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笋是连皮一起放到淘米水里焯过的。
为的是去掉涩味,使口感更柔和。
之后遥影再将笋剥皮切成细条,放到鸡汤锅里煮至入味,又将金华那边运来的火腿切成透光的薄片,顺手下到了锅底里去。
越是新鲜的春日野菜,越是适合这种清淡底汤,用汤底的清,烘托出菜味儿鲜和甜。
沐瑾挽起袖子,给我舀了一勺春笋火腿汤,我捞了碗里的笋,一口咬下去,馥郁的清香、甘甜和微苦,瞬间满嘴蔓延。
沙赫尔自然是对这道汤品浅尝辄止的,草原人口味都重。
他跟着沐瑾,有样学样,伸手给已经大着肚子的雀儿舀了一碗,然后认认真真地守着另一个炭炉,抽刀切肉,于羊排红白相间处削下一片,挑在灶筒壁上。
油烟霎时间滋滋爆响,肉香直飘到人的心底。
将烤好的几片分给我们以后,沙赫尔又烙烤一片胸叉白肉,沾了点黄油和胡椒,塞到了埃兰嘴里:「母亲,吃。」
齐王坐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好奇,想要上手试试。
奈何他从小金贵,弄巧成拙地烤焦了一片肉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让他动手:「皇侄,你坐好,等着吃就行了,无须下场。」
「热汤面谁来一碗?」李十一娘举着面团,笑意盈盈地问我们。
月桂片随着沸水翻滚,白色泡沫在锅心卷成了一个漩涡,鱼肉被哗啦啦地倒进锅里,成团的油脂在锅里零落抖动,汤汁由清变浊,香味浓郁,一时间竟把沙赫尔那边的烤羊肉香味都压了下去。
面抻得又细又长又匀溜又筋道,下过之后,迅速吸满了汤汁,李十一娘手脚麻利地给我们一人捞了一碗。
姚二郎吭哧吭哧,搬过来一个坛子:「浇头来了。」
说起来,这还是夺春晖开张当天,沐瑾送给我的贺礼之一,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吃。
好不容易凑齐了一桌子人,这才拿出来待客。
猪油炸透的鸡枞菌,被用汤勺从坛子里挖出来一大勺,倒在了鱼汤面上,鸡枞的香气登时又把鱼汤面的香气再推上一个台阶,整个儿四溢开来。
「沙赫尔,你脚程快,能者多劳,劳烦你给杨阁老和母后送一碗过去。」
我盛了两碗面,浇上浇头在食盒里放好,递给了沙赫尔。
随后呼噜呼噜地吃完了足足三大碗鱼汤面才停下来,把肚皮撑得圆滚滚的。
长风拂过院子,将枝头的桃花瓣吹散一地。
杯盘狼藉,知己团聚,笑语婆娑,春光正好。
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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