着后脑勺。

我见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没了耐心,扶上门把就要关上。

「我想起来了」姜彦一手抵住门,不让我关。

「我爱你。」

我望着他,不自觉嘴角微勾。

「那你进来吧。」

姜彦跟在我后面,反手把门关的紧实。

「晚上可以吗。」

「不可以。」

「老婆,你好绝情。」

「行,那你睡客卧。」

「老婆….」

我坐在床头瞪他。

「撒娇没用。」

后来姜彦老老实实抱着我不敢撒手,在黑暗中我问他。

「你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其实我肚子里是男宝宝。

「我比较喜欢女宝宝。」

他毫不犹豫说,我翻了身问他。

「为什么。」

姜彦抵着我的额头。

「因为女宝宝可以长的像你一样可爱。」

「哦,那可惜了,我肚子里的是男宝宝。」

「不可惜,我们可以有二胎、三胎。」

「算了,一胎就好。」姜彦突然改口。

「为什么啊。」

「因为我舍不得你疼。」

(正文完结)

番外:男主视角

不隐瞒,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高中,父亲的出轨,母亲的离世,痞烈的性子勾兑坏根,就那样一触即发。

我差点把一个人打死过,因为他的嘴太啐太脏,谁叫他在外面到处散播我爸联合外面的女人设计害死我妈。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夜黑风高的某天,带了一群人围殴我。

就在我以为我要被废手废脚的时候,巷外传来警鸣声,那些人吓的半死,连鞋都不要了。

没等来警察,倒是等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估摸着比我小个三四岁。

她是初中生,一个足以定型模样的年纪。

手里攥着一个老式手机,我的脸贴在地面上,笑了,这就破手机救了我的命。

我向那女孩朝手,「过来,给哥搭把手。」

真是低估了那群人,脚筋要断不断的,我没能站起来。

那个女孩,眼睛湿漉漉的女孩,胳膊细成那样,却把我从地上扛到她瘦弱的肩上。

MD,丢脸是这个女孩给我的,但佩服也存在。

她把我安顿在她家中,是一个比我家厕所还小的地方,她也不害羞,给我脱衣服,认真处理上面的伤口。

弄到疼处,直接喊出声,女孩倏地凑到我跟前,离的好近,一个拳头的距离,我可以看见,她眼底最纯粹的光。

「嘘,我奶奶在睡觉。」她的手指比在唇角,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我奶奶明天要去餐厅干很累的活,你别吵她睡觉。」

她一边碎碎念念,一边给我上药,她说她是被领养的,家里很穷,但她很快乐,因为奶奶会给她买水彩笔画画。

真搞不懂,这个小女生和我讲这些干嘛,神奇的是,一向没耐心的我,居然愿意听她说下去。

难道是因为小女生的嗓音比较甜?

或许是吧,甜到我赖在她家住了一周,学都没去上,天天在家等她放学回家,然后去郊边的溪流里掷石子。

我从来没玩过这种,但我掷一下,那小石子可以跳十几下,主要是因为她教的好。

和她处久了,我发现我心思变的很是龌龊,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比我小那么多的女孩。

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待下去,离别那天,我怀揣着小心思问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话止,她捂住嘴腼腆一笑,差点把我魂勾走。

「我喜欢温柔的大哥哥。」

她调皮的笑弯了嘴角,挪出小手指说。

「你没机会喽。」

可我心里的想的是:那不一定,哥哥有无限可能。

后来的我,变了,我跟着我父亲学经商之道,我领悟的很快,不久后掌控了姜氏。

但在寂寥的深夜,我动不动就会想起那个女孩,甚是离谱。

那天,被狐朋狗友忽悠去一家夜店嗨。

一个和她长的极为相像的女人,衣着暴露在一堆男人间举杯欢笑。

从她的眉眼,举止,神态,我就断定她不是那个女孩。

而且她叫周幸雅,我的女孩叫黎松,那是刻在我心里的名字。

但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长的那么像,都是未解之谜。

然后我时不时出现在那家夜店,观察周幸雅,周幸雅偶尔会发现我的视线,然后害羞地低下头。

让她失望了,我压根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黎松什么时候出现。

黎松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是久久缓不过神来,她的胳膊依旧那么细,背依旧那么单薄。

那些男人的手也非常的让我暴怒,我恨不得下去,直接废了他们的手。

但我不能,因为黎松喜欢的是温柔大哥哥。

她不记得我,我没有生气。

她说她叫周幸雅,我没生气。

她用周幸雅的身份证跟我登记结婚,我也没生气。

可她,居然和周幸雅换回身份,我是真的非常生气。

她怎么可以容忍一个陌生女人亲密靠近我,她怎么能那么残忍把我从她的世界剥离。

后来,我在医院见到生病的她时,什么气都瓦解云散,我图什么,不就图她健康喜乐。

从周幸雅跟我离婚,敲诈我五千万,还卷走我一张无限金额的黑卡开始,我就在背后调查周幸雅。

周幸雅除了行为不端,举止轻浮,好赌成性外,还有对黎松实在不好。

对黎松的态度不好,还让黎松置身于夜店那样鱼龙混杂的鬼地方,还让黎松受委屈。

单凭这几点,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弄死周幸雅,但看在黎松的面子上。

我只是告周幸雅偷窃罪,送进监狱吃几年劳饭,好好被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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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与你的黄昏与四季

娘口家的猫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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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斯能做空中国么? 索罗斯曾意图做空中国,对港股下手。 对自己的技术有着迷之自信的他,却差点儿连牌桌都没下来。 下面咱们就具体梳理一下这个亚洲金融风暴的过程。 一、空手套白鸡其实索罗斯干的事并不复杂,看懂下面这个故事就够了:话说村里面有两个人,这天,三胖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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