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身边出现一个奇怪的女生,对着竹马嘘寒问暖,贴心照顾。
我好心地地提醒她,竹马是个疯的,接触他没有好下场。
女生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脸正气,把竹马护在身后::「我不允许你那么说,阿绥是个很好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不禁扶额::「你巴黎圣母院跑出来的? 说他是个好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女生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拉着竹马就走,竹马在拐角处回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挑衅地的看着我。
「有病。」 我骂道。
1
我的青梅竹马,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有一位风流成性但是很会赚钱的父亲,一位脑子有点毛病,喜欢血腥的画作母亲。
就这身世,谁见了都得说一句可怜。
我们两家常年交好,我母亲心疼他,让我去和他玩。
如果这家伙进军演艺圈的话,我想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史上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了。
他在大人面前总是装得得弱小无辜、、天真无邪、、惹人怜爱,圆乎乎的黑眼睛眼角下垂,看起来要多人畜无害,就有多人畜无害。
可能是因为我年龄小吧,他在我面前根本装都不屑于装了。
我也不管他,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不招惹我,我也不去烦他。
我们俩小时候总是能相安无事地地度过一个下午,大概就是他看他的书,,我玩我的玩具,谁也不搭理谁,就像完全隔绝在两个世界一样。
四五岁的时候,他家里飞进了一只奄奄一息的漂亮蝴蝶,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蝴蝶捧在手里,紧紧地地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那个时候问他,是你把它弄成这样的吗?
他缓慢地地抬头,黑沉的眼眸波澜无惊::「不是。」
好吧,反正他也根本不屑于骗我。
我凑过去看那只纯白色的蝴蝶,客观地评价::「 它要死了,不去叫兽医吗 ?」
「应该来不及了。」稚嫩的嗓音透着冰冷。
蝴蝶的羽翼地轻轻地颤抖着,纯白又宽大的左翅膀被扯掉了,躺在他的手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抽了几张卫生纸,垫在桌子上,又把蝴蝶放上去,然后拿起一本厚厚的书籍又快又狠地地砸了上去。
全程动作行云流水,他的表情变都没变,我指责他:「你一点都不善良,好残忍。」
他淡淡地地说道::「没用的善良只会带给它更多的痛苦。」
2
后来上小学,七岁的时候,我们俩坐在操场上,分面包吃。
他对食物没有任何兴趣,但是能从我手里分东西他就很开心,所以只要我给他就要。
那天的夕阳像血一样,染红了半边天,绚丽得得晃眼。
他突然开口,告诉我他好烦自己的母亲,想把那个疯女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我嚼着面包,颇为冷淡地「地”哦”」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第二天他没有来上学,我心里隐隐地地觉得不对,中午就回了家,告诉母亲他今天没有来上学的事。
母亲慌忙地地带我赶去了他家,从最里面的房间里把满身是血的他解救了出来。
他被救援人员抱在怀里,头皮被扯掉了一块,两眼半睁不睁,嘴唇苍白无色,脸上有着巴掌印。
无力下垂的细白胳膊上满是划痕,糊的全都是血,顺着指尖向下滴去。
右腿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向外翻折,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鞋子早就没有了踪影。
我本来正美滋滋地地喝着奶,看到他这副惨样,”呕”「」的一声直接吐了。
3
他如愿以偿地地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也把自己送进了病院。
私人病房很大,有监控,不过还好不是录音的,可以让我们很畅快地地聊天。
大人们给了我们两个小孩独处时间,我坐在病床上,吃着苹果。
他有些烦::「你上一边儿吃去。」
我看他不高兴我就高兴::「就不。」
他又转变了主意::「那你给我弄一个,我也要吃。」
我翻了个白眼::「自己弄。」
「我是病人!」 他据理力争。
「我又不是医生!」我反驳。
「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 他委屈巴巴。
我差点儿儿没反应过来,气得得把苹果咬得”得「嘎吱嘎吱”」地响::「注意用词,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照顾你的!」
我见不得他这一副装可怜的恶心模样,起身想走,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带着哭腔弱弱地地说::「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地甩开了他的手::「不能。」
「切。」 他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用刚好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就喜欢跟他反着干,立马就又坐下了,拍了拍被子里鼓起的的一团::「别藏着了,出来玩呀!」
他探出脑袋,眼睛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不想和你玩。」
「我管你。」 我恶劣地地笑道,:「我就想跟你玩,你死了进土里了,,我也要把你挖出来一起玩。」
「好啊。」 他弯起眉眼, :「说定了哦。」
4
我们刚上初中的时候,附近有一些小混混,到处抢钱。
因为我们俩的身份都被保护得得很好,所以除了上下学,身边都是没有保镖的。
我们俩有时候会中午翻墙出去玩,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地成了他们抢劫勒索的对象。
两个人被堵在了小巷子里,我的高端智能手表已经把我的定位发送出去了,现在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
没想到我旁边的那个憨 B,被人一吓,就立刻装作怕得得不行的样子,不经意地地透露出自己的手表很值钱的信息,然后顺理成章地地被抢走了手表。
我的手表,也被顺带一块儿儿收走了
那群混混走后,他立刻就不装了。
我靠在墙上,问他你想干吗吗。
他「”呵呵」”一笑::「那个手表,价值七位数。」
我当场语塞,回家就报了警。根据定位系统轻而易举地地抓到了他们,入狱大套餐算是领到了。
5
刚上高一的时候,他家里破产,父亲入狱,母亲在精神病院自杀。
墙倒众人推,人人都在看他笑话。
他依旧每天来上学,成绩优异,不过只是靠着奖学金度日罢了。
他的监护人变成了他外公,外公很讨厌他,成天非打即骂。
他住进了贫民窟,破旧的大门常常被人涂满红色油漆,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我们俩自此没有了什么交集,直到那个女生出现。
6
女生姓陈,叫安安。
陈安安家境普通,长相算是比较清纯的,性格活泼,很招人喜欢。
经历过一次车祸后,陈安安开始莫名其妙地地接近江绥。
我调查过她,发现她这个人好像脑子有点儿儿毛病,她觉得自己是来拯救江绥的,觉得自己是江绥的光。
我想,这又是一个被江绥所欺骗的的傻瓜蛋啊。
7
我没有再管他们俩,我也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江绥被绑架了。
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但还是去了。
带着腐烂气息的旧工厂,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江绥柔弱地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冷嘲热讽::「怎么又把自己搞那么惨?」
他哼笑,慢吞吞地地说道::「好疼啊…」
「活该。」
「林榆。」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干什么?」 我不耐烦。
他紧紧地地盯着我,眼睛黑亮清澈,干净又纯洁,如同山间的小鹿一般,带着不经世事的懵懂。
圆润、、柔和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情人一般的轻声呢喃::「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是。」 我快速地地回答, :「我来是准备给你收尸的,谁知道来早了。」
江绥不满我的回答,撇过头去不理我了。
我看到到那张漂亮又精致的侧颜,突然想到在童话故事里,恶魔总是披着一张艳丽的皮囊,因为这样更方便骗人。
果然,童话故事诚不欺我也。
8
江绥死黏着我回了家,等我从卧室出来,就见他乖巧地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顶着一头软趴趴的、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随意地坐着。肩上披了个毛巾,就是不擦,等着我来擦呢。
的浴衣穿的松松垮垮,带子垂下,敷衍的拧了个结。
大片如玉般瓷白的肌肤露在外面,濡湿的睫毛上滴落水珠,顺着侧脸滑下,一路蜿蜒到锁骨处。
我走过去,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给我穿好,我对你这种瘦弱的身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他昂脸看着我,抿唇,无辜得得很。
我极为粗暴地地给他擦头发,弄得那细软黑发像炸了毛一样,胡乱地地翘起。
他也不在意,擦好头发之后开始伸手拿东西吃,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滚圆的葡萄非要咬成一半吃,汁水润了润嘴唇,粉嫩的舌尖伸出,在柔软的花瓣上细细地地舔舐。
看得我连连惊叹,这家伙还真是生了一副千娇百媚的皮。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来,朝着我浅浅地地笑,灵动又可爱。
我恍惚了一下,又快速地地反应过来。
吓死了,幸好我知道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要不然还真就沦陷了。
9
「喂。」 我踹了他一脚, :「你到底对陈安安,是个什么想法?」
他慢条斯理地剥地剥葡萄皮,因为手很好看,所以整个动作变得赏心悦目。
指甲修得非常圆润,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地地弯曲着,关节处都泛着粉。
剥好之后,江绥满意地放在灯光下看了看,然后反手塞到了我的嘴里::「没什么想法,就是想用她气气你。」
「你呢?」 江绥歪头,柔声地地问道,:「有没有因为我和她走得很近,而感到一丝丝的嫉妒呢?」
我神情恹恹::「没有,你利用她,不过她好像是真心地待你的。」
「真心地地待我?」江绥蹙起浅淡的细眉,疑惑地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心?」
他突然笑了::「自以为是的傻子罢了,还妄想拯救我。」
我终于开始嚼我嘴里的葡萄:「你就是个烂到骨子里的人,谈什么拯救。」
「是啊。」江绥感叹,漆黑如墨的眼眸含着笑意,:「不过,你也是。」
「呵呵。」我象征性地地和他碰了下拳, :「半斤八两。」
10
江绥在我们家赖了很多天,我让他滚,他死活不肯。
我只好退了一步::「一起去上学,OK?」
江绥笑盈盈::「可以。」
放学的时候,我以为江绥又要黏黏过来,没想到他却摇摇头,表示自己要去打工。
我倚在车门上,觉得好玩就多问了一句::「上哪儿儿打工去,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工作??」
江绥非但不恼,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可以啊。」
我坏心眼儿道::「去夜店给人端酒去,就你这模样,工资不会低。」
「就是嘛…… …」我轻笑,意味深长,:「这种又脏又累的活,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得得下去。」
江绥笑得灿烂::「就要这种活。」
11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肯定要搞事。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我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地地溜进了那个夜总会。
不得不说那个衣服真的很适合江绥,完美地地勾勒出了他的身材。不宽不窄的肩膀、劲瘦有力的腰肢、挺翘的臂部、包裹在廉价黑色布料下的,还有一双优美修长的腿。、、
蓬松细软的黑发、、垂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滚圆透亮的眼眸,笑起来无比乖巧,看着就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少年身子抽条,显得有些清瘦,远远地地看去,站得像一棵挺拔的松柏。
灯红酒绿的世界里,他独遗于世。
12
接下来的剧情很俗套,总有两个不长眼的来找他事。
闹了一会儿儿,为首的男人恼羞成怒,拿着酒瓶就往江绥脑袋上砸。
我冷静地地看着,果然不出意外地地,有人来救他了。
有着上位者气派的成熟男人救下了江绥,江绥瘫坐在地上,鲜血落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衬得他无比好看,像是雪中的的一点梅。
现场一片混乱,成熟男人半跪在地上,把江绥公主抱了起来。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江绥与我的视线在空中交织,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
江绥眼珠一转,柔弱地地闭上了眼。
而我则偷偷地地离开了,路上打了个电话,顺利地地要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秦家留学回来的三少爷,这就是江绥的新猎物吗?
有趣。
13
江绥被秦三少资助了,午休检查的时候,我溜了出来,与江绥一起靠在墙角。
我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地问::「你成天喊他哥哥,不觉得恶心人吗?」
江绥云淡风轻地地回答::「管他呢,只要能拿到我想要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你想要什么?」
「秦家。」
「野心还挺大,人家可是救了你,你就那么对他?」
「林榆。」江绥突然凑近我,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他轻轻柔柔地说:,「你知道他们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痴迷的、、狂热的,带有侵略性的。」
「他们好像想从我这儿儿拿走什么东西,所以带有目的地地来接近我。」
「当然,从来只有我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利用我这个道理。」江绥笑得得明艳,很好看,像是开满山谷的花。
江绥目光沉了下去,细长的手指勾起我的几根头发缠绕在指尖,喃喃道::「秦三少嘛………我的跳板罢了。」
说话的同时,江绥猛地地一用力,把我的头发拽掉了。我头皮发麻,”「嘶」”了一声:「脑子有病,别薅我头发。」
「抱歉抱歉。」江绥把手背到后面,眨眨眼,:「下次不会啦。」
14
因为竞赛,江绥拿到了国内最好大学 A 大的保送名额。
这时却突然有人出来举报,说江绥私生活不检点,去酒吧陪酒。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陈安安却坚定不移地地站在江绥这边。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江绥问她。
陈安安握着他的手:「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去酒吧只是打工,对吗?」
「嗯。」 江绥强撑着笑了笑:,「毕竟我前段时间太缺钱了。」
陈安安满眼心疼::「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有秦三少出面解决,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江绥还是拿到了保送名额,陈安安比他都开心::「太好了,,江绥!」
江绥弯弯眉眼::「嗯。」
少女一脸羞涩,开始幻想他们的未来::「我成绩没有你好,所以我想报考 HH 大,这样的话,至少还能和你在一个城市。」
陈安安咬着下嘴唇,眼神期冀地地望向江绥:「那你呢,想和我在一起吗?」
陈安安小心翼翼地地握住了江绥的食指,江绥面上笑得温柔,眼眸里却有着彻骨的寒意。他缓缓地地抽出手指,嗓音如清泉流过心间,极致悦耳。
恶魔用眷恋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不想啊。」
少女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有些手足无措,江绥弯下身子贴着她耳边,又补上一刀:「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的。」
「自以为是的家伙。」
15
翻墙出校园,路过小胡同,意外地地发现陈安安居然躲在里面。
乖乖女居然也逃课?
这让我觉得十分新奇,刚打算进去和她打个招呼,就听她疯疯癫癫地地说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啊,为什么??他难道不应该把我当成他唯一的救赎吗?」
「好感为什么是负的??系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我们之前算什么,他都是装的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我的能量值在减少?」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回收,我不要!」陈安安尖叫道。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江绥,江绥!」
紧接着,我觉得一阵头昏头昏脑涨涨,只听到奇怪的机械音在冰冷的宣告:「夺取编号七大世界主角江绥气运失败,宿主王静将被强制回收。」
「倒计时,3,2,1。」
刺眼的白光闪过,一切又恢复平静。
16
我看着倒在胡同里的陈安安,只觉得十分头大。
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好像忘了一些什么,话说陈安安怎么晕在这里?
我把陈安安送了回去,又去给自己做了个脑部检查。
江绥跑过来冷嘲热讽::「终于意识到自己脑子有病了?」
我懒得理他::「陈安安怎么样了??」
「很奇怪。」江绥道,,「她失忆了,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以为自己还活在几个月前。」
江绥顿了顿,又接着说::「她记忆缺失的这段时间,正是她出现异常的时候。」
我看着江绥,脑海中隐隐约约地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头痛欲裂。
江绥扶住我,问我怎么了,我发觉越是靠近他,记忆就越是清晰。
于是我当机立断道::「江绥,来我家住!」
「哈?」
17
我罕见地地让江绥踏足我的私人领地,他赤脚踩在我的毛绒地毯上,有些手足无措。
能在他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让我感觉十分开心,拍了拍大床,颇有大老板的气势::「来宝贝儿,坐。」
江绥没好气地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过来了,懒洋洋地地往床上一躺,脚尖晃晃,颇为轻松地地问道::「所以说,到底怎么了?」
我在江绥身旁躺下,往他那边蹭了蹭,自顾自地地开始努力地地回想那时的事。
江绥侧躺着,脸颊的肉肉被挤了出来,水润的嘴唇微微地地嘟起,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地望着我。
我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干脆一把抓住了江绥的手。他被我吓了一跳,不过没有挣脱,而是狐疑地地问:「干吗吗?」
我还是没理他,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头部胀裂的痛感让我生不如死。江绥见状不对,无比慌忙,片刻,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地甩开我的手:「林榆!你……怎么了?」
江绥想触碰我,却又在快摸到的时候缩了回去,攥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
我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没由来地地大喘气,蜷缩成一团。
缓过来之后,我绽放了微笑,冷静地地告诉江绥:「我好像,摸到一点头绪了。」
18
我简单地地给江绥讲了一下我那天所看到的事,并且做出了我的分析::「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陈安安是个神经病,可是那机械声我却听得真真切切,这个先存疑。」
「第二种,就按我记忆中了解到的,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被称为”『编号七大世界”』,我猜,每个世界中都有主角,就是所谓的气运之子,而我们这个世界中的气运之子,就是你,江绥。」
我看向江绥,他瞳孔涣散,嘴角扯起了一个笑容,轻声道::「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可能有些不可思议,我也很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很有可能。」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改变我的记忆。」
江绥偏头看向紧闭的窗帘,淡然道::「太荒谬了,原来我的人生都是被操纵好的。」
「不。」 我迅速地地否定了他的说法, 「他们好像无法干涉你的行为,只能通过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来夺取你身上的那些所谓的『”气运”』。换句话说,你现在就是一块儿儿香饽饽,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地凑到你的身边,获取你的好感,然后夺取。」
江绥咬手指,垂下眼眸::「那些拥有系统的宿主,是无法查看我的好感值吗?」
我点点头::「应该是,要不然陈安安不能被你骗那么久。」
「为什么呢?」江绥歪着脑袋,一派天真地地问,「按照惯例,他们不是应该可以查看我的好感值、、黑化度什么的的吗?」
这发问让我也陷入了沉思:「可能是因为,你的『”气运』”太过强大了,他们无法强行探知?」
江绥「扑哧」一声笑了:「照你那么说,我得多厉害啊。」
我掰着手指数::「陈安安,秦三少,目前已经有两个外来者出现。」
「不。」 江绥摇头,,「秦恒,是第五个。」
18
按照江绥所说,他第一次遇到那种由内而外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人,是家里保姆的女儿。
之后陆续地地又出现了两个,小学时候的同桌,那个长得很可爱,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和初中时高年级的学生会学姐。
我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江绥又补充道::「他们都和陈安安一样,突然性情大变,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变了回去,并出现了短暂性失忆,忘记了和我相处的那段时间。」
「难不成,他们攻略你还有时间要求?」我道。
江绥懒洋洋地地往后一靠::「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其实都是我玩够了,榨干了他们最后的价值,抛弃了他们之后………他们才变回去的。」
「哦。」我快速地地吸收了这个信息,转而又玩味地地看着江绥,,「没想到你接受能力还挺好。」
江绥真诚地地回答:「早有猜测罢了。」
说完,江绥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觉得你接受能力怎么样?」
我耸耸肩::「应该不错。」
江绥默了默::「你不是你爹亲生女儿。」
19
大善人江绥让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我非常感谢。
我的亲生父母还是个挺有权贵的人家,就是情况有些复杂。
生母早已去世,现在当家的是后妈廖唐,说白了就是小三上位。
好笑的是,小三有个比我还大的孩子,叫商辰,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打扮得很是文雅。
白衬衫,金丝圆框眼镜,含着柔情的桃花眼,总是微微勾起的笑唇。
我对着江绥小声逼逼::「长得还挺帅。」
江绥皮笑肉不笑::「呵呵,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我「”啧”」了一声::「你这人,他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所以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不咋滴,没有你好看。」
江绥这才满意,装模作样地地过去和商辰聊天。
我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目光沉了下来。
说来倒也奇怪,从见到商辰的第一面前,我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并没有想象中的亲切,反而对他十分排斥,厌恶,生恨。
难不成我和他,有仇?
20
林家亲生女儿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身臭毛病。
不像是豪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不懂得分寸,刁蛮任性,口无遮拦。
真是心机啊这母子俩,把正室的女儿惯得得那么上不得台面。
这么一对比,商辰真的是太儒雅随和、、谈吐得当了,继承权不给他,我都得抗议。
廖唐拉着我的手,硬是给自己挤出了几滴眼泪::「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陪着她表演::「还好的阿姨,我爸妈对我很好。」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犹犹豫豫,「那个阿姨,我的亲生父亲呢?」
廖唐絮絮叨叨地地给我解释了一通,说是我爹工作太忙了,实在赶不过来,画里画外内涵的意思就是,你爹根本就不在意你。
我听出来了,但还是装作不懂,沉闷闷地地低头。
商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长相隽致,带着清俊神雅的笑意::「你好,我是商辰。」
我愣神片刻,连忙和他握手::「你好,我叫林榆。」
我们几个飙演技的同时,另一边已经闹起来了。
亲生女儿商娇嫌弃这里嫌弃那里,搞得林父林母很是尴尬。更奇葩的是她口出狂言,表示自己不愿意回来,说商家大小姐永远都会是她,她的母亲和哥哥会宠她一辈子。
江绥轻咬下嘴唇,眼中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廖唐和商辰赶紧过来调解,好一番周旋,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先把我带走。
大小姐商娇不乐意了,商辰柔声细语地地哄了她好久,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嗑个瓜子。
此刻屋子里一团混乱,江绥看热闹不成,被我踢了出去。现在我独自站在角落看戏,拼命地地抑制住想要勾起的嘴角,做出一副被冷落了的伤心模样。
商辰哄完了人,满是歉意地地过来向我表示他妹妹是没有坏意的。
他的身后,商娇得意洋洋地地扬起下巴,轻屑地地笑。
我赶紧低头,唯唯诺诺地答「嗯」。
这可给商辰心疼坏了,他缓缓地地抬起手,摸摸我的头,像是安慰。
商娇又炸了。
我在心里暗笑,商辰这么多年可真不容易啊,估计他现在迫不及待地地想把我这个好拿捏的妹妹换回来吧。
可惜啊,按照大小姐的性格,肯定是要搅得两家都不得安生。
好戏开场喽。
21
我暂时被接回了商家。
他们给我准备了一个很大的公主房间,放眼望去粉粉嫩嫩的的,给我整得得沉默了好久,才勉强地地扯出笑容::「挺好。」
江绥笑得前仰后合::「亲爱的小公主,喜欢这个房间吗?我帮你挑的呢~」
我握着手机咬牙切齿::「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还没来得及骂他,房门就被敲响了,我把手机塞到被窝里去:「请进。」
商辰站在门口,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打扰到你了吗?」
我坐得得笔直,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局促不安地地答道::「没有。」
说罢,我低下了头,用脚踩了踩那毛茸茸、、舒适柔软的地毯。
江绥眼光还不错,至少这个丝绒地毯我很喜欢。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商辰决定主动出击,缓缓地地走进来,神色轻松::「我可以叫你小榆吗?」
我不看他::「嗯,可以的。」
他自然地地坐到了我的旁边:「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我默了默,敛了思绪,干巴巴地地叫一声:「哥哥。」
商辰轻轻柔柔地笑了,宠溺地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并未言语。
「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我给你做。」
听到这话,我呆住了::「你还会做饭?」
商辰俏皮地地眨了眨眼::「不要小瞧我哦!我做饭很好吃的。」
「我还会做甜品呢,小饼干之类的。」他又补充道。
我稍稍地地思忖一下:「嗯,蔓越莓饼干吧,麻烦你啦。」
「好的,不麻烦,能给你做做饼干我很开心的。」商辰嗓音朗朗,如清泉流过心间。
忽然,他有些伤神,语气低沉了不少::「这么多年,欠你的太多了………」
我赶忙安慰:「没事的,我爸妈真的对我很好,怎么你们都不信呢?」
商辰对着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站起身来装作爽朗道::「好啦,不说这个了,我要赶紧去做饼干了,不能饿着我们小公主。」
我被他逗笑了::「饼干又不压饿。」
房门被商辰关上了,我把手机掏了出来,页面显示对方还没有挂断。
我正打算挂断的时候,手机冷不丁地地传出江绥的声音,硬邦邦得得像块儿儿石头::「我也想吃饼干。」
「知道了。」我回答,,「回头给你偷两块儿儿送过去。」
22
我安静地地坐在餐厅里等待,商辰探出脑袋,晃了晃,用口型告诉我快好了。
过了一会儿,商辰穿着小熊围裙闪亮登场,见我一直盯着他的围裙看,商辰有些不好意思:「挺幼稚的,的,是吧。」
「不。」我甜甜地地笑,「很可爱。」
饼干做成小熊的模样,憨态可掬,味道意外地地不错。
商辰很细心,怕我吃不完又用包装袋帮我封了起来。
刚刚弄好,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商辰手忙脚乱地地接电话::「怎么了?娇娇…」
两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才挂断电话,商辰转过身来::「抱歉啊小榆,娇娇那边出了点事,我要赶紧过去。」
我十分善解人意::「没事的,你去吧,我正好也要出去玩。」
商辰叹了口气,匆忙地地出门。
他前脚刚走,后天我就欢呼雀跃地地把饼干一股脑地地全塞进了口袋,把江绥约了出来。
23
约的地点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店内装修得得温馨可爱,我来得得早,就先点好了吃的东西。
谁能想到江绥这种人最喜欢吃的居然是草莓蛋糕呢。
风铃「”叮当」”作响,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江绥。他的身形修长又单薄,套着宽大的灰色卫衣,看起来并不合身,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江绥在我的对面坐下,我把饼干递给了过去,他闷闷不乐地地拆开,往嘴里一塞。
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好吃!」江绥满脸的惊喜。
我搅了搅放了牛奶和方糖的咖啡,随口道::「我也觉得不错,可惜我不太喜欢吃甜的。」说着,我把杯子推了过去。
江绥浅尝几口,我终于进入正题::「你闲的无聊做什么亲子鉴定啊?」
「我只是猛然想起秦恒说过,说商家那个丫头不是亲生的,又觉得你和商谦长得很像,就试了一下。」
江绥用叉起草莓,漫不经心道:「没想到还真是,我也挺惊讶的。」
我暗自腹诽,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哦。」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干,,崽种。
24
「哦,对了。」
「嗯?」我疑惑地地抬头。
江绥用手撑着脸颊,精致的小脸上带上了些愁容::「秦恒想和我处对象,我该怎么办呢??」
我::……
25
江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可是当他决定委身于秦恒时,我的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儿儿不爽,「”啧」”了声,不耐烦道::「怎么着,你还打算用美人计?」
江绥脸上的笑意终于没了,看着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漆瞳深深,半晌半晌嘴角一扬,闲闲地地凑近::「不开心了?」
我伸出手,面无表情,死死地掐着他脸上的软肉,疼得得江绥「”哇哇」”乱叫,哭喊着求饶::「错了错了,好疼。」
手刚松开,江绥就立刻弹射地地往后仰,警惕地得捂着自己的脸颊,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朝朝着我龇牙咧嘴。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我垂眸看了一眼,问道::「接不接??秦恒的。」
江绥扬唇笑笑,眸光微闪::「当然要接啦,毕竟他可是时时刻刻地地都在监视我呢。」
说罢,他就把手机捞了过来,甜丝丝地地开口::「哥。」
「我和林榆在一起呢,啊,不用你来接我的………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江绥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开心地地吃他的小蛋糕。
他把叉子含在嘴里,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地朝我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无奈地地坐了过去,他拿着手机”「啪啪”地」地打字,然后让我看。
我偏头,直接他与我的聊天对话框里,有着明晃晃的一行字。
「『生气了吗??不气不气,亲亲』」
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地转头看他,江绥双目含笑。
我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不看他,闷声道::「快滚。」
店外黑色的车辆缓缓地地驶来,江绥伸长脑袋往外看。
车内下来一个男人,灰色风衣,身形修长,随意而闲散地走上台阶。
秦恒生了一副好相貌,五官冷峻,眼尾狭长,唇色很淡,但是天生臭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难接近。
江绥扑了上去,秦恒宠溺地地抱住他,笑容如初雪消融::「玩得得开心吗?」
「嗯!」江绥地重重地点头。
秦恒又朝我看了过来,柔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26
那晚睡得并不好,因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所处一片废墟之中,天边飘着血红的云,耳边刺耳的警告声环绕。
「警告,警告,气运之子黑化值已达 100%,请宿主立刻撤离!」
身体像是被冰封,彻骨的寒意直达心间,大脑发蒙,整个人动弹不得。
眼前灰暗朦胧,机械声直击耳膜,一声比一声嘹亮。
「警告!警告!」
「请宿主立刻撤离!请宿主立刻撤离大世界!」
视线逐渐地地恢复清明,远处有人孑然立着一人,踉跄着行走。
那人正是江绥。
他与我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了,不再是青涩的少年模样,五官依旧昳丽华艳,只是身材变得得颀长高大。
头发向上撸去,露出漂亮又饱满的额头,鸦翅般的眼睛微微地地垂下,眼梢又挑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身上是干净的,洁白的衣服衬得他眉眼如玉,表情却是极为无措的。
「林榆。」
他念我的名字,念得得很轻。
我呼吸不过来,像是被人死死地地抓住心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绥声音中满是悲戚,泪水犹如水墨画中晕染出来的一抹胭红。
「为什么…」他伸出手,茫然的想去抓住什么东西。
我这才发现他的双眼浑浊发白,聚不了焦,发红的眼眶中积满了泪水,慢慢地地倾涌而下。
江绥哭得得委屈,像是小朋友摔跤了以后,不管不顾地地嚎啕大哭。
我终于挣脱了束缚,被逼出来一身涔涔冷汗,拖着僵硬的身子触摸他的指尖。江绥整个人都呆怔住,随后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抱得尤为用力,恨不得把我深深地地嵌在他的身体。
腰背发凉,等我反应过来时,江绥已经把一把小刀刺入了我的身体里。
他又重新拥我入怀,嘴唇贴着嘴唇。
「别再离开我了。」江绥亲昵地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蹭了蹭。
「林榆,我恨你。」
「所以,不许再离开我。」
27
我陷入了沉思,莫名其妙地地做了一个这样无厘头的梦,着实是让人不好受。
我准备去接杯水,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摸索着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的拖鞋,好不容易穿上,打开房门,揉着眼睛往外走。
初来乍到的我对这个房子并不熟悉,凭着白天的记忆寻找饮水机。
路过楼梯口,下意识地地抬头往上一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种熟悉又排斥的感觉再次卷土袭来。
我顿时也顾不上喝水,如果没记错的话,商辰和商娇的房间都在三楼。
蹑手蹑脚地地走了上去,拐角处的房间,房门紧闭。
我站在门口思索片刻,回忆起来这好像是商辰的房间,再四处环顾,周围一片寂静。
回想起与商辰相处时的隔应和那个奇怪的梦,脑内猖狂的想法叫嚣着。
不可能吧…
我握紧了门把手,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地推开房门。
屋内灯是关着的,商辰却没有睡,缕缕的月光带来了微弱的光,商辰直直地地坐在床沿,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僵持了两三秒,商辰猛地地转头,表情木讷,眼睛里却透着幽蓝的光。
28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仍然安安稳稳地待地个待在自己的房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下床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差点儿跌倒,好在扶住了床头柜。
揉着太阳穴出门,才发现餐桌上早就人走茶凉了,只有管家爷爷亲切地地问我想吃些什么,他专门给我做。
我晕晕乎乎的::「今天是几号?」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xx 号。」
什么鬼??又顺利地地进到了新的一天,想清除我的记忆但没有成功吗?
上一次是在江绥的帮助下才勉强地地回忆起来的,这一次为什么根本就没有忘掉呢?
这顿饭吃得有些食不知味,草草地地擦了下嘴就出门了。
我还是决定先给江绥说,但是刚踏出门又缩了回来。
总感觉哪里有古怪??
我回忆着与商辰相处的点点滴滴,怪异感愈发强烈。
那个奇怪的梦境,和商辰的异常。
眼睛,像机器人一样。
我发觉事情的突破口可能就在那个梦境上,假装玩手机,大脑疯狂地地运转。
这个虚无缥缈,不知是真是假的梦,在废土上建立起来的梦境,为何如此真实就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是大脑给我编造的,又或者是,我曾经历过,却忘了。
难不成是未来发生的,我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我叹息,思路到这里完全断了。
就在这时,江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刚准备汇报情况,就听见他沉声道:「林榆。」
「嗯?」很少听见他那么正经严肃地地叫我名字,觉得有些好玩。
然后就听见这个人,慢悠悠地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个世界,可能被重启过。」
「”轰隆”」一声,我如同五雷轰顶,只感觉到指尖微麻,良久,我才平复心情,道::「我做了一个梦。」
29
我问江绥是怎么知道世界被重启过的,他漫不经心地地回答::「从秦恒那里知道的。」
?
「我察觉到情况有变,秦恒最近明显着急了,不知道他着急的点在哪里,与其说是着急,不如说是害怕。」
「他害怕什么?」 我发问。
江绥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困惑::「害怕……被抛弃?就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你知道我当时和陈安安撕破脸皮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江绥顿了顿,,「害怕,就像秦恒一样,被恐惧包围。」
「我也一直在想,他们害怕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有了点儿儿头绪。这些攻略我的人,从来没有相见过,他们好像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在攻略着我。」
「新的攻略者出现的时间点,恰好每一次,都是旧攻略者任务快要失败,即将被拉去回收的时候。」
我突然被打通了思绪::「就好像是,察觉到了他要失败,所以立刻派出新的人物顶上。」
「对。」江绥肯定道,, 「所以我想,秦恒可能知道新的攻略者已经来了,所以害怕,害怕任务失败,害怕被回收。」
毒蛇”「嘶嘶”地」地吐着信子,江绥语气轻快::「我决定主动出击,秦恒对我太不设防了,我简直轻而易举地地就挖空了他的公司。」
「事情败露之后,他颤抖地地问我为什么,我只好告诉他我接近他就是为了钱,我说了大实话,他却还是不开心。我故意激怒他,把真相都披露在他面前,让他发怒、、失控。等他爆发完怒火,瘫坐在沙发上,我就掐着他的脖子逼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死死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地说『『怪不得这个世界会重启一次……你这个疯子』。』」说到这里,江绥嗤笑,调侃::「真搞不懂他,这就疯子了,是没有别的词骂我了吗??」
我翕动嘴唇,最后只道::「那他是说完之后,就晕过去了吗?」
「差不多。」 江绥的语气不再轻松,带着一丝狠毒,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没有听见什么机械的系统音,我也没看见什么白光。在我的视角里,就只有秦恒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随后惊恐地地瞪大眼睛,嘴里呢喃着救命不要,然后………」 江绥拖长嗓音,下一秒猛地地降了下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闭上眼睛,缓慢地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照你那么说的话,世界被重启过一次,那我上辈子,可能也是个攻略者。」
「还攻略成功了,真厉害。」 江绥的语气温柔亲昵,像哄小孩,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是笑着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还是觉得奇怪,挠挠脑袋::「但是我没有系统,现在比起我,商辰倒更像是新的攻略者。」
商辰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没有被江绥察觉,高明的演技,完美地地复刻了商辰。
哈,开玩笑吧,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又不是机器。
机器。
我为什么老觉得商辰是机器人?
这个念头一旦发芽,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地地疯长。机器机器,我反反复复地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引得得江绥不开心地地嘟囔:「你说什么呢,什么机器?」
我吐出一口气,感觉心胸都打开了,难得心情愉快地地说道:「没事儿,就是突然反应过来,商辰不是攻略者。」
「他只是被系统顶替了而已。」
30
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系统」”,目的到底是什么。
系统附身在商辰身上,接近的目标并不是江绥,而是我。
故意利用江绥的玩心,让自己能顺理成章地地接近我。
江绥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被下套了,亲手把我送入了狼口,气得得猛地地挂了电话。
我对他这点儿儿小脾气很是无奈,还没想好怎么哄他,电话就又打过来。
江绥气呼呼道:道:「那你就小心商辰,我合理怀疑这家伙是为了绑定你攻略我!」
听他这话,我愣神片刻,联想到那个古怪的梦境,不由得低声地地笑了起来。
「别说,可能真让你猜准了。」
31
还没等我去试探商辰,商辰就自己过来了。
他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笑非笑::「小榆,你知道秦恒住院了吗?」
「啊?」 我很是吃惊, 「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劳累过度晕过去了。」 商辰眉毛轻轻地地一拧,有些不满,:「那个工作狂,早就说了,他这样迟早得出事。」
我心中暗想这家伙演得得真像,但还是装出一副诚挚的表情::「还要注意身体健康,你也要注意休息啊!」
商辰微微偏头,锐利的目光通过镜片扫射过来,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儿,突然哼笑道::「小榆,你看起来真的很天真可爱。」
我疑惑地地「”嗯」”了一声,抬起眼皮,舒展了个甜甜的笑容。
「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我嘟了嘟嘴。
商辰用手撑着脸颊,微掩双眸:「就是好奇,你到底有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可爱呢?」
我朝他笑,不打算和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周旋了,起身就准备离开。
他却紧紧地地跟了上来,握着我的手臂强行地地将我拉了过来。
我被抵在墙上,双手手腕交叠被死死地扣住,他高大的身躯笼罩过来,我与他对视,他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测,像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要把我吸进去。
我连忙闭眼,他却越靠越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共振,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
随和儒雅的形象被他自己撕了个粉碎,商辰,哦,不应该说是系统。
贴近我的耳边,低声道::「好久不见啊,宿主。」
32
记忆碎片飞驰涌入脑海,如同拼图一般缓缓地地合拢汇聚成图像。
这个世界可不止被重启过一次。
作为气运之子,江绥遇到过很多攻略者。
刚开始的江绥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恶劣,因为父母的原因导致了他天生不爱与人交流。
系统为了获取江绥的能量,遣派了攻略者来攻略江绥。
年幼无知的江绥懵懵懂懂地地跳入了陷阱,掏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却被干脆利落地地抛弃。
能量被剥夺殆尽,贪婪的系统为了获取更多的能量,让这个世界重启,一切回到原点。
江绥又一次经历了悲惨的人生,越是悲惨,,能量越是强大。
这一次的江绥避开了第一位攻略者,却没想到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地地被操控着走过人生,背叛与伤害让江绥的胸膛中出现了巨大的窟窿,血肉模糊,鲜红的血从眼眶涌出。
后来,因为气运之子,这个世界也从一个小世界,逐渐地地演变成位列第七的大世界。
区区一个系统是无法控制大世界的气运之子的,无论派了多少个攻略者都被打回。
系统受不了江绥脱离它的掌控,为了再一次获得能量,他将目标转向了站在江绥身边的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系统耗费了所有能量强行与我绑定,绑定的瞬间即攻略成功。
系统大喜过望,却发现自己已经吸收不了江绥这过于强大的能量,会将它这个小破烂盒子撑到炸裂。
它将我抓走,塞到了自己的本体中———四四方方的透明盒子。让我眼睁睁地地看着江绥寻找我,却被他人残忍地告知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林榆。
我的怨念险些摧毁了系统,另一边江绥的黑化值也在迅速地地飙升。
事件的走向开始疯狂,系统迫不得已地地将我放了回去安抚江绥。
江绥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世界也随之变化,高楼大厦崩塌化为废墟,天空都变得无比灰暗,荒凉一片。
他的眼睛已经因为能量的缺失而模糊不清,我当时无比愤恨,在我不知道的过去,江绥就这么被一次次地地被夺去听觉、、嗅觉、、味觉,甚至于生命。
失去的过程是痛苦且漫长的,江绥却要反反复复地地被折磨。
我的消失无疑又给了江绥一记重创,他以为我也背叛了他,所以用惨烈的方式将我留在了他身边。
陷入昏迷的前夕,我用沙哑的嗓音告诉江绥。。
我没有背叛你。
就这简单的六个字,让江绥重燃了生的希望,他本来打算将这个世界连同系统一起毁灭掉,又因为我在刹那间转变了主意。
世界再次重启。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系统落荒而逃,它已经无法再支撑攻略者去查看江绥的好感度了,只能告诫那些攻略者江绥让这个世界重启过,他很危险。
看那些蠢蛋却又都无一例外地地掉进了江绥为他们编织的甜蜜美梦中。
经历了那么多的系统还是不甘心,它病态地地认为江绥就应该是它的,所以准备故伎重施,再次与我绑定。
自作聪明的系统没有想到,我居然恢复了上辈子的些许记忆,并且在我与「”商辰」”见面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江绥我的位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绥现在已经到了。
该让一切结束了。
33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我那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
什么情况,别告诉我又重启了。
我捂住脸不愿意接受现实,房门却被敲响了,我只能生无可恋地地回答:「进来。」
令我惊喜的是,进来的是江绥::「林大小姐可算醒了。」
还有心思调侃我,看来是赢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却很是迷茫地地看向江绥:「你是?」
江绥本来正朝我走来,闻言身形一顿,不可思议地地睁大了眼睛。随后转而”「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忧伤、、幽怨、、悲愤。
「忘了我是谁?」他用哀怨的眼神瞟我,委屈唧唧的,走来的速度却半分不减。
「没关系。」 江绥笑得顽劣,边爬床边解扣子,「我可以慢慢地地帮你回忆。」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推他,两腿乱蹬::「滚啊,怎么那么油腻,你又进入到哪个霸道总裁剧本去了!」
江绥不装了,陷在在柔软的被铺里闷闷地地低笑,转而又道:「干什么吗?吗?明明上辈子都要结婚了……」
他话没说完,停在了这里。
上辈子就是在婚礼的节骨眼上,我突然凭空消失,江绥起初还以为我逃婚了,疑惑地地找我。
可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犯病,系统抹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除了江绥没有人知道我。
江绥和我当时都生不如死,我被困在那鬼地方,逃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地看着江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我往后一躺,侧过身子与江绥对视。
那双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反手攥住江绥的手,插进了指缝中,十指相扣。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地说道:「你这家伙,好像根本就没有表白,是直接拉着我结婚的!」
江绥大呼冤枉::「哪有!」
「就是没有,给我把流程补回来!」
「好吧。」 江绥声音弱了下来,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光,「请问我面前的这位小姐,你愿意成为我未来的妻子吗?」
「你这不还是直接求婚吗?」
「不管,快说愿意。」
「行行行,我愿意。」
34
这个来历不明的系统被江绥整到报废,他想吸收江绥的能量,江绥见状就把整个世界的能量都往它肚子里塞,直接撑炸了。
一切回归正轨,我和江绥终于开始了大学生活。
四年时间,他成功地地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又用阴险的手段搞垮了几家对手公司,并干脆利落地地把人家吞了。
而我过着每天悠闲快乐的日子,真正的商辰醒来之后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妹妹敌意很大,因为我不像商娇那么傻,他怕我抢公司。
我本来是不打算抢的,但每天虚与委蛇也挺烦,干脆和江绥一合计,联手给他下了个套,然后压得他永无翻身之日。
商娇也是不甘示弱,弄得两家鸡犬不宁,林父林母都不想认这个女儿了,我对此很是满意,都不需要我费脑子多好。
安定日子过久了闲心思就出来了,之前系统告诉我江绥被很多人攻略成功过,导致我心里多少有点儿儿不平衡,为了不造成矛盾,我现在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江绥认真地地回答::「我小时候笨,十岁之后他们就没再成功过了。」
「十岁之后就都让我给玩了,要不然它也不会采取极端手段和你绑定。」
「而且分很多个方面:亲情、、友情、、爱情,刚开始我只要信任他们就会被攻略,后来就慢慢地地有了更多需要被满足的地方,所以他们成功不了。」
好吧。
我抿唇挑了下眉,问: :「那我呢,我满足你什么?」
江绥靠在我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晃了晃::「你只需要满足一点就行,那就是永远陪在我身边。」
35
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个系统是个什么东西,是怎么出现的,但也都无所谓了,反正探究不了了。
这一世的江绥没有了系统的侵扰,终于过上了正常的人生。
就是想法越来越奇怪,老想着搞什么囚-禁。
我不是很理解他,但乐意纵容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地选我将要被囚禁的地方。
「这个别墅不错,靠着山,回头一起床向窗外看绿意盎然的,心情都能变好。」
江绥::「怎么感觉你还挺来劲儿的?」
那可不,好不容易有一个度假的机会。
我又切换到了下一张图::「这个也行。」
江绥阴沉着脸,眉宇间的郁气都快化为实体了::「你能不能把你助理换了??你看他成天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只是在观察我怎么说话做事而已,了解老板是助理的必须工作。」
「你要大度。」 我从花花绿绿的别墅中抬起头,无辜地地看他。
江绥微眯的瞳仁中蹿蹿起了怒火:「我就不大度!」
「你换不换?不换我就要闹了!!!」 江绥开始耍无赖,我置耳不问,招手让他过来,「你看这个怎么样??还便宜。」
见江绥不动弹,我拉拉他的袖子,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地凑过来看。
选房子的时候,我想还是换个助理吧,再给他介绍个好的工作,也不算亏待人家。
主要是怕江绥疯起来乱咬。
哎,什么病娇,不都是我给惯的。
「我还是决定把助理换了吧。」
「真的?」 江绥迅速地地抬头,期待地地望着我。
我揉揉他的头,「嗯」了一声,心想真好哄。
江绥讨好地地亲我,衣服不知不觉地地滑落下来,我看向他精壮的身体,线条流畅,肌肉紧致而不浮夸,是一副充满力量美的成年人身体。
窗外明月高挂,星星点缀着夜空。
窗内我缩在他的怀里沉沉地地睡。
不急,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全文完 )
关于系统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许多世界,根据气运之子的强弱分为大世界和小世界。
编号一大世界中,有一位科学怪人。
他创造了许多系统,让这些系统带领命定之人去到各个世界中,拯救反派。
因为如果反派黑化值过高,气运就会压过主角,成为新的主角。
可黑化的气运之子会导致能量错乱、、平衡破碎,世界也会因此颠倒。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科学怪人启动了一项名叫「”反派拯救计划”」的任务。
可在创造系统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残次品,那些残次品则会被统一销毁。
「”残次品 1038 号」”是从销毁营中逃出来的,它意外地地觉醒了自我意识,改写了自己的身体的程序。
从那之后,它开始窜逃于各个世界中,以吸取气运之子的能量来保证自身运转。
江绥只是普通小世界的主角,本来的人生是应该和青梅竹马林榆过完幸福的一生。可「”残次品 1038 号」”却因为玩心将江绥的父母拆散,导致江绥的童年过得很是压抑。
「残次品 1038 号」还发现主角也是可以被攻略的,而且主角过得越是惨,能量就越是强大。
所以它开始变本加厉,神经病母亲、、风流成性的父亲,孤僻的性格导致的校园霸凌,反正是怎么惨怎么来。
最后再派选中的人来攻略江绥,步步为营,势必要榨干江绥的血。
江绥的人生因此改写。备案号:YXX1Gnmrk2dhOyPB5lGcpQ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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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品室友 恶之花:暗黑困境中的觉醒和救赎 室友咬死说我偷她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 「官方售价两万,不拿出来我就报警。」 我无语。 那条假货我家狗都不戴。 转头她又炫耀富二代男友别墅的后花园。 我看了地址。 搞笑。 什么时候我请的花工也是「富二代」了? 1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