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诡异邪性的民间故事?

知乎盐选5个月前发布 spo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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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六十岁那年娶了个年轻寡妇。

大婚那天,我看着师娘被用黑狗血浸过的红布,捆在村口的老槐树上。

我问师兄这是为什么。

师兄说:「这是让她死去的前夫消气哩,她亡夫满意了,晚上咱师父才敢和师娘在一起。」

1

师父姓陈,是个木匠。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城里一位有名的老木匠当学徒,暗地里却和那老木匠的闺女好上了,经常偷偷私会。

本来没什么,师父是打算手艺学成之后,就跟老木匠提亲的。

有一次客人订了个楠木棺材,楠木料贵,老木匠不放心,就让师父晚上睡在铺子里看着。

师父当时和老木匠的闺女正是情浓的时候,在铺子里待到半夜,心痒了,就偷偷锁了门,溜了回去,爬上了老木匠闺女的床。

折腾到快天亮了,才悄悄赶回铺子。

结果却傻了眼。

铺子的门锁被人砸了,客人的楠木料不见了。

师父急得满头冒汗,不知该怎么跟老木匠交代,一穷二白的他,更赔不起客人的楠木料。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师父一狠心,抄起铺子里的一把斧子,把自己的腿敲断了。

老木匠回到铺子的时候,就看到师父拖着断腿,抱着他哭诉:

夜里来了歹人,抢了木料,还把他的腿打断了。

老木匠当即就报了警,并且亲自送师父去医馆接腿。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很简陋,但是医生的经验很丰富,仔细看了师父的断腿后,直接说,这肯定是师父自己砸的,而且用力过猛,治不好了。

这下,师父成了头号嫌疑人。

老木匠顿时就恼了,直接把师父交给了警察。

被收押后,师父就全撂了,腿是自己砸的,但不是苦肉计,更不是监守自盗,他只是半夜偷跑回去跟老木匠的女儿苟且了。

意外的是,本来跟师父私定终身的姑娘,老木匠的闺女,面对询问时却矢口否认。

称她跟师父没有任何私情,夜里也没见过他。

而警察查了几天,也没找到任何别的线索,师父就被定了罪,判了十年。

十年之后,从牢里出来,师父已经三十岁了。

他在城里住了几天,本想报复害他入狱的老木匠一家人,结果打听一番,得知老木匠已经离世,他闺女也早就嫁予他人,儿子都上小学了。

积攒了十年怨气的他,突然心灰意冷,就回到了老家村里,自己干起了木匠的营生。

因为手艺不错,十里八村的木匠活都来找他,陈瘸子的名气也越来越响。

渐渐地手里就有了钱。

有了钱,就有媒人上门,也有了一大把不介意他蹲过牢、不嫌弃他是瘸子的女人。

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师兄跟我说,咱师父是被女人伤透了心,所以打定主意不再碰女人了,宁肯一辈子做个光棍。

直到他遇见师娘。

2

那是一个燥热的夏天。

师父接了个活,帮城里一户人家打一口棺材。

按理说,棺材没有死后现打的,大户人家会在老人故去前定制好,普通百姓则是直接去棺材店购买。

但这桩生意有些蹊跷。

死者是个中年男子,巧的是,他跟师父一样,也是个瘸子。

那年月,身体有残疾的很少能娶到正常的老婆,按村里人的话说,哑巴配瘸子,穷人娶憨子。

这瘸子本来打光棍到了三十多岁也没找到老婆,突然有天得了笔横财。

他跟我师父不同的是,有钱之后,迷上了吃喝嫖赌,玩了好几年,快四十的时候才想娶个老婆。

花一大笔钱,找媒婆给介绍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

说是这媳妇儿家里穷,有好几个弟弟,所以彩礼要得特别高,这才便宜了瘸子。

原本是个让人羡慕的故事。

可谁知结婚半年,瘸子就死了。

上吊自杀。

据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没人知道他自杀的原因。

老人说,这种死相是怨念太深,死不瞑目,死后会化作厉鬼,拉亲近的人陪葬。

他们家人怕真的出事儿,请高人做了场法事,给他脑门钉上了一根镇魂钉。

同时还要定做一个镇尸棺。

棺材店没有,这才找上了我师父。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车楠木料。

我师父当时看着那车木料,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往事,神情就有些激动,要求见一见逝主的家人。

那天是我陪着师父进的城,到了那户人家。

刚进他们家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对一个身穿孝服的女子拳打脚踢。

介绍人说,那就是瘸子的媳妇儿,年轻轻水灵灵的,就成了寡妇。打人的是瘸子的两个弟弟,他们觉得是这女人克死了瘸子,这几天没少动手。

但还有一层意思他没说,其实这两个弟弟是想逼着寡妇陪葬,消他们哥哥的怨呢。

那年月,真要想逼死一个人,也不算难,尤其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我当时年纪小,没领会这里面的弯弯绕,只是由衷觉得,这寡妇是真的水灵啊。

当时就听见身旁的师父怒骂了一声:「一群狗杂种,冲一个女人撒什么火,真对你们大哥有感情,会找人在他脑门上敲根钉子吗!」

这一骂把我吓得够呛,那两个弟弟五大三粗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要是冲过来揍师父,我可挡不住啊!

幸好介绍人有点威望,告诉他们,别的木匠都忌讳瘸子的死相,不敢接这个活,要是我师父也拒绝了,他们的大哥就只能裹着草席入葬了。这才平息了他们的怒火。

我师父当时就问了一句话:「这楠木料,你们是从哪买的?」

瘸子的弟弟说是祖上留下来的。

师父应下了这个活儿,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是再打这个女人,我回去就把木料给烧了!」

两个弟弟没敢吱声。

年轻的寡妇当即跪下,给我师父磕了两个头。

那天晚上回去,我和师兄在介绍人的指导下,忙了一夜,打好了那口镇尸棺。

师父就一直在旁边看着那口棺材,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一早,我和师兄把棺材送了过去,临走前,师父跟介绍人说:「问问他那两个弟弟想要多少钱,他们的寡嫂,我娶了。」

我和师兄都很意外,毕竟咱师父都六十了,光棍一辈子了,想要娶老婆?

介绍人却叹了一声:「老陈仁义!」

瘸子入土,过了头七之后,师父又去见了瘸子的弟弟和寡妇的家人。

这次是师兄陪着的。

后来师兄告诉我,为了娶师娘,师父把大半生的积蓄都花光了。

一个月后。

六十岁的师父,给我们娶了个二十多岁的师娘。

当时村里很多人来看热闹。

一是老夫少妻年龄差距这么大的确实很少见。另外一个就是,寡妇再婚,婚礼上有很多讲究。

比如寡妇再嫁,离开娘家的时候,不能走正门,要开一个偏门,或者从窗户出去。

迎亲的队伍走到村口要停下,让寡妇出来,抱住一棵老槐树。

进门的时候要跨过一个火盆,烧掉身上的晦气。

诸如此类,就不多列举了,但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式确实让我长了见识。

然而最奇怪的是,婚礼上,师父从始至终都是木着一张脸,甚至有些阴沉。

我很奇怪,跟师兄说,师父表情有点吓人啊,不会是被那个死瘸子附身了吧。

师兄「呸」了一声,说我小小年纪,居然信这些邪乎的玩意儿,他猜测,师父应该是年纪大了,那玩意儿不好使了,后悔花了那么多钱,所以才这样。

为了验证师父究竟是不行了还是被附身了,我们俩约定,晚上的时候去偷听师父的洞房。

3

当时我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玩心大,对男女那点事儿也正是充满好奇的年纪。

师兄跟我不一样,虽然我们是同一天拜的师,但是他比我大十岁。

那时候的他,早就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纪,只是家里穷,没有媒人登门。

师父收我俩为徒,也就是一年前的事儿。

在那之前,无论别人怎么请求,他都不愿意收徒,甚至不愿雇个帮工,所有的活都自己干。

村里人都说陈瘸子是个怪人,守财奴。

也是他年纪大了,重活干不动了,而且没有后,最后还是村长上门劝他,告诉他人老了病了总得有人在跟前伺候着,这才同意,选了村里家最穷的师兄和我做徒弟。

回到正题。

那天晚上,把师父家里的宾客全都送走之后,我们也各自回了家。

我们了解师父的作息,没活儿的时候,他基本上九点就要上床睡觉。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刚到师父家门口,就看到师兄拿着钥匙冲我挤眉弄眼。

为了方便干活,我们俩身上都备着师父家门的钥匙。

而且师父也从没有把门反锁的习惯。

透着门缝瞅了一眼,确认院子里漆黑一片,灯都关了,只有堂屋的卧室还亮着。

师兄就轻轻打开了门,我蹑手蹑脚地跟上,沿着院子的角落一路半蹲着向卧室窗外的方向挪去。

说实话,在进门之后我就后悔了,心中突然就升起恐慌。

毕竟我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拜师的,而且当学徒的这一年,师父对我很不错。

现在他老人家洞房,我跑来听墙根,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万一被发现,师父生气了,这后果……我当时是真的不敢想。

好几次中途停下,想转身回去,又怕师兄笑话我没种。

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我跟着师兄蹲在卧室的窗户下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我当时很佩服师兄,因为我发现他一点都不紧张,眼里只有兴奋。

我是背靠着墙的,他跟我相反,是正面对着墙,我毫不怀疑,等会儿发生什么,他肯定会伸头去看。

我都开始想,他要是真的伸头了,我要不要拦着他。

然而,我们等了几分钟,卧室的灯一直都没关,甚至都没有任何声音。

一对新人,结婚的第一天晚上一句话都不说?

要不是窗户里飘出师父抽的旱烟的味道,我都要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不在卧室了。

终于,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了师父敲烟袋锅子的声音。

紧跟着,就听到洞房里面的第一句话。

「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

师父的嗓子有点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师娘带着几分胆怯的柔弱声音:

「孩子没事儿,爹,那天要不是你拦着,孩子就真的没了。」

我看到师兄突然张大的嘴型,他想说「卧草」。

我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们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震惊。

同时,我们也被「孩子」「爹」,这两个词绕晕了。

用现在的话说,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宕机了。

好在,洞房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4

师父阴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

「春生不明不白地死了,脑门上还被那两个畜生打了镇魂钉!

「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他啊!」

「春生」,这名字我记得,就是师娘的前夫,那个上吊自杀的瘸子。

可是,他怎么会是师父的儿子?

不过还好,听这意思,我大概明白师娘和师父的关系了。

刚才世界观都快崩塌了好吗!那种冲击,很难描述。

这时候,洞房里响起了师娘的呜咽声:「爹,你放心,我已经跟我弟弟说了,让他这两天找几个人,偷偷去把春生的坟挖开,把钉子取出来,再重新安葬。春生不会一直被钉着受罪的。」

「好孩子。」师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现在我娶了你,孩子生下来,就是我陈家的人,也算是认祖归宗了。你放心,只要我大孙好好的,你们娘俩下半辈子不会受任何委屈。」

「嗯。」师娘柔弱地应了一声。

又安静了一会儿,就听到师父拐杖的声音离卧室的门越来越近。

「我去里屋睡。」

师父这是要从卧室出来。

我和师兄也顾不得震惊,连忙爬到堂屋一侧的厕所角落躲起来。

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一半时。

师父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真不知道春生为什么自杀?」

师娘像是被吓到了,有些颤抖地说:「爹,春生没的前一天还和我一起回的娘家,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我跟邻居家的嫂子去赶集了,回家之后……他人就已经没了,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5

原本打算偷听洞房的我们,却意外知悉了师父保守了一生的秘密,更发现了他和师娘不为人知的关系。

那天晚上,我和师兄躲在黑暗的厕所中,面面相觑了很久。

直到卧室的灯熄了,里屋也响起了师父的鼾声,我们才悄没声儿地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依旧沉浸在余震之中。

师兄拍着我的脑袋,一脸郑重地跟我说:「师弟,咱师父的这个事儿,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还用你提醒吗,打死我也不能说啊。

我当时只以为他是让我为师父保密,没想到,我这位师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盘算。

次日一早,我像平时一样,七点钟就前往师父家中干活。

到师父家的时候,他手里拿个茶缸子刚刷完牙,正在家门前的菜园子边漱口。

我跟师父问了个好,就准备进棚里去干活。

师父却突然跟我说:「你师兄去城里看病了,他前两天接手的大衣柜还没打完,今天人家就来提货了,你先去打大衣柜。」

师兄病了?

昨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

而且村里也有小诊所啊。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兄得啥病了?」

师父摇了摇头道:「慌慌张张地就走了,说是村诊所的医生没看出毛病来,让他去城里检查。不过瞧他的气色确实不太好。」

师父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我也没多想,就进了院子。

师娘正在做早饭,我因昨天晚上的偷听,知道他们结婚只是个幌子,但不敢表露出来,特别热情地喊了声:「师娘,早!」

看起来柔弱动人的她只是冲我笑了笑:「饭马上好了,吃完再去干活。」

很快我就忘记了昨天晚上听到的一切。

因为师娘给我的印象太好了。

不仅做的饭好吃,操持家务也很勤快,我干活的时候,还主动过来给我搭把手。

平时总被师兄吆来喝去的我,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当时就觉得,家里有个女人是真的好。

这一天很愉快地结束,临走的时候,师父还让我去师兄家看看人回来了没有,病得严不严重。

可我到了师兄家,他家人跟我说,人还没回来。

当时已经天黑了,城里回来的公交车已经没了。

我有些纳闷,想着明天再过来看看。

第二天,师兄仍旧没有回来,晚上的时候,师兄的家人都有些着急了。

师父也有些担心,让我明天去城里的医院找一找。

这时候连我都觉得,师兄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在医院回不来了吧?

6

第三天的早上,我刚到师父家,就意外地看到师兄在殷勤地帮师娘洗菜。

我连忙过去问他:「师兄,你得了啥病,怎么在医院待了两天才回来?」

师兄「嘿」了一声,道:「小毛病,当天在医院挂了水就好了,昨天准备回来的时候碰到个熟人,一起去喝酒,喝大了,才又耽搁了一天。」

我见他除了眼睛带点血丝,像是没睡醒似的,别的状态倒是不错,甚至给我一种整个人都很亢奋的感觉,便不再怀疑。

吃早饭的时候,我发现师兄总是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就往师娘身上瞟。

师娘似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匆匆吃完就回屋了。

趁着师父去盛饭的时候,我还暗中踢了师兄一脚,小声提醒他,这可是咱名义上的师娘。

不料他直接瞪了我一眼:「大人的事儿,你懂个屁。」

那天是师父和师娘成亲后的第三天,按照本地的习俗,是回门的日子。

师父腿脚不便,就由师兄骑车带着他,陪着师娘回门,晌午的时候他们就已出发,家里就剩我自己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正好碰上村诊所的医生来买几把椅子。

桌椅板凳都是平时没活儿的时候,我和师兄用来练手的,反正要的人多,做好了就堆在库房,有人来买就直接卖掉。

我帮村医搬椅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就问了一嘴:「我师兄那天是得了啥病,怎么还得去城里的医院?」

村医还跟我卖了个关子,说椅子给我便宜点,我就告诉你。

我同意之后,他才揽着我的肩膀说:「你师兄压根没病,那天早上,他就是找我打听了一下城里医院化验室有没有熟人,还让我别跟你师父讲,我给他写了个条,他就走了。」

还一脸八卦地问我:「那小子找化验室的人干啥?」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

但我心底的狐疑再次涌现出来,师兄的反常和前几天偷听洞房知悉的秘密,我总觉得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师兄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他去城里的那天,偷偷换掉了师父烟袋锅子上的烟嘴儿,而他所说的一起喝酒的熟人,正是师娘的弟弟,我师父现在名义上的小舅子。

只不过当我知道这一切时,师兄已经酿出了一桩惨祸,而我,也是那时候才见识到人性之恶。

7

事情发生在师娘回门一周后。

师兄先是请了假,说是按照医生的嘱咐要去城里复查一下。

师父自然给他假,而我知道,他绝不可能是去复查,就暗自留意了起来。

那天他下午就回来了,还买了两瓶酒,脸上兴冲冲的,跟我们说复查结果没什么问题。

师娘做晚饭的时候,他也跑进厨房,说要亲自下厨给我们炒几个菜。

那时候师父在堂屋里喝茶,我一边干活,一边盯着厨房的动静,透过窗户,就看到他在师娘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师娘的脸色大变。

师兄脸上的神情却很得意,还伸手在师娘身上碰了两下。

师娘没有躲,只是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我心知师兄怕是要不安分了,连忙回过头看向堂屋,却发现坐在堂屋的师父也正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立马低下头继续干活。

一个不小心,手还被锯子划了一下,掌心直接破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痛呼一声。

这时候师兄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我受伤了,笑着说:「是不是师兄炒的菜太香了,馋得你小子走神了?」

师父也出来骂了我一句:「说了多少遍,干活的时候不能分心,小心下次手没了!」

我全程不敢抬头看师父的脸,他只看到我分心,却不知我看到了什么。

随后师父让师兄拿来家里备着的医用酒精给我消毒,又给我包扎了一下。

晚饭的时候,师兄不停地给师父倒酒,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我先是和师娘把师父搀回屋,又独自背着沉甸甸的师兄送他回家。

但是把师兄送到家后,我没有立刻离去。

而是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我知道,师兄没有真的喝醉。

果然,九点之后,师兄从家里走了出来。

那时候晚上九点,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关门休息了,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叫,没有什么人走动。

我本以为他会去师父家,从他在厨房里对师娘动手动脚到目的明确地把师父灌醉,虽不知他对师娘说了什么,至少可以判断出,他是起了色心。

我在师兄后面远远地跟着,打算等他到师父门口的时候,去拦住他。

我素知师兄和附近村的好几个人的媳妇都有勾搭,之前还因为这事儿被人打过。

他长得不错,人也会来事儿,一直挺招大姑娘小媳妇儿喜欢的,只是以前太穷了,一直没有女人愿意嫁他。

自从和我一起跟师父学了木匠,村里已经有媒人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了。

我拿定主意,不能让他和师娘发生那种事情,可以说是师父改变了我们两个穷小子的命运,我决不允许他干出对不起师父的事。

哪怕,这个师娘只是名义上的。

不过,他路过师父家门口的时候,没有停留。

而是向村子外面走去。

村外有一条河,河边有个小屋,以前农忙时候,灌溉农田,跟隔壁村会争水。

这个小屋就是村里专门派人看守水源,防止隔壁村的人偷偷截流盖的。

也是师兄跟我说过的,他和隔壁村女人偷偷约会的地方。

看来,他是把师娘约在了这里。

果然,师兄刚走进小屋,我就听见里面传来师娘的声音:「你来了。」

8

此时的师娘,和我印象中的柔弱形象完全不同。

她的声音很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她直接问师兄:「你想要什么?」

师兄冷笑了一声:「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不过,我要得更多,除了钱还有你的人!」

本来想冲进去把师兄拽出来的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脚步就退了回来。

我本能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谁知,我刚退一步,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吓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回过头的一瞬间,我头皮发麻。

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此刻在月光下带着几分凶厉,脸上的皱纹似乎布满寒霜,让人不敢靠近。

而他握着我肩膀的手,却是分外有力。

是我师父。

他没有像师兄以为的那样,喝醉了躺在家里昏睡。

而是发现了端倪,悄悄跟着师娘来到了这里,然后躲在一旁,看到师兄进了那间小屋,也看到我尾随师兄而来。

「别出声。」

师父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声音阴沉、沙哑。

小屋里,师兄和师娘拉扯了几句,见师娘不肯就范,师兄开始摊牌了。

「知道我今天进城去干嘛了吗?

「拿鉴定书,我师父和你死掉的前夫的亲子关系鉴定书!

「没想到啊,老头子养了大半辈子的儿子是假的,压根那就不是他亲生的,他被骗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师父整个身体,都晃了一下。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都捏得我有点疼。

小屋里,师娘的语气立马就变了:「不可能,春生人都埋了,你哪来的鉴定?」

师兄却笑了笑:「第一,得谢谢你,是你为了讨好老头子,让你弟弟去半夜挖尸,把镇魂钉取出来。

而我在死瘸子的坟前蹲守了两天,亲眼看到他把镇魂钉丢在路边,我只是顺手给捡了起来罢了。

第二,就得谢谢你弟弟了。

我把钉子拿去医院做鉴定之后,出来吃饭,碰到他带着帮忙的几个人去喝酒。

亲耳听到,他喝多了后跟旁人说起你们一直藏着的秘密。

原来,我师父当年出狱之后,一直对老木匠的女儿,也就是你婆婆,怀恨在心。

怪她隐瞒实情,害得他蹲了十年大狱。

你那个死去的前夫的腿,就是那时候被我师父砸断的。

你婆婆怕了,就骗我师父说那是他的亲儿子,说我师父进监狱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这才救了她和死瘸子一命。

我这个师爷的师父一家人是真坏啊,我师父到现在都不知道呢吧,他进监狱就是他老人家的师父亲手做的局。

搬出自己收藏的楠木料说是客人的,趁着师父回去和他闺女偷情,再把木料盗走,嫁祸给我师父。

你那个婆婆也不是好东西,是知道老木匠给她找了个有钱人家,就翻脸不认账,这才害得我师父入狱。

后来骗我师父说死瘸子是他儿子,等到他们家败了、穷了,又找我师父要钱,养活他们。

这一年来,每次陪师父去银行的时候,我就好奇,老头子这些年没少挣钱,不见他怎么花,怎么每个月都要去给别人转账,是把钱给谁了?

你弟弟算是解了我的惑!

不过我很好奇,既然死瘸子生前把这些事儿都告诉你了,那他为什么会自杀?

而你,嫁给我师父,满足他让孙子认祖归宗的愿望,就算是为了他的钱,但要伺候这么一个瘸腿老头子很多年,你真的甘心?」

9

师兄的这番话,听得我震惊不已,而站在我旁边的师父早已是脸色铁青。

被一个女人,骗了一辈子,入狱坐牢,终身未娶,倾尽了一生年华和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我无法体会他此时知道真相之后,是有多么地绝望和愤恨。

我只看到他松开了一直紧紧抓着我肩膀的手,浑身颤抖着,蹲了下来,满脸痛苦地捂着胸口。

像是被这残酷的真相,压得喘不过气。

师兄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也别怪我,本来我以为,拜了无儿无女的老头子为师,那他死后钱都是我们师兄弟的。

是你们骗他,抢走了属于我的钱在先。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了第一次寡妇,但我猜,你没耐心等到老头子寿终正寝。

你肯定是准备再做一次寡妇的。

老头子还有另外一张存折,他肯定没告诉你放在哪了,我知道。

他每次去银行都是我陪着的,我甚至知道那张存折的密码。

就看你愿不愿意合作了。」

小屋里,师娘像是沉默了许久,终于声音阴狠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守住这张嘴巴,否则,我会让你下地狱!」

随后师兄就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恶魔。

这个时候,师父轻轻地拽着我的胳膊:「扶我起来。」

「师父?」

我以为他是要进去直接拆穿他们,没想到,师父却冲我摆了摆手:「送我回去。」

似乎小屋里那两个人要做什么,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路上,师父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则是彻底被听到的消息和师兄、师娘二人真正的面目给震惊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内心只有担忧。

毕竟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对师父下手。

等把师父送到家后,他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孩子,你手伤着了,也干不了活儿,明天就不要过来了。」

我哪里会去想干活的事儿,只想问师父打算怎么办。

只是看着师父那双不容置喙的眼睛,想必不会告诉我他的打算,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我回家后,一夜没有睡着。

第二天,意外发生了。

10

我到天亮的时候,才扛不过困意,终于迷糊着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就听到门被敲得咣咣作响。

睁开眼,立马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也没洗脸就去把门打开。

「怎么了,叔?」

我见门外站着的是村长,就立马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睡得这么死,快跟我走,你师父家里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

我瞬间清醒过来,向师父家中跑去。

到的时候,只看到救护车停在师父家门口,师父、师娘躺在担架上,但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脸色已经青了。

师兄也被医生抬着。

「这个还没死,家属在哪,快,带走!」

救护车匆匆离去,然后警车又来了,整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围观,现场一片慌乱。

然后,我就被警察带走问话了。

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警察,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春生的两个弟弟和师娘的弟弟,也都被叫来询问了。

几天后,村长带着我再次来到派出所,从警察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是师父在他们的早饭里放了毒药,想要拉着师兄和师娘一起去死。

师父那个晚上跟我说明天就不要过来了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死志,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发现。

警察还告诉我,从师娘的弟弟和春生那两个弟弟的问询中了解到的讯息。

原来春生的母亲,也就是老木匠的女儿去世前,师父的钱都是汇到她的账户。

这笔钱,除了春生,他两个弟弟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也不知晓他们母亲和师父的往事。

他们只知道,老太太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不菲的钱,而老太太死后,这笔钱就直接打给春生了。

因此,经常去跟春生要钱,兄弟之间一直有矛盾。

春生活着的时候,他母亲告诉过他师父入狱的真相,但同时要求他,就把自己当作师父的儿子,否则他一个瘸子养活不了自己。

他为了钱,也是这么做的,一开始的时候,吃喝嫖赌,放纵自己。

直到有一次,师父找到他,跟他说自己年纪大了,想看到他给自己要个孙子。

他才娶了师娘。

但是真的等到师娘怀了孕,春生自己却确诊了癌症。

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他外公老木匠和他母亲都是因为癌症,未能长寿。

但他还很年轻,就得到了这个疾病。

他忽然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是他们一家人陷害师父、坑骗师父一生的报应。

他就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跟他的老婆,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娘说了。

他说他想赎罪,哪怕自己快死了,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后再遭受这种报应。

但被贪财的师娘阻止了。

师娘说春生可以死,但是她和孩子还得继续活下去,倘若告诉我师父真相,就是断了她们以后的生路。

还让春生带着她,一起见过师父。

但春生内心一直不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这种不安就越发严重。

直到那次他们一起回娘家,酒醉之后,二人又爆发了一次争吵。

然后春生就在自家上了吊。

之后才会发生,师父为了保护师娘和孩子,又想让自己的孙子认祖归宗,与她假结婚的事情。

后来,村里为师父举行了葬礼,师父无后,我在葬礼上充当孝子。

师娘的尸体,则在村长的强烈要求下,被她家人拉了回去。

村长说,不能让这个女人躺在我师父的坟边,陈瘸子这辈子太苦,死了,得让他有个清静。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村长和我都没说,师娘的家人也不敢说。

这也致使我们村里流传出关于这个故事的许多版本。

对了,还有我师兄。

大概是因为他身体够好,那天的早饭吃得也不多,中毒没那么严重。

当天被拉到医院抢救后,活了下来。

只是人虽活了,脑子却坏了,身体也瘫了,在床上躺了五年。

直到他母亲年纪大了,没能力照顾他了,亲自给他拔了管。

他年迈的母亲也因为他的事情,在村子里承受很多风言风语,送走他后,也在床边喝药自尽了。

如果你现在碰到我们村里的人,还有可能会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六十岁的老瘸子娶了个年轻寡妇,却被自己徒弟戴了绿帽,最后同归于尽的故事。

但只有我和村长知道,这个故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师父所承受的苦难,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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