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事情发生之后会震惊全世界?

知乎盐选5个月前发布 spo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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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花光了所有生活费,去学校的小超市搬回来一车方便食品。

舍友看见后惊讶:「你疯了?还过不过了?」

还有几个小时,末世就要来了。

而我的床上,堆满了生活物资。

01

6 月 30 日,晴。

我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让我立刻去购买一些物资,然后躲在寝室里千万不要出来。

我心下一凛,立刻察觉大事不妙。

我父母是科研人员。

没有苗头的事向来不会听风说雨。

他们语气很急地告诉我,市里爆发了丧尸病毒,传到大学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挂断电话后他们便给我转了一笔钱,告诉我他们很安全,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同时还发了我一份相关的指南。

我立即打电话以有急事为由叫回了我在外的三个室友。

因为疫情风控,只能在校活动,她们很快便回来了。

都是同龄人,对我家里也有一些了解,她们没做过多的纠结就消化了这个消息。

她们各自给家里打完电话后,我们便将手里的钱凑到了一起,直奔学校的超市。

临走前,我还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模棱两可的消息。

「最近疫情严重,多囤点吃的在寝室吧。」

我没敢多泄露,我怕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我们早有准备,会招来灾祸。

这句提醒,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

02

我们明目张胆地翘了下午的课。

到了超市,没有直奔货架,而是找到了超市的管理人员。

我们以要做社团活动为由,说通了他直接从仓库拿货。

学校超市东西种类不多,存货数量也有限。

寝室不大,更没有冰箱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们根据寝室的最大容量订了十箱自热火锅、米饭这类速食产品。

十箱因为没有拆箱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超市负责人说能吃的罐头。

两箱压缩饼干、两箱火腿肠,五箱泡面、三箱薯片、两箱牛肉干、猪肉铺、果干等,还有两箱巧克力。

不是我们不想多拿,而是学校超市的库存有限。

饮食解决了,便是水源问题。

我们协商后,订了三个大桶,用来贮存生活用水。

又订了二十箱矿泉水,五个烧水壶,十个保温壶,保障日常饮用水。

五箱厕纸,两箱纸抽。

为了节省空间,我们加钱让超市人员帮我们把纸芯抽掉。

我们还准备掏空超市里的卫生巾。

但想了想,最后只拿走了三箱。

毕竟到了末日,我们把它拿空了,那存活的女孩子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们每个人又都购买了五套可换用的基础生活用品。

牙刷、牙膏、洗面奶、拖鞋、洗衣液、肥皂、洗发水等。

还拿了一箱垃圾袋,一箱酒精、消毒液。

在仓库拿货时,我还发现了为新生入学准备的棉被存货。

我们一人拿了三条。

又买了十来个暖水袋,以防突然的降温。

接着又扫空了所有库存的充电宝和充电线。

买了十个手电,以及所有的电池。

下好订单后,我们让超市送货员趁着上课时间帮我们送到寝室。

因为买得太多,超市负责人对我们最初的借口产生了怀疑。

但被我们打哈哈绕了过去。

03

离开超市,还在上课时间,楼里没什么人。

我们把屋子里所有没用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然后留下一个人等着超市送货员上门。

其他的人又直奔学校的医务室。

我们便各自找了借口,拿了些止痛片、维生素和过敏药物。

感冒药因为疫情的原因,学校是不给开具的,所以我们提都没提,只能靠各自本身的存量汇总在了一起。

其他的,像是防身以及锅之类的东西,因为学校管得太过严格,根本没有地方买到,我们也只好作罢。

回宿舍前,我又根据父母发给我的指南去食堂讨了一袋盐。

既能消炎杀菌,又能补充身体盐分。

现在,只剩下了电的问题。

情况危急的时候,肯定会断水断电。

但这些充电宝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思来想去,最后是室友田甜提出了一个想法。

她说她认识一个物理专业的学长,曾经做过一个迷你的太阳能板送她给当礼物,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忙。

我听后,当机立断,让他找来了那个学长。

我们帮助他混进女寝,然后三言两语给他讲了事情缘由,并让他赶紧囤货,不要声张。

学长沉默了片刻。

就在我怀疑他根本没接受我们在说什么的时候。

他掏出手机给他室友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番。

他室友也是个人物,就这一通电话也轻易相信了这个说法。

学长对我们说,一会儿就能把太阳能板给我们送来,这是他们上学期的一项课业,有现成的物品。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总算是舒了口气。

04

归置好超市送来的物品后,太阳能板就被送来了。

不过与学长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室友。

刚才在电话里的那个。

我有些诧异,这人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许曦。

人长得确实好看,但现在我们完全没心思欣赏。

许曦他们也不废话,进屋就观察起了我们的寝室构造,给我们在阳台角落装上了太阳能板,并检测了一下线路。

教我们如何使用太阳能板与各种电器之间的转换。

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备用的,以防不时之需。

确认无误后,他们又从楼下搬进来了一些木板,帮我们对门窗进行加固。

室友有些迷惑:「你们怎么上来的?」

毕竟我们寝楼的阿姨是出了名的强悍。

许曦用锤子一下下地砸着木板,平淡道:「说给女朋友来修窗户。」

「这也行。」

我们没再多问,也纷纷忙碌起来,只是在他们临走前,给了他们一箱泡面,以表酬谢。

毕竟在这个时候,没有比物资更好的东西了。

他们道谢接过,学长王劲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些甩棍递给我们,让我们防身用。

我有些诧异:「这是管制物品吧,你们怎么弄到的?」

许曦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男生,多多少少都有点中二病。」

他没再多说,但我懂了。

听说有些男生就爱收集一些道具武器,用来装逼。

估计这些就是缴收来的吧。

分完赃后,我们互道平安,就此别过。

05

一切准备完毕,我们检查好门窗,然后沉默地坐在一起,互相牵着手,互相安慰。

我们聚在一起,刷着手机。

果然如我爸我妈所言,在我们采购的这短短 3 个小时里,从市里开始爆发了丧尸病毒。

最开始,网络上还有视频传播。

有恶意伤人的新闻

有狂犬病的新闻。

有群众暴乱的新闻。

室友不放心,想给家里打电话。

但网络拥堵瘫痪,已经无法通讯。

再后来,网络已经刷新不出来了。

我们沉着一颗心,统一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像被宣判的罪犯,等待着世界对人类的惩罚。

06

下午 5 点 32 分,惨叫响彻校园。

最初是从食堂的方向传来。

我暗道不对。

因为疫情,校园是封闭式管理,照理说应该是从校门口开始。

我立刻起身拉开侧面窗户的窗帘向外看去。

我们寝室楼离校门较近,透过窗户就能看见校门口的动静。

保安亭里已经没了人。

只留下地上一滩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校园大门大咧咧地开了道口子,在渐深的夜色中宛若一个吞人的巨兽。

我们心有余悸地互相看了看。

幸亏回来得早,不然怕是要亲身经历了。

不一会儿,原本较为寂静的宿舍区外,人群尖叫,乱成了一片。

那些怪物狰狞的面孔,追逐着人群。

抓到就是一嘴的血肉。

宿舍楼里咚咚咚,是人群乱跑的声音。

哀嚎声,求救声,霎时混成了一团。

咚地一声,有人疯狂地砸着我们寝室的门。

我们集体惊得一个瑟缩,没一个人出声。

寝室本就是木门,被砸得摇摇欲坠。

幸亏下午的时候许曦帮我们加固了门,重新修了锁。

不然这门怕是经不起几下摧残。

众人都噤声地站在角落里,观察着门。

过了一阵,砸门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我们喘出了那口憋着的气。

「那些就是丧尸吧,笙笙?」室友王雨薇颤抖着捂着嘴小声问我。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外面的人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叫她们进来躲着啊?」另一个室友周娆焦急地问道。

「不要吧,万一把那些东西引过来怎么办,笙笙不是说他们对声音很敏感的吗?」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皱眉,感觉有点不妙。

在我第一时间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的时候,周娆就说要上报学校。

我当时将她拦了下来。

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但我父母在电话中告诫我,千万不要当出头鸟。

我一个学生,说这些话根本没人信。

况且,就算学校信了,封了校。

可学校里这么多人,难保没有几个不听话的。

就像当初的防疫,总有那么些人脑子缺点什么,引发了更大的扩散。

所以,末日下的第一原则,就是明哲保身。

可周娆这个模样,就差明晃晃地在脸上写着「圣母」两个大字。

跟这种人在一起,对我们有害而无益。

我紧紧地盯着她。

得想个办法,不然她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送我们归西。

人间炼狱般的混乱持续了几个小时后才停歇。

我们在寝室里坐着,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惨叫,整个人跟着忍不住地哆嗦。

熬到了后半夜,我们分了工,两两守夜,以备突发情况。

我主动申请和田甜一起守第一夜。

在确定周娆睡着后,和田甜打了个眼色,一起将她绑了起来,顺便堵住了她的嘴。

周娆呜咽着发出哼鸣,不停地挣扎。

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看样子似乎是很想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对她。

但我没有理她,这一天我们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有工夫给她做思想教育。

我和田甜倒着班熬过了这一夜。

07

7 月 1 日,丧尸爆发后的第一天。

早上的校园里静悄悄的。

又是熟悉的一个雾霾天,清晨的能见度不过三米。

只有雾气朦胧间可见那些缓缓而行的诡异身影。

我依次叫醒了室友。

轮流用水洗漱后,便坐在了周娆的身前。

我跟她讲了一通利弊,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但她哭着直说自己知道了,并表示她不会私自行动的,让我们放开她。

我没有同意。

如果是以前,我会很愿意给她这种信任,毕竟我们是同寝的室友,相处也算愉快。

但现在身处末日,难保她不会对我们的这种行为产生什么报复心理。

我觉得还是应该要绑着她。

我们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三个人轮流照顾周娆的饮食与生活,暂时不给她解绑。

我们觉得宁可多一事,也不要给自己的生命安全找不痛快。

此外,为了防止周娆对我们的所言不上心,我们口头还对她吓唬了一番。

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举动,我们会直接把她扔出去。

周娆这才停止了呜咽,安静了下来。

08

经过一晚的沉淀,昨天因为混乱所造成的信号拥堵似乎好了许多。

虽然总有信号延迟,但手机的通讯功能够正常使用,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纷纷给各自的父母打了电话,报了个平安。

因为当初通讯及时,我们的父母都平安无恙。

但一想到其他人,我们心里都五味杂陈,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

此时班级群里也炸了锅。

我昨天发的那个消息被有心人顶了出来,纷纷问我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

室友们立刻帮我打了掩护,这才将这件事短暂地压了下去。

自从通讯恢复后,我们时不时地在网上刷新着消息,希冀着一觉醒来,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但 GF 的通知消息翻来覆去也无外乎是「不要出门,等待救援」这些内容。

网络上的各种评论炸了锅,俨然像第二个暴乱的世界。

其实那天我问过了我的父母,既然有风声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大家,让所有人都提前做好准备。

我父母沉默了许久,有些无奈道:「发生得太突然了,况且有些事,不是你说了,就有人信的。」

「而且这类事情暴露后所引发的人祸,有可能比天灾更可怕。」

「既然当不了英雄,那就只能管好自己。」

挂了电话后我想了许久,对他们的言论深以为然。

是啊,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

我能做到的只有管好自己而已。

09

病毒暴发后的 72 小时,学校断了电。

靠着太阳能板,我们日常的生活用电得到了稳定的保障。

病毒暴发后的第五天,或许是城市电网瘫痪了,供水系统也停止了运转。

同时中断的还有网络信号。

我们就此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但我们无暇多发愁,因为气温开始异常了起来,出现了极端的天气。

今年六月一来,我们这边就格外地热。

这几日更是达到了 40℃。

我们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过热的天气让外面传来一阵阵的腐臭味。

但我们把门窗紧闭,不敢开窗通风。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这污浊的空气会不会引发什么别的病情。

我们也不敢轻易地乱开空调。

我们宿舍在四楼,与楼下说高不高,说矮不矮。

空调外机就挂在侧面的墙上。

先不论太阳能板是否能带动空调,一旦开了空调,外机的嗡鸣声必然会吸引楼下的丧尸。

而我们楼下的寝室,似乎还存在着幸存者。

我们本就愧疚于当时无法通知所有人。

现在更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增加别人的风险隐患。

于是我们围着宿舍里唯一的一个小风扇躺在地上,躺成了一圈。

10

病毒爆发的第七天。

末日生存开始走向了第一个阶段。

那些物资消耗殆尽的人开始想办法搜寻起食物了。

学校的宿舍楼都是统一的装修,每间寝室的阳台之间,只隔了不到一步的距离。

除了一楼二楼加装了护栏,其他的都是半露天的,很轻易便能翻过去。

对面男生宿舍楼有些胆子大的,便铤而走险地翻起了阳台。

因为所有信号中断,都回归了原始人的生活,他们很快便吸引了周边楼的人的注意。

我们寝也不例外。

我们将窗帘拉开了一点缝隙,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他们翻过一个个阳台,小心地探查着屋里有没有人。

遇到有人的便略过,往下一间屋子翻去。

遇到屋里没人的,就进去搜刮了一番,然后大包小包地开始往回运。

其他楼的人看到他们这么做,也都纷纷效仿了起来。

但都发生在男生宿舍。

这么看来,女生还是相对保守一些的。

一时间,男寝楼像是蜘蛛侠的聚会。

胆子大的,都徒手翻。

胆子小的,身上被室友绑着床单后开始翻。

但横向的宿舍毕竟有限。

矛盾也就此开始激化。

有两拨人因为物资起了争执,闹得动静有点大。

丧尸循声而动。

我亲眼看见一个男生为了逃跑,将他自己的室友当成肉盾推向了丧尸,明明白白地向我们展示了一番末日下的人性。

我们没再看下去,拉上了窗帘,挡住了一屋子的物资,都有些沉默。

缓过心情后,我们便立马拿出了当时加固门窗剩下的木板,将我们寝与隔壁寝之间可以翻越的地方彻底封死。

11

病毒爆发的第十五天。

我们在寝室里有条不紊地生活了起来。

周娆依旧被我们绑着,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最近外面每日都有人尝试着寻找物资。

甚至有人冲下了楼,不知道从哪弄到了车,从超市洗劫了一波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这一下操作,又狠狠地打动了一群人的心。

他们开始三两结队地出去。

但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我在白日游荡的丧尸群里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病毒爆发的第二十天。

一连几日的高温后,又变成持续几天的暴雨。

虽然降了温,但太阳能板所储存的电却逐渐见了底。

我们被迫缩了日常的用电量,直到暴雨停歇。

病毒爆发的一个月,四个人的消耗让装满一屋的箱子开始出现了空缺。

理论上剩下的东西够我们存活很久。

但谁也说不清未来会发生什么。

12

第 32 天,我们奢侈了一把,轮流用水擦了身子,就当是洗澡了。

第 33 天,有人开始跳 lou 自 sha。

第 34 天,隔壁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现了暴乱,整栋楼的人都跑了出来,向我们这几栋楼里涌进。

人越来越少了。

第 35 天,我们发现了新的通讯方式,蓝牙连接。

起因是因为田甜早上在阳台洗漱时,在对面男寝看到了熟人。

五楼的第二个屋子,我们偏左的地方,是王劲和许曦。

他们向我们这边挥着手,比画着什么。

我们一头雾水地没有看懂。

他们见状,又进屋拿出来了两张纸,纸上写着占满纸张的大字,分别是「蓝」和「牙」。

我们顿时醍醐灌顶,连忙掏出手机搜寻起来。

打开后才发现,原来周边早已密密麻麻地开了好多的蓝牙。

但许曦他们的名字还是挺好认的,直接写了几楼几零几。

于是我们用蓝牙复杂地沟通了起来。

许曦说他们那边只有三个人,另一个室友当时不相信他们的话,在食堂没有回来。

我有些唏嘘。

是啊,这种话说出来,一般都不会信。

还好我们四个都在一起。

难得地「他乡遇故知」,让我们寝和他们寝交流起了各种生存方式,并根据对方经验改进了现有的物资使用计划。

13

因为蓝牙沟通的出现,让这座死气沉沉的校园又充满了生机。

大家互相用蓝牙的名字交换着物资。

我们也参与其中,每次都会力所能及地回馈给别人多一些,但仍旧时刻保持着财不外漏的准则。

第 42 天的时候,周娆兴奋地说,她男朋友弄到了一辆车,可以带我们走,但是想要我们的物资。

这话听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气得我都笑出了声。

「你把我们屋子的情况告诉你男朋友了?」

周娆有些怔愣,呆呆地问我:「不……不能告诉他吗?」

其实她告诉男朋友没问题,任何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这事要发生在田甜和王雨薇身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它发生在周娆身上。

不是我刻意针对周娆。

是她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就对她男朋友贺连很不看好。

这男的是个海王,我们曾经在食堂吃饭的时看见他和另一个女的勾肩搭背,暧昧得不行。

我们回来后便告诉了周娆。

但她好像被恋爱洗了脑。

我们说的她不信,反倒对贺连那一堆狗屁不通的解释深信不疑。

看她那被迷了心智的模样,我们就没再多劝解。

我叹了口气,郑重地对周娆说:「周娆,你可以跟他走,我们不拦你,也可以给你物资,但仅限你自己的那份。」

「而且你的物资我们不会帮你搬运,也不会为你敞开大门,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们没义务,也不想为了你的选择、你的爱情去冒险,听懂了吗?」

但周娆茫然地点点头,像是根本没听懂的模样。

于是她转头就问了贺连的意见。

不知道那边对她说了什么,周娆最后还是决定跟他走。

我有些无奈。

14

见劝不动她,第二天,我们便将周娆的那份物资收拾了出来,俨然是几大箱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贺连说来接她,让她先把物资从窗户用绳子放下去。

他们搞来了一个无人机,然后挂上了一个看着不大,声音却很大的小音箱。

他们先用声音吸引走我们楼周围的丧尸,然后将车开到了楼下,又故伎重施地引走了被车声吸引来的丧尸,确认安全后下车搬运起了物资。

这一连串的操作,还真有点让我吃惊。

没想到贺连这人看着挺渣的,脑子还算好使。

等东西搬完了,周娆却犯了难。

她不敢从楼里下去,毕竟谁也不敢确认走廊里的丧尸跑没跑干净。

贺连也不想进楼接她,他让周娆自己从绳上爬下去。

周娆哭着说她不敢。

这么一来二去的,仿佛给足了贺连借口。

他当场就给周娆甩了脸子,说了句「爱下不下」,带着她的那份物资,和他的兄弟们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周娆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她无措地看着我们。

我们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哄她,也没有劝她,而是对她表现出冷眼旁观的姿态。

周娆慌了。

其实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坏人,大家都是缺少社会经验的学生而已。

她一时慌了神,似是认识到自己没有了那份物资,我们也不会再留她。

难得的是,我们曾经多少口水劝说都没用的事,末日的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却点醒了她。

她憋住了眼泪,红了眼眶,在我们无情的注视下恍然地扣了扣自己的手。

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指了指墙。

「我……我去隔壁吧,那边好像没人,你们可以给我一些水和吃的吗,一点就行!」

看着她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我终究还是软了心。

我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她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像在外受了委屈突然见亲人的孩子一般,明明可以忍住的眼泪瞬间决了堤,埋在我的肩头啜泣。

「对不起,笙笙,对不起,那是你们辛辛苦苦攒的物资。」

我好笑地将她从怀里拽了出来:「行了,别哭了,多大的事。」

一旁的田甜和王雨薇也过来温柔地帮她抹干眼泪:「好了,知道他贺连不是个东西就行了。」

「那……那物资怎么办?」周娆抽泣地问道。

她这句很正常的问话却让我们三个瞬间笑成了一团。

当然,是憋着的。

没敢太放肆,怕引来丧尸。

我摸了摸周娆的脑袋,含笑道:「我早就防着他了,那箱子里装的是垃圾,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用胶带封上?」

周娆懵了懵,然后反应过来地噗嗤一笑。

那笑容与当初刚搬进寝室时一样明媚。

我还记得那天她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好,我叫周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寝室的姐妹啦。」

末日的夜幕里,重新回来的她紧紧地和我们三个拥在了一起。

15

贺连那件事,就像是一个按钮,关掉了末日后的一切麻烦。

我们没再锁着周娆,但她好笑地主动请缨让我们把她锁起来。

美曰其名:怕自己的圣母病发作。

我们也没推辞,真给她重新锁了起来,然后看她一脸懵逼的表情乐不可支。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井井有条。

闲余时还能打打扑克,和许曦他们寝聊聊天。

我们学校的在校生大概有五万人。

光是我们北区的宿舍楼就有二十多栋。

我不清楚这些楼里还有多少幸存的人,但我知道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求生。

我经常能看见有人效仿贺连他们,用无人机引走丧尸,然后从阳台翻下去,去超市、食堂搜寻东西。

就是那无人机每次都长得一样,已然有了老员工的风范。

据许曦说,他们也试想过用无人机清出一栋楼来,奈何楼里的丧尸实在太多,因此作罢。

时间一天天地过,存活的人越来越少。

除了一开始死于丧尸口中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 tiaolou 的。

气氛太过沉重,我们便不再往外看了。

16

就这么到了十一月份,天气越发地反常了。

昼夜温差极大,除了我,她们三个都感冒了。

我有些不安地蹙起了眉。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心里发慌,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热好了暖水袋,我给她们每个人放进被子里塞好,便打算玩会手机游戏。

这时,许曦的蓝牙显示接入。

我同意后,他给我传来了一个记事簿的图片。

上面写着,打开手机网络,看 GF 消息。

我心下一凛,连忙打开。

时隔几月的断网仍旧没有反应。

就在我还纳闷的时候,手机弹出了一个消息。

真的收到了短信!

是 GF 的号码。

我有些欣喜若狂,但看到上面的文字后,又顿时冷了下来。

文字大致的意思是:因为异常天气,气温反常,寒潮将至,在寒潮的影响下,丧尸会南移,形成丧尸潮。国家现已在南海设立安全基地,如果有幸存者看到这条消息,请立即往南海迁移。

信息上还标注了一些正在救援的地区区域。

我核对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我学校所在的城市。

17

我叫醒了室友,与她们商讨了起来。

其实我刚看到这条消息时,是有些不解的。

我们安安稳稳地在寝室里,丧尸潮来了我们也不出去,躺平就好,何必出去冒险。

但后来我又收到了 GF 的视频。

视频里丧尸成群,像海浪般堆积在了一起,慢慢地越垒越高,形成了一个满身尸体的巨大怪物。

它每走一步,撼动千里,让人不寒而栗。

不禁让我想起了电影《末日之战》里耶路撒冷的那堵墙。

也不知道 GF 是怎么拍到这个画面的。

但按照 GF 给的时间,尸潮到我们这里已经不足十天了。

所以,我们必须要走。

18

当晚,我们与许曦他们做了商讨。

大家探讨出的意见决定,人多力量大,尽可能地联系上剩下存活的人一起走。

可我们想得很好,真正能联系到的幸存者却不过十余人。

而最后选择跟我们走的,只有四个,三男一女。

人是齐了,但一行十一个人,如何往南海走,又成了最大的难题。

正在我们发愁的时候,许曦却让我们安心,他让我们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等着他就好。

其他人都有些诧异他的夸大其词,但作为被他们「照顾」过的人来说,我和室友都选择相信他。

这一晚,我们都没怎么睡。

我们谁也没想到,在安逸了快五个月后,却要被迫远离这片安逸之地。

19

第二天,熟悉的「老员工」无人飞机带着他的小喇叭出了场。

我们连忙将箱子用绳子往楼下运。

还没等我们运完,一辆校用大巴顺着一旁的大道开了过来。

自丧尸爆发以来,我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我们所有人看向许曦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玩游戏花了 RMB 的玩家。

等到丧尸再度被引走。

许曦、王劲和他们的另一位室友宋泽宇便下了车。

他们把就近的几栋宿舍楼大门从外面锁上,以防楼里的丧尸跑出来。

另外三个男生见状也开始从阳台上用床单缠成的绳子滑了下来。

幸好大家住的楼层都不高。

其中一个略微有些胖的男生滑到一半时,那床单差点裂开。

在他们往车里搬运东西的工夫,我们也开始从阳台往下滑。

让我诧异的是,上次还哭唧唧不敢下来的周娆,这次竟然强挺着害怕滑了下来。

等她下来后,我安抚地帮她擦掉脑门上的冷汗,突然觉得她这一副想哭又强忍住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东西搬运完,我们全部上了车。

关上车门的刹那,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曾经的寝室。

也不知道这一别,什么年月还能回来了。

感慨完后,我却突然心念电转地想到了一件事。

「许曦,你有驾照吗?」

众人登时一愣,纷纷向许曦看去。

他也一愣:「有是有,但是是 C1 的。」

「……」

「……」

「忍忍吧,除了我,好像也没有人会开车了。」

「你这车怎么整来的啊?」

「当时不是正期末要放假了吗,我们班准备出去野营,跟学生会借的,后来爆发了丧尸,也没地方还了。」

「这也行……」

行不行的我不知道,但我们一帮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我们的车往前无畏地开,后面的「老员工」在宋泽宇的操作下与我们背道而驰,努力地为我们做最后一次的保驾护航。

20

根据 GF 给我们的安全基地防护检查区位置,我们查看了离线地图导航。

走高速的话需要十四个小时。

一个并不遥远的距离。

但高速肯定是行不通的。

在丧尸爆发的第一时间,高速估计早已被堵死。

现在去,只能是给丧尸送菜。

所以我们只能走国道。

但我们的车速有限,且只有许曦一个人会开车,路程上所需要的时间就被无形地拉长。

因此,根据预估,我们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在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们试图寻找一些偏远的加油站,想要囤一下油。

但现实给了我们狠狠的一巴掌,加油站里游晃而来的丧尸仿佛在嘲笑我们这群大学生的天真。

我们又立刻灰溜溜地开走了。

庆幸的是,开上国道没多久,我们又遇见了一个加油站。

这回这里只有一个穿着员工衣服的丧尸。

男生们没让我们下去。

我们也很识时务地没有跟他们推辞,老实地守好车门,不给他们添乱。

他们合力打烂了那个丧尸的头,搬运回了足够我们跑到基地的汽油。

坐稳后,我们继续出发。

希望这场奔跑,不会是一场空。

21

我们在路上行驶了十三个小时。

只有路过城镇时,会遇见零星的几个丧尸。

其他的地方,都美好得仿佛在郊游的路上。

车又开了一会儿,我们决定找个地方停下休息。

我们没有下车,而是在车里瓜分了一下食物。

所有人都默认将后座最大的地方让给了许曦,让他能够舒服睡觉,养足精神。

其他人就随性地找个地方一窝,能睡个囫圄觉就行。

虽然晚上格外地冷,但为了防止车内窒息,我们还是将天窗打开了一点缝隙。

我们几个女生围在一起互相取暖。

就这么安稳地度过了在外的第一个夜晚。

22

本以为这一路上都会这么顺遂。

但第二天,我们路过一个城镇时,被放在地上的地刺扎了胎。

紧急刹车的声音骤然响起。

车里人仰马翻,本来紧紧跟在车后的丧尸眼见越来越近。

「不能待在车里了,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困死在车里!」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回过神来的许曦连忙打开车门。

「快!前面一百米左右有一个商店,我们先进去躲躲!」

众人连忙互相搀扶着下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从未有过这种奔命的感觉。

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从周边涌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

等我看到向我扑来的丧尸时已经晚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吗?

电光石火间,旁边伸出来一条腿,一脚帮我踹开了那可怕的怪物。

是王劲!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跟着大部队往前继续狂奔。

眼见要冲进商店里,前面的人却止步不前。

我焦急地看过去,里面赫然跑出来两只丧尸。

打头阵的两个人像是被吓愣一般地呆站在了原地。

我咒骂一声,四处扫了一圈。

我三两步跑过去,拿起门口的铁锹就对着冲过来的丧尸脑袋挥了下去。

污血溅了我一身。

我没犹豫,也没时间犹豫,转头抬起铁锹,又冲着第二个丧尸头砸了过去。

因为力气不够,我又多补了一下。

我边砸边对着他们大喊:「回回神!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两人方如梦初醒,连忙找起道具帮我对抗起了丧尸。

我们合力将丧尸推了出去,赶紧给后面跑过来的人腾地方,让他们抓紧进入商店。

许曦跑在最后面负责殿后,好几次丧尸都差点抓住了他的衣襟,让他狠狠地踢开。

看得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等最后那个人跑了进来,我们扒着门,准备在许曦进来后立马关上。

我向他伸出手,想要抓他一把。

他也向我伸出了手,却是在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然后他将我反向一堆,利落地从外面推上了门,并拉下了最外面的铁栅门。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许曦,你在做什么?」

他笑了笑,背对着朝他汹涌而至的丧尸向我举起自己的左手。

那里赫然是一个深深的牙印,皮肉绽开,流着黑红色的血。

那一瞬间,他所做的一切,什么都明了了。

他被咬了。

现实根本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机会。

我眼睁睁地看着丧尸蜂拥而至,将他扑在了铁栅门上。

他却像没感觉到痛苦一般,嘴角依旧噙着笑。

那个曾经被评为全校风云人物的温柔学长,此刻也温柔地勾着笑意。

他大声地对我高喊:「黎笙笙,如果到了南海,你遇到了一个来自西安叫林姝的女孩,帮我把那个给她,然后替我告诉她,不用等我了!」

他指了指我手的方向。

我才反应过来地张开。

我的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女款的戒指。

戒指的样式简单朴素。

却是一个大学生能付得起的价钱。

我张了张嘴,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声地对他说了句好。

见了我的回答,他便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睛,后退两步。

永久地消失在了汹涌的丧尸潮里。

23

我们没有了交通工具。

也没有了食物。

所有人都很沉闷。

却是因为许曦。

为了防丢,我将那枚戒指穿进了一个链子里,在脖子上挂好。

我握着项链上的戒指,第一次迷信地对着月亮许愿。

希望我们能够平安地到南海。

希望我能够见到那个名叫林姝的女孩。

希望我能够亲手将戒指交给她。

我们无头绪地在这个城镇里待了两天。

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城镇里的丧尸突然聚集在一起,往南开始迁移。

我们趁机捡回了一些车里的物资。

幸好回来得及时。

我们刚关上门,从远处又来了一小波丧尸群。

这让我们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这恐怕就是 GF 说的丧尸南迁了。

不过这里已经是很南方了,他们还要往南到哪里?

24

第三天的时候,竟然有车经过了这里。

这兴许是我们这一路上最大的收获了。

看来这个方向没错。

幸存者都在往这里聚集。

这辆车同我们一样倒霉,也被那不知道谁铺的地刺扎了胎,整个车子发出了巨大的刹车声。

车里的人纷纷跑下车,有男有女。

但他们比我们幸运得多,这镇子里的丧尸已经只剩零星几只了。

一开始我们还想招呼他们,想开门让他们进来,与他们联手,让他们带我们走。

可当他们掏出枪来时候,我们却退缩了。

那些人看起来一个个精悍无比,浑身带着煞气。

他们似乎很善于与丧尸搏斗,三两下就打爆了它们的头。

他们行动很敏捷,在镇子里搜刮了一圈,发现了我们的车,也带走了我们留在车里的物资。

我们通过窗台偷偷地看着这一切,几个男生开始着急起来,但被我们劝阻了。

「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眼见要到南海了,那些东西给就给了吧。」

这番话就像是失了士气一样,大家都低沉了起来。

但我没想到,我们没先惹事,外面的人却不打算放过我们。

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阔步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男人,寸头,身量极高。

现在的时间已经入了夜,我有些看不得清他的长相。

但他浑身透露出来的冷冽气息还是让我有点害怕。

他敲了敲外面的铁门,看似不重,却一声声砸得我们心里慌极了。

没有人出声。

我壮着胆子问道:「什么事?」

外面的人似没想到回话的是个姑娘,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这里没有其他完好的房子了,可否借宿一晚?」

我有些不信,我怕他们是想抢占我们的物资。

于是我尽量委婉道:「我们这里装不下这么多人,要不你们还是上车里对付一晚上吧?」

外面没有回应,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我舒了口气,确认他们消失后便让大家赶紧休息,准备明天出去找车,看能不能试试开走,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勉强地回应了室友们的安抚,走到了墙角的角落里,坐了下去。

许是太过疲惫,靠着墙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一声「砰」的响声把我惊醒。

我条件反射地向发声的地方看去。

没想到那群人竟然又回来了!

还直接暴力地从外面撬开了门。

他们打着手电走了进来,刺目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为首的男人拿着手电照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最后,他朝着我所在的墙角里走来。

他走到我的身边,蹲下,与我平齐。

就着他手中的光线,我才看清这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眉眼锋利,眼神如隼。

帅是帅,就是那一身的戾气,不像什么好人。

他打量了我一会儿,沉声问我:「你是你们当中领头的?」

我看不透他想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问我:「刚才就是你不让我们进来的?」

我有些害怕,但还是镇静地回答:「是。」

我想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和我对视了半晌,我们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气氛慢慢地有了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们这边的几个男生已经浑身紧绷,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姿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就要起冲突的时候,这个男人却突然笑开了。

他眉眼好看,笑起来时打破了刚才的戾气,突然有了几分正直的味道。

他从身上摸出了类似证件的东西,展开后对我郑重道:「我是国家搜救队第二中队队长,楚风声。」

这句话来得太过突然,让我的大脑一下子宕了机。

我怔怔地看着他那张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一时分不清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25

楚风声的到来让我们欣喜若狂。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当我们听到他们是军人的时候,之前对他们的那些揣测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亲切与浓浓的信任。

我们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弄得我们吓得半死。

楚风声对我们解释说,末日下秩序失衡,歹徒猖狂,有人在这一带专门放地刺拦截过路的幸存车辆,发灾难财。

「他们还经常让女性去拦截车辆,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在一旁等着他们停车后实施抢劫。」

「所以,你们当时只有这个……」

他卡壳地看向了我。

我会意地回道:「黎笙笙。」

「对,黎笙笙,我以为你们就是那帮匪徒,没想到是一群勇敢的大学生。」

他这一番脱口就出的夸奖,让王劲他们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大家都开心地跟着笑开。

自末世之后,这可能是我们最开心的一天了。

我起身准备回角落里睡觉,却被楚风声叫住了。

他收了脸上的笑,一副很严肃的样子,闹得我有点紧张。

「怎……怎么了?」

「你做得很对。」

「什么?」

「我说,你不给我们开门做得很对。在这种末世下,不要太过于相信人。」

我有些懵,随后明白了他的话,莞尔一笑:「这是你们 jfj 叔叔该说的话吗?」

「叔叔?」他挑眉。

「对呀,不管是 jc 还是你们,不是都统一叫叔叔嘛。」

他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若有其事道:「叔叔就叔叔吧,反正也是占便宜。」

「……」

26

第二天一早,楚风声带着人修了胎,便叫上我们上路了。

在车里晃了十来个小时,再睁眼时,我们就被送到了安检基地。

楚风声他们还有救援任务,把我们送到后,匆匆道了别就离开了。

下了车,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的眼里只剩下了震撼。

这里人来人往,秩序井然,与末日前的生活别无差异。

我们被分别带走做了检测,在隔离七天之后又被统一被安排上了轮船,往南海基地的方向开去。

下了船,我的父母早已在等待我。

我飞奔下去与他们深深地拥抱,泣不成声。

这几个月以来的委屈与害怕,在此刻全都宣泄了出来。

我们在基地里被安排好了住处,听从统一的调配。

一个月后,我找到了那名叫做林姝的女孩,将许曦的话与戒指一并交给了她。

女孩哭着对我说了声谢谢。

道别后,我们就没再相遇。

我在南海与父母重新开始了生活。

一切按部就班,且井然有序。

直到半年后,整座幸存者岛屿传来了欢呼的声音。

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相互依偎。

我们知道,那是疫苗被研发出来的欢喜之音。

27

一年后,全国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

我们被接回了陆地。

虽然我们的家园狼狈不堪,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重建的欣喜。

又是一年过去。

学校重建后,我和我的室友们又成了室友。

我们调侃着要把周娆绑起来,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片。

我们读书,毕业,找工作,恋爱,结婚。

一切幸福又美满。

那年的经历成了我们一辈子难以忘怀的人生一课。

哦,对了,忘了说了,我男朋友姓楚,叫楚风声。

是个与我同岁,却在岁月里为我们负重前行的人。备案号:YX11003EV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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