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完美反杀

知乎盐选5个月前发布 spo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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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反杀

斯坦福大学的她,却被一段婚姻困住五年,成了丈夫家随意拿捏的下人……

斯坦福大学的她,却被一段婚姻困住五年,成了丈夫家随意拿捏的下人……

天之娇女的骄傲被别人踩在脚底,碾得粉碎。

别人的奴隶?甘心吗?怎么…… 甘心!

丈夫精于算计,而她又岂是池中之物……

1

南江酒店富丽气派,宽阔的大厅聚集了上流圈层的名媛绅士,香气,美酒,金钱,资本的力量成为这座名利场最根本的名片。

陈诺应对完一轮又一轮的恭维讨好,身上的酒味让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她脱掉身上的披肩,价值几十万的皮草被主人随意粗暴地扔在地上,陈诺习以为常,看也不看地走进浴室。

精巧的水晶灯投下一片暧昧的光晕,纯正的花瓣精油香薰飘散开,陈诺躺在浴缸里,摇着醇香的红酒,舒缓一天的疲累。

酒会豪气地给每一位宾客准备了「休息间」,陈诺是这里的「熟客」,每次参加完便会在这小憩,她并不想回那个空旷没一丝活气的家,更宁愿独自待在酒店放松自己。

尽管今晚的热闹很大部分由她的丈夫带给她。

突然,大门传来砸门声,急促刺耳,让陈诺品酒的手一顿。她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不虞,原以为是酒会上有人喝多了闹事,但等了等,仍旧没有等到酒店安保的处理。

门口的敲门声声声紧促,从节奏中都能感到来人压抑的怒火,陈诺被扰得心烦,猛地摔了红酒杯,起身披上浴袍,面色沉得滴水,透着明显被打扰的郁躁。

她一把拉开房门,然而门口站着的人让她一愣。

来人竟然是她许久不见的丈夫许信。

陈诺看着许信的脸微微出神,他神情是一贯的冷漠,脸上冒出一点胡茬,像是没来得及刮掉,衣领外翻,领带松垮,西服凌乱地搭在腕间,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神色疲惫。

直到许信一把把她推到一边,大步踏进来,眼神里仿佛藏着汹涌的怒火,活像被妻子背叛来捉奸的丈夫,杀意缭绕般把偌大的套房翻了一圈。

看清了许信动作下隐含的侮辱,陈诺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怒气从心头砰然炸开,让她狠狠捏紧了拳,咬牙道:「许信!你什么意思?!」

许信推开房门,走进浴室,双目闪着厉光,沉沉地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搜查一遍,却没找到人,紧绷着的青紫脸色骤然和缓许多。

他把西装外套一扔,揉了揉额角,显得十分烦躁,许久,撩起眼皮看了陈诺一眼,冷笑道:「做什么?捉奸!有人告诉我你在酒店密会情人,我这不一下飞机就赶着来看看你的情夫。」

陈诺一把扫落玄关上的花瓶,碎片溅落在两人之间,她点了点许信,唇角的笑意比他还冷:「找到了吗?!别人说一句,你便着急忙慌,问都不问地跑过来捉自己妻子的奸,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是吗?!」

许信一步步走近她,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眯眼狠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夫妻这个词说出来我都嫌烫嘴。」他手微微用力,让陈诺感到一阵疼痛,「你该庆幸自己不是真的出轨,不然,我就亲自了结了你们陈家!」

他甩步离去,关门声「嘭」地在陈诺背后炸响。陈诺轻轻揉着下颚,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狠狠地咬了下唇角,唇瓣宛如浸血,让她显得分外明艳。

窗外阳台倏然传来些许声响,褚江踩着栏杆从隔壁房间跳进来,看到被翻得混乱的房间,靠着窗边勾唇一笑:「刚刚有个男人拿着你的房卡走上来,被我拦下了。」他一把把手里捏着的卡扔到陈诺脚边,神色晦暗,「若不是我把他拦下,刚才许信就能捉奸在床,顺理成章地踹掉你这个累赘,你被捏住『把柄』,在他手里可讨不了好!」

陈诺看着脚边的房卡,手有点抖,胃翻滚得隐隐作呕,她闭了闭眼,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被放到吧台上,磕出一点尖锐的声响,陈诺嗤笑一声,声音如同压抑着黑潮:「大名鼎鼎的商业『大白鲨』果然名不虚传,为了抢占市场,你竟然无耻地把主意打到对手妻子头上。许信被你盯上,真不知是走了哪路霉运。」她抬眼看向褚江,眼里的嘲讽清晰可见,「你要我和你这个『吸血鬼』合作,我还怕我被吞的一干二净!陈家的状况业界皆知,万一我输了,我怎么向一干元老交代?!」

褚江宛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点无辜,仿佛十分疑惑:「妻子?许家承认了吗?许信把你当成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可从来给过你妻子的尊严?」

他「啧啧」感叹,用指尖勾起陈诺的下巴,让她看清他眼里的刻薄:「我竟然不知,从前骄傲如烈阳的陈家大小姐,竟也有自欺欺人的一天?」

「啧,好可怜啊。」

陈诺浑身一僵,瞳孔骤缩,猛地打开他的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她几乎已经记不得从前那个骄傲的自己,斯坦福大学毕业,却一毕业就被一段无望的婚姻困住五年,成为许家随意拿捏的「下人」,她心里何尝没有不甘?

褚江的声音又悄悄响在耳边,让陈诺心头的恶念一再汹涌。

「如何?你我合作拿下许氏集团,陈家的股份我可以完全归还给你,我还可以无偿赠送你欧亚五年的代理权,足够你陈氏起死回生了。」

褚江靠近她,热气呼在她的颈边,声音宛若深海吸引旅人的海妖,透着浓重的蛊惑:「这样憋屈的活一辈子,你甘心吗?做自己的主人,可总比做别人的奴隶要好。」

别人的奴隶?

许信一辈子的奴隶吗?

甘心吗?

怎么…… 甘心!

2

陈诺是在三天前收到的邮件,邮件邀她于三日后的南江酒店面谈。

落款是个不认识的名字。

她是许信的太太,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每日绕弯求到她这里的失意者数不胜数,为了求一份腾飞的机遇,百般恳求。

可惜外人不知道,她这个许氏的总裁夫人并没有外人想得那么风光。

她本不予理会,但第二封邮件接踵而至,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手势,指向邮件下面的附件。

那一刻的陈诺心重重一跳,仿佛预感到什么,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这个附件。

里面的内容让她骤然失神。

内容只有两张图片。

那是她五年前留学斯坦福的日子,自在快活,照片上的女人明媚骄傲,宛若初升的太阳,与另外一张端庄温柔到无懈可击,眼里却含着阴郁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张照片摆在一起,宛若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却是同一个人。

陈诺抬起手要关掉页面,手放在鼠标上,却提不起丁点力气。

她怔怔地看着第一张照片,半晌回不了神。

陈诺从前也是个天之娇女,一身傲骨,她身家丰厚,自小便含着金钥匙出生,加之本身相貌出众,身材高挑,又有高学历点缀,身边不乏狂蜂浪蝶,追求者多到能挑花眼。

然而这份风光于她 24 岁那年戛然而止。

陈氏本来做化妆品发家,是国内数得上名的化妆品公司,然而自上一任掌权人也就是她的爷爷去世,陈诺的父亲接手公司时,陈氏已经开始隐隐在走下坡路。

面对电商时代的兴起,陈诺的父亲没有那份长远的目光,错失了第一时间改革转型的机会,公司的营业不利,便时常郁结。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所谓的「朋友」合作开发新产品时,心急又焦躁的陈父做下了致命的错误抉择。

这款新产品存在致命缺陷,上线一周,便受到了消费者大量的差评,陈氏遭到口碑反噬,资本收缩,几近破产。

陈父当晚听闻消息便心脏病发进了医院,陈诺的学业没能完成,匆忙回国,面对的就是父亲昏迷不醒,陈氏跌落谷底的局面。

所有的抱负,所有的骄傲都被现实打败。

陈氏散股被大量收购,引起了陈诺的注意,她顺着线查到了许氏集团上。

那时的许氏集团还不叫集团,只是个极具发展潜力的生产研发护肤品的公司,公司老板目光精准,大胆敢为,抓住了电商的风口,自主研发了独属于自己的护肤品品牌,瞬间侵占了大半中高端女性消费市场。

然而离真正走入奢侈品世界,却还欠一点距离。

以许信的野心,自然不甘心舍弃这块最值钱的蛋糕。

陈诺敏锐地猜到了他的打算。

许信这是想通过收拢并购陈氏,完成「借壳上市」计划,他早已经瞄准了陈氏的影响力,又把目光投到了潜藏着巨大利润的化妆品市场。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代价却是陈氏彻底改头换面,江山易主。

陈诺怎么能忍受让自家几代人打出来的口碑和市场为他人作嫁衣

然而陈父为了开发新产品线,前期投入早已远远超过企业的风险机制能承受的范围,资金被挪空,股价又受到证监局查控被紧紧套牢,让陈诺想直接出售股份挽回颓势都做不到。

条条都是绝路,陈诺别无他法,最终鼓起勇气去堵了许信。

她在许信公司楼下守了一天一夜,许信拒绝见她。

这不奇怪,既然资金充裕能狙击陈氏,待陈氏跌停再并购,又何必理会她出售一半手里的股份,换取陈氏新一轮融资这样天真的惹人发笑的提议。

那时的陈诺已经学会了弯下脊骨,忍着众人的嘲笑和打量,只为了争取这百分之一的可能。

她执拗地等到深夜,不要命地去拦了许信的车,只求许信能给陈氏一条生路。

许信坐在车后座,低着头处理文件,听到她的「提议」,便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而这一眼,便让他僵在了原位。

笔记本上的屏幕发着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让陈诺看清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

他的另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半只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宛如盯住了猎物的吸血鬼,冷静又疯狂。

陈诺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他这才低下头,移开了目光。

车子错身而过的刹那,他低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明天带上股份转让协议,我在办公室等你。」

3

陈诺不知道许信到底怎么打算,然而不论他想如何,她都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她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去到许信的办公室,许信坐在办公桌上,盯着她的脸盯了半天,什么都没说,签下了股份转让协议。

陈诺以低于市价 20% 的价格把她手里一半的股份卖给了许信,许信往陈氏注资稳住了陈氏的股价。

代价是陈诺成了许信的妻子。

陈诺心里已经隐隐有感觉,许信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透过她看别人,她之于许信,大概只是个慰藉的替代品。

这对天之娇女的陈诺,无异于活生生把她的骄傲踩在脚底,碾得粉碎。

然而她若不想陈氏最终退市重组,或是被许信完全吞并,她便只能认下这份屈辱和不甘。

至少现在,她保住了陈氏的名头,他们父女俩的股权还能和许信分庭抗衡,陈氏陷入微妙的平衡,不至于被许信完全捏住。

在外界看来,许陈两企业联姻,无疑是双赢的局面,陈氏注入资金,以双倍的价格回收瑕疵产品,赢回了消费者的口碑,许信趁机发布新产品,借陈氏旗下化妆品品牌影响力成功进军高奢市场,增发股票,融资上市。

然而陈诺发现许信是条极擅蛰伏的毒蛇,他在不动声色地侵吞陈氏,陈诺发现,她对公司的管理越来越力不从心。

这几年,许信在陈氏的动作频频,对公司的掌控力逐渐加大。

陈诺明白,她是引狼入了室。

事业遭挫,生活更遍地烦琐。

嫁入许家五年,许家父母视她为许信的拖油瓶、碍脚石,事事挑剔不满,然而许信是个孝子,至今仍坚持和父母一起住,陈诺几乎要被这种无声的排挤和嫌弃逼出抑郁病。

许信知道但从来不在意,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陈诺交付买卖的报酬,她在这段关系里没办法挺直腰杆。面对许信的冷漠和专制,她被压制地尊严尽失。

4

陈诺思虑良久,心中摇摆不定,最终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不管结果如何,许信都在陈氏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一把,陈诺心中并不是毫不感激。

她决定和许信谈一次。

这段时间许信一直很忙,几乎不怎么回家,陈诺想了想,决定找到公司。

前台看见她的时候,神情有点微妙,陈诺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带起一点疑虑。

她平静向许信办公室走去,正要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让陈诺瞬间怔在原地。

走出来的是她没见过的新员工,却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张脸,竟然和她有五分相似!

又或者,这张脸长得更像许信心中的那个人?!

来人猝不及防地见到她,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陈诺才发现,她的嘴唇娇嫩红肿,衣领微微凌乱。

下一刻她便扬起一抹微笑,镇定道:「夫人好,我是秘书处新来的员工甄冉,许总在开远程会议,您有事吗?我去通禀一声。」

「没有事便不能来找他是吧?」陈诺的神情难看,指甲掐进手心,疼痛让她倏然回神。

五年夫妻,即便没有情分,许信也不该光明正大地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到公司,让她成为全公司的笑话!

她细细打量甄冉这张脸,不自觉抿紧了唇,黑眸深处划过一丝寒芒,又瞬间眨眼,让它潜藏更深。

「不用了,就是经过,顺道过来问他回不回家,既然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陈诺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扬起笑意,脚步一顿,叮嘱她道:「对了,为了避免许总担心家里,就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了。」

如今还不到和许信撕破脸的时候。

她抬起手轻轻把甄冉唇角溢出的口红擦掉,微微一笑:「今天的这个妆不错。」

转身的那瞬间,陈诺敛起笑意。

质问许信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这个女人是许信的白月光还是他新的消遣重要吗?

不论是哪种结果,结局对她都不太好。

陈氏还掌控在许信手里,撕破了这层遮羞布,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撕破当初的协议直接对陈氏下手?

她不能自己送上门去当这个导火线。

走出许氏大门的那一刻,陈诺回头看了眼阳光下闪着冷光的金属大楼,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辣。

许信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冷沉的目光盯着陈诺离去的背影,突然勾起了一个冷笑。

5

陈诺再次走进了许氏大楼。

何秘书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忙恭敬地迎上来。

「夫人怎么有空过来?」见陈诺往许信办公室走,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连忙道:「夫人,许总昨天出差了,并不在公司,您看?」

陈诺脚步一顿,锐利的目光沉沉压向他,何秘书的眼角一跳,还没开口解释就被连声质问堵住了喉咙。

「哦?出差?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他眼神有点躲闪,明显夹在上司的正妻和情人之间,两边都得罪不起,支吾了半晌,才在陈诺的逼视下弱声道:「是,是甄秘书。」

陈诺冷哼了一声,见对方被逼得眼神狼狈,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直直往许信的办公室走,何秘书连忙跟上,却不敢再拦。

陈诺坐在许信的办公椅上,转身看向玻璃窗外,窗外车水马龙,摩天大楼矗立于城市中心,如同冰冷的栅栏,圈住千万个为生活疲于奔命的人。

而许氏的这面窗,仿佛冷眼旁观世人的眼睛,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蔑然。

无怪乎人人都追求高位,权势的滋味是如此的让人着迷。

她沉默不语,办公室里压抑弥漫,何秘书的心头像是被巨石压住,半晌,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在许氏工作的人都不免有股傲气,对于传说中这个濒临破产,不得已和老板联姻的陈氏大小姐都有种无形的轻蔑。

这种行径和卖身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今天陈诺的气势却把他的这份轻蔑压得支离破碎,他猛然意识到,就算陈氏正被许氏蚕食,陈诺再怎么落魄,也是诺大一个集团的掌权人,站在他一辈子都触碰不到了的高度。

在这种寂静中,陈诺笑得温和:「陈氏目前正准备组建新的领导层,我看何秘书很有潜力,没必要辛辛苦苦只做一个秘书对吗?」她宛若玩弄人心的恶魔,红唇轻启,吐出一串串沾着毒药的甜美果实,「正巧陈氏还欠一个副总,我看也是和何秘书有缘分。」

何秘书一怔,猛地抬头看向陈诺。

陈诺轻笑,许信是个什么人她太清楚了,独裁霸道,疑心病重,要想真正获得他的信任,何秘书至少要再待十年。

然而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谁会甘心放弃一个触手可及的蛋糕,花费人生的七分之一去博取一个看不明说不定的未来?

他眼里的光明暗不定,手缓缓用力扣紧。

半晌哑声道:「夫人来公司这么久,想必口渴了,我去为您泡杯咖啡,请稍等。」

他转身向外走,步履从沉重到坚定,在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那瞬间,他余光里看到陈诺从包里拿出一个 U 盘,插进了许信的电脑。

他顿了顿,却瞬间收回视线,把门彻底带上。

6

一个月后,许氏举办了隆重的新品发布会。

这款护肤品由许氏倾尽三年心血研究,是许氏集团下一阶段主打的奢侈护肤品牌。

许信对此十分重视,亲自在发布会上致辞,郑重为这款产品的质量和效用做下保证,发布会圆满成功,当天零点的订单就突破了一千万,良好的反馈立下了高口碑,为许氏新阶段的高端奢侈市场打开了大门。

然而两天之后,欧亚一纸状书把许氏集团告上了法庭,原因是许氏最新发行的高奢护肤品套装剽窃了欧亚最新一期产品!

这一期新品在国外发行,发行低调,且还没流向国内,在国内并没有什么名气。

然而不断有知情的消费者发声,许氏这一期发行的新品无论是从质地还是香气,都和欧亚的产品十分相似,像到仿佛只是换了个包装!

许氏的股价一夕之间跌停,许信忙得焦头烂额。

高奢品牌的品质可以不用太好,但名声一定要完美无瑕,那些拿着大把大把钱来的消费者买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瓶护肤水,买的是身份的标识!以满足她们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如果这一份产品打上剽窃、偷盗的名声,和 A 货有什么区别?!

顾客一旦产生了被愚弄的反感心理,许氏走进高奢的路就会被牢牢堵死!

许信已经在上面耗费了太多的心血,集团的流动资金都被这个项目套牢,除非他能打赢这场名誉案,否则他多年打拼会在一夕之间尽毁!

更糟糕的是,如果案子败诉,他还要支付欧亚一笔巨额赔款。

拿不出更多的资金就意味着他或许还要把许氏的股份抵押。

他输不起!

许信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闪动的霓虹灯,面上阴寒冷峻,他点了根烟,香烟烧起的红星在黑暗中异常刺目。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许信看了下页面。

是个陌生的电话。

他已经猜到是谁。

果然,轻佻又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这个声音许信很熟悉,这几天他已经在众多的视频里听过,褚江的笑声让他眯了眯眼。

「许信,只要你把手里 10% 的股份转让给我,我可以放弃对许氏的追诉。你知道,声誉这种东西,一旦毁了,再想建立回来要比这个难千万倍。」

商场大白鲨的野心从来不小,褚江要的不只是中国的市场,他还要狠狠从许氏身上要一块肉!

许信心头涌出一股火气,狠狠冷笑一声:「转让?明抢还差不多!」他松了松领带,「褚江,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一旦我真的把股份卖给你,这与间接默认有什么区别?!事情的真相你我心里都清楚,陈诺这个女人瞒着我干了什么你也清楚!」

「这件事你想这么完了,我还不答应!」

他猛地挂断电话,端起桌面的威士忌一口饮尽,沉沉黑眸中是无尽的怒火。

7

事情发酵到最激烈的时候,许氏的官网上突然挂出了两段视频,打了欧亚公关部一个措手不及。

一段是褚江和陈诺的见面视频,两人在举止「暧昧」,隐隐昭示两人不寻常的关系;一段视频,是陈诺行为小心,略带慌张地在许信的办公室捣鼓他的电脑。

两段视频前后联系,让网友们很难不联想到其他事情上。

——比如许氏的剽窃事故。

这种略带色彩的事情一夕之间引起各种网友的热议,陈诺的社交账号顷刻沦陷,污言秽语塞满了私信箱。

她颤抖着打开微博,看到许氏的官网上,贴出了欧亚联合陈诺偷盗许氏机密的证据,又以不正当竞争的名义反手把欧亚告上了法庭!

一张张图片映入陈诺的眼中,让她如坠冰窖。

陈诺恍然间脑子里闪过了何秘书的那张脸。

她和褚江都被算计了!

许信做了个套,把她和褚江都网进去,不得脱身。

许信重创了欧亚和陈氏的声誉,还踩着他们把新产品宣传得人尽皆知!

好手段啊。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屠刀对准摇摇欲坠的陈氏了?

她浑身发冷,连忙拨通秘书的电话,一边大步往外走,她必须要在许信资金回笼之前先一步收拢散股!

既然脸皮已经撕破,她和许信再无回圜余地,现在就看谁手里的金币够多,谁就能撬动整个陈氏!

深秋的寒风冲进肺里,陈诺想起躺在医院里的父亲,想到许信雄厚的资本,感到了透心的凉意。

8

褚江在视频被放出来的那一刻,一脚把办公室的椅子踹倒。

文件散落一地,他喘着粗气,恨声道:「陈诺这个废物,难怪会被许信捏死在手心里,还把我拖下了水!」

褚江懊恼自己的大意,许信已经把刀对准了欧亚,他此前发表的踩死许信的发言都变成反噬的刀,把欧亚的股市搅得支离破碎。

他看着不断跌落的股价,烧红了眼。

许信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紧促的电话铃声让办公室众人一颤,褚江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许信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褚江,要是你能把欧亚的股份以我说的价格卖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不过短短三日,一切便完全颠倒。

如今由许信亲自把话还给他,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许信没有野心吗?

怎么可能呢?

他的野心并不比褚江小!

察觉到陈诺和褚江接触的那一刻,许信便没打算阻止,褚江想要国内的市场,他也想打开国外的销路,更何况是蚕食欧亚和陈氏。

如今这一波营销引起了国内外的强烈关注,许氏会走进新的台阶,真正成为国内护肤品化妆品市场的巨头!

听着电话被挂断,看着屏幕上不断往下走的曲线,褚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许信对欧亚出手了。

褚江迅速冷静下来,扯出个冷笑:「想玩死我,没那么容易!还有一场好戏没给你看呢!」他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公关部长,眼里折射出摄人的光,「立刻叫公关部的所有员工待命,我得不了好,许信也别想脱身,去!」

公关部长不明所以,褚江却什么都没说,只让他等着。

9

网上突然爆出许氏的新品有害物质超标的新闻,附上了一张检测表,表上成分检测明明显显标了红。

有一位顾客在网上晒出了自己受伤红肿的皮肤,扬言追权到底!

此事引起了有关市场部门的调查,在抽检的产品中,确实检验出了几份带毒产品。

报告一发出来,瞬间引起网上热议。

陆陆续续的消费者不断冒头,真正锤死了这个铁证!

反转一波接一波,许氏瞬间从受害者变成了无良商。

许信在发布会上的承诺瞬间成为笑话。

许氏的股价再度跌停,消费者纷纷退货,要求赔偿。

许信刚刚才把收拢的资金全都砸进了对欧亚的收购上,此事一出,资金链骤然断掉,赔偿无法到位,在褚江刻意的舆论引导下,许氏的口碑瞬间崩塌,遭受了市场的反噬。

许信向来是个疯狂的赌徒,此前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资金都压在咬死欧亚上!

然而毫无疑问,这一场豪赌。

他输了。

谁会想到板上钉钉的事件还能出变故?许信防备褚江,防备陈诺,防备何秘书,却唯独没想过防备甄冉。

一方面是因为那一张脸,更多的,却是甄冉跟了他已经 7 年,无怨无悔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这么多年,他虽不爱她,却在她的温柔攻势下渐渐卸下了防备,如果不是要刺激陈诺,他甚至不会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

然而她却是褚江的人!

褚江从来就没有把筹码全部放到陈诺身上,甄冉才是他埋下的,用来对付许氏的最大暗棋,她跟着他在各地视察工厂,在他的生产线上动了手脚,甚至可能她还有同伙,帮这批货物躲过了市场部的抽查。

许信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甄冉早已不见踪影。他伫立良久,突然暴起砸了房子,半晌狠狠抹了把脸,眼角斜挑,透出无尽的阴郁。

他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开车向公司驶去。

还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认输!

许氏虽然遭受重创,但欧亚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就看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10

褚江和许信的生死博弈,时刻都不敢放松,两人都没有把陈诺放到眼里。

从顺着褚江上了他的船,再到被许信反利用,陈诺如同被牵引了手脚的傀儡,愚蠢地没有让他们感受到一丝威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从来受到蔑视的人,给褚江上了终生难忘的生动一课。

在这样的一个风口里,他收到了陈诺的一封邮件。

邮件上一张张图片和一条条转账记录让他浑身发冷。

从甄冉动手脚到内贼转移,他和她的接触都被一双眼睛看在眼里,陈诺躲在黑暗里,把他所有的算计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甚至配合着他们来演这一出出的戏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和许信都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不知自己早被算入局中,成为相互追逐,两败俱伤的螳螂和蝉。

真正算起来,陈诺失去了什么呢?

在这场博弈中,她失去的仅仅只是个人的名誉,陈氏和陈氏旗下的产品从来没被扯进这场巨大的争议中。

许氏和欧亚相互撕咬,无力多顾及陈氏,陈氏便从中找到了退路。

陈诺只是损失了一笔资金,却以极低的价格收拢了陈氏的散股,把当初贱卖给许信的那部分股份又重新添在了手里。

和许信撕破脸,又借机清洗了许信在陈氏的亲信,真正坐稳了掌权人的位置!

更甚至于,许氏和欧亚一场争斗,两败俱伤,陈氏还能踩着他们的血走到他们的前面,在国内外的市场上狠狠咬下一块蛋糕!

一石多鸟,何等深沉的心思?!

褚江从来都知道,不能在生意场上小瞧女人,他也一直谨记,然而却还是栽到了女人的手里。

陈诺用一次次的愤怒、嫉恨、无能打碎了他的防备,最后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这份东西一旦曝光,许信会立刻翻身,压死欧亚,欧亚遭受二次口碑冲击,绝无半丝活路。

褚江低头自嘲一笑,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陈诺,哑声道:「何秘书是你的人?」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已满怀肯定。

只有时时和甄冉待在一起,才能拿到这么多东西,恐怕陈诺早早就盯上了甄冉。

可笑许信还以为何秘书只是假意应承陈诺,却不知被假意应承的那个人才是他自己。

他哈哈大笑,内心生出一股快意,看到对手摔得更惨,总是一件令人安慰又愉悦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

褚江明白,掌握这份证据,陈诺完全可以以此和许信谈筹码,拿回许信手里的陈氏股份应当更符合陈诺的心思。

然而她现在却坐在他面前,无疑是要对付许信,那他何乐而不为?

陈诺轻轻搅动桌面的咖啡,咖啡的浓香飘散,她的话随着香气飘过来:「我知道你手里有许氏的股份,我要许氏所有的股份!还有……」她表情冰冷,拿出小勺子一扔,勺子碰撞到杯子边,发出刺耳的响声,让褚江头皮一紧。

他甚至没有发现,他对陈诺已经产生了一种近乎恐惧的心态,谈话的节奏完全被陈诺掌握。

「我要欧亚旗下的奥雅品牌全面降价,面向中低端市场,冲击许氏的现有平价产品!我要让他不得翻身!」

「不可能!」褚江迅速拒绝,「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第二个条件绝不可能!奥雅是高奢品牌,降价那就是自损身价,没了差异性,和那些几十块钱的平价商品还有什么区别?我会失去我所有的精英人群!」陈诺这是要逼他生生挖了这块肉!

陈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回答他的话,她端起咖啡轻抿,见褚江的表情逐渐冷静、僵硬,这才含着笑意开口:「褚总是个明白人,欧亚失去高奢市场,最多不过隐忍几年,还有东山再来的机会,然而许信可没我这么好性子,不把欧亚拆骨剥皮,怎么可能呢?」

「孰轻孰重,褚总心里有数。」

褚江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欧亚退出高奢市场,许氏进不去,腾出的地就是陈氏的,既能打击许信,又能拿到切切实实的利益,陈诺真是事事算尽!

褚江的心疼得滴血,却狠狠咽下喉咙的血沫,他深吸口气,不得不答应陈诺的条件。

两手相握的那一刻,褚江死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跟在许信身边五年,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或许陈诺刚回国的那刻慌乱无措,撑不起一个陈氏,然而她身上可怕的学习能力和隐忍心性,才是她逆境反杀的杀器。

手掌剧痛,陈诺却毫不在意,反用力狠狠回握,她眼里迸出锐利的光,嘴边勾起的笑那么冷,语音却轻柔地像情人的呢喃。

「是呢,真是…… 多亏许总教得好呢。」

11

欧亚自杀式的反击让许信简直想骂娘。

许氏虽然竞争高端护肤品市场失败,但中低端这个庞大的市场蛋糕还在,就还有再来的底盘。

然而褚江这损招一出,许氏 70% 的市场瞬间被攻占,算是把许氏的后路都堵死了!

其他的董事会成员已经联合召开股东大会,许信坐在办公室里,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阴沉的双眸终于抑不住暴戾。

股东大会定在第二天上午 10 点,许信一夜无眠,辗转于城市的各个地方,均被拒之门外。

换作之前,他哪里需要忍受这种窝囊气,谁见到他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许总?

现在许氏出事了,股价跌停,那些股东的股票卖不出去,钱被套牢在股市里,转眼就翻脸无情,想拿他开刀!

许信揉着眉心,感到头疼欲裂,他手里的股份不足以让他坐稳许氏董事长的位置,他必须要继续和那帮老狐狸继续周旋!

他扯了扯领带,深吸一口气,只要躲过这次难关,迟早要和他们算账!

许信走进会议室,却在会议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诺?!你怎么在这里?!」

陈诺掀起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翻看桌面的资料。

视若无睹比嘲讽更侮辱,许信心头涌上一股郁气,脸色青紫。

何秘书连忙上前帮他打圆场,一边把他引向座位,一边微笑解释:「陈总手里有公司不少的股份,是公司的股东,理应出席这次的股东大会。」

许信猛地转向她,摄人的冷光宛如要将她凌迟:「你什么时候成了许氏的股东?!陈诺,你敢……」

陈诺突然扔了手里的文件,文件撞击到桌面,发出「啪」的一声。

办公室倏然一紧,陈诺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许总现在只会耍嘴皮子了?」她跷起腿往后坐,表情是全然放松,这种放松让许信心里一沉。

「今时不同往日,我劝许总收敛点,毕竟今天是来「审判」您的,可不是给你机会来质问我的。」

许信眼色阴沉:「什么「审判」?陈诺,许氏姓许,还轮不到你一个姓陈的指手画脚!」他冷笑一声,「你干的那些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账,你倒上门耍威风了。」

陈诺轻笑:「许信,还装什么糊涂?今天这场股东大会是为了什么你清楚。许氏到今天,接二连三地遭受外界质疑,市场失利,我对你的决策存疑,认为你早已不再具备带领许氏前行的领导力。」

「所以,我提议,罢免你许氏董事长的职位!各位股东如果同意我的提议,请举手。」

会议室响起交谈声,股东们面面相觑,没想到陈诺会直入正题,猝不及防地掀开这层遮羞布,但他们很快平静下来,相继举起了手。

他们是纯粹的逐利者,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支持他,哪里在乎坐在上位的是姓许还是姓陈呢?

许信看到这一个个手掌,看到陈诺缓缓举起手,死死地捏住手掌,不用统计他也知道,这一场仗他输了。

他看向陈诺,扯出一个噬人的笑,嘶哑着声音道:「罢免我,难道你还想坐上去吗?!」

陈诺敛笑,表情沉肃:「有何不可?!」

她向何秘书使了个眼神,何秘书点头应下,便走到台前打开了一个文件。陈诺上台,看着场下众人,沉稳道:「各位,许氏如今进军高奢护肤品市场失败,中低端市场又遭受欧亚重击,资金链中断,口碑崩塌,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这个时候,无疑需要外来资本的援助,而我陈氏未来三年将启动「扬航项目」,将吃下 80% 高奢市场,各位请看大屏幕。」

她微微一笑:「若我能胜任许氏董事长一职,我将加强陈氏和许氏的合作,未来陈氏的产品生产会交由许氏的工厂,两家有钱一起赚,皆大欢喜,不是吗?」

12

许信觉得那些股东都疯了。

这个计划虽然能挽救许氏一时,但许氏未来会成为陈氏的加工厂,只能跟在陈氏后面喝汤,大额的利润会流进陈氏的口袋,许氏还怎么再翻身?!

股东们已经被陈诺画下的大蛋糕诱惑,他的反对在一片称赞声中显得如此可笑。

众人喜气洋洋,不断向陈诺道贺,许信眼前发黑,忍不住捂住发疼的胸口。

他的脸色太难看,陈诺过来扶住他。

他们如今还是夫妻,众人见他们「亲密」的样子,识趣散去。

陈诺突然撒手,许信猝不及防,一个踉跄。

他咬牙切齿:「当初我就不应该帮你,你这个贱人!白眼狼!」

陈诺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骤然哈哈大笑:「帮我?帮我什么呀?是帮我给我父亲设套,让他躺在医院 5 年,还是帮我把陈氏弄垮,让陈氏和我都被你摆弄?!」她勾起一个冷笑,「许信,演戏演过了,你是把自己都骗了吧!」

许信瞳孔一缩,后背冒出了冷汗,他心头倏然升腾起一股寒气,嘶哑道:「你,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陈诺早就知道当初一切的真相,对着幕后黑手,她还可以装作无知无觉,躺在他身边五年,和他日复一日的演戏,是何等深沉可怕的心思!

他倏尔反应过来,死死盯住她:「欧亚和我都在你的算计里,你装作被算计,让我们相互撕咬,却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你,哈哈,好,好得很!」

陈诺扬起下颚,眉眼间深深的戾气涌现:「是啊,好玩吗?我不仅夺了你的位置,我还要吞了你的公司!有我陈诺在一日,你许信就一日不得出头!」

灯光下,她的目光含刀:「我要把你的野心,你的抱负统统踩碎,你会知道一辈子不得翻身的滋味!」

13

真心这种东西,在商场上,向来不值钱。

然而陈诺竟然在许信身上看到了。

她在英国留学前听到父亲出事的消息,准备回国前,在邮箱里发现了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几番调查,幕后黑手很明确。

陈氏要是破产了,谁能获利最大?

答案不言而喻。

她沉住气,花费了一笔重金,把许信这个人调查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白手起家,商场上狠辣无情,却有一个心心念念多年因病去世的白月光,许信起家后还曾养过几个相似的情人。

更有趣的是,这个白月光和陈诺还有几分相似。

陈诺看着这张照片沉思良久,第二天去医院做了个微调,让这几分相似加码成了五分。

怨恨唾骂许信已经于事无补,及时补救逆转局势是陈诺的作风。

许信对陈氏步步紧逼,而她需要时间,陈氏更需要时间。

她要赌一次。

她给自己画了个相似的妆容,让自己更像许信心中的那个人,又装作走投无路拦了许信的车。

许信一时吃不下陈氏,在一口吞并还是缓慢蚕食中犹豫不定,陈诺就要在后者加码,为自己、为陈氏争取翻盘的机会!

许信当时看过来的那一眼,陈诺手心微颤,却死命抑住,后背悄悄漫上冷汗。

索性,她赌对了。

五年过去,陈氏挺了过来,然而许信对她步步紧逼,她正为此日夜忧虑。

褚江找了上门。

她恨不得大笑两声。

这送上门的利器怎能不用呢?

她从不做无准备的仗,见到甄冉的那一刻,她就对她起了疑心。

她既然能以这张脸接近许信,别人何尝不能呢?

更何况怎么会又这么巧,在欧亚要对许信动手的时候出现?

她知道褚江并不信任他,然而看到甄冉,她才隐隐明白他的后手。

陈诺没有揭穿更没有阻止,她只是吩咐何秘书牢牢盯紧她,拿住欧亚的把柄,那才是她翻盘的重要筹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真正的黄雀,从来都很有耐心,不是吗?

陈诺站在许信原来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栋栋金属大楼,弹了弹指间的烟灰,高傲一笑。

作者:糖丝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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