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队做核酸,大白是我前男友。
他捅我的时候很给力,直接把我捅 yue 了。
他看着排我身后的帅哥,冷笑:「新交的男朋友挺年轻啊。」
我呆了呆,拉上口罩,火速逃离现场。
身后紧接着传来表弟的鬼哭狼嚎。
小可怜做完核酸声音都哑了:「今天的男医生好变态,我喉咙差点被他捅穿。」
「小声点,否则下次该捅咱们鼻眼了。」
「啥?下次要捅屁眼?」表弟震惊不已。
人群里好几位大爷同时虎躯一震,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表弟抱怨深喉如何酸爽时,我赶紧抱住他胳膊,强行将他拖走。
当表弟还在纠结明天是否真的要捅屁眼的时候,我已经盛了两大碗红烧肉端到了他面前。
表弟当下就一副痛苦面具:「再这么吃下去,我痔疮都要发了。姐,搞点绿叶菜吧。」
「行,那我把前几天种上的芹菜根拿去煮了?」
「别别别,还是等它再长高一点吃。」
我和表弟,就着水瓶里那几棵芹菜嫩芽,艰难地咽下两碗红烧肉。
已经连着五天没抢到蔬菜了,幸亏冷柜还剩了些年前囤的冷冻肉,实现了肉食自由。
就是吧,肉吃多了,肠胃不舒服,容易造成那玩意坚如磐石。
冰箱里仅剩的养乐多也喝完了,便秘星人的生活顿时雪上加霜。
午后,听说社区要给我们发物资,有香蕉!有小青菜!
我和表弟二人差点喜极而泣。
我连午觉都没睡,一下午都候在门口,等待支援。从下午两点等到六点,终于等到了。
敲门声是如此地美妙。
我满面笑容地打开门,一万句谢谢您还没蹦出口,就呆住了。
许念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宛如一个救世英雄,我差点就放下了过去种种,敲锣打鼓地将他迎进门。
「你……你还当志愿者呢?」我冲他笑了笑,赶紧去拿他手里的东西,「这些就是物资吧,给我就行了。」
「你们同居了?」许念盯着门口那双球鞋,将手里的袋子往身后一藏,我直接抢了个空。
我又去扑,他将袋子举过头顶。踮脚抓了几下,依旧没够着的我顿时恼羞成怒。
「许念,你这波操作过分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听见门口吵架声的表弟第一时间冲出了浴室,头发上还挂着泡沫,腰上也只缠了一条浴巾。
他见许念将我堵在玄关,而我手里捏着半截芹菜,他想都没想就抄起一把椅子走了过来。
表弟十分霸气地将我拉到身后,对许念吼道:「你小子谁啊?别以为你长得比我高我就怕你。我秦野可不是吃素的!」
许念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沉着脸冷声道:「滚开。」
秦野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我赶紧扯住他的浴袍:「他是我前男友。」
「前什么?」秦野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不禁红了,「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他是来我们家偷菜的。」
许念没忍住,气笑了:「唐添添,你找男人只图色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许念走后,秦野将额前湿发往头顶一撩,冲我笑道:「姐,你前男友这话好像是在夸我帅啊?」
我提起门口的蔬菜,白了他一眼:「你心可真大。」
在我印象中,许念他从不轻易夸别人,在读大学时他被我们一众迷妹称之为高岭寡王。高岭之花的高岭,沉默寡言的寡。
可在毕业典礼那日,他当众红着脸,咬牙夸了我一句:「唐添添,你拿钓我的这毅力去跑马拉松,你一定是冠军。」
我笑得没脸没皮:「那我能去你心上长跑吗?」
许念第一次主动走向我,奉送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现在想来,如果我能在那天就止步多好。可我这人天生反骨,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许念有句话说的其实没错,我找男人的标准一开始就是图色。
但这有什么错?男人是视觉动物,我们女孩子就不能当视觉仙女了吗。
于是,在许念的生日会上。我再度出击。
我为他准备了特别的生日惊喜,我在网上花钱买了一段黑人举牌的视频。趁着许念要许愿吹蜡烛之时,请服务员替我连了蓝牙,一整个投影在大屏幕上。
视频开头,一个非洲猛女对着镜头猛亲了几口手里的照片。是一张许念的大头照,虽然只是侧脸,却是我好不容易偷拍来的。
正戏开始,一排穿着花草裙,黑光敞亮的非洲女孩举着许念的照片,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呐喊着祝福语。
「祝我许哥,生日快乐。我们是你的非洲老婆,祝你明年暴富富,开着飞机机来接我!么么哒!」
完事,集体还来了一段摇摆电臀舞。
许念的好友谢源笑得前仰后合,问我:「唐添添,你这是在追许念还是在整许念啊!」
当然是追啊,但是我选购的豪华生日语录套餐怎么变成告白语录套餐了?非洲猛男怎么换成非洲美女了。
我尴尬地望向许念:「……特别的祝福送给特别的人。」
许念冷笑:「谢谢,承受不起。」
在那天之后,我就没再骚扰过许念。可能是那天他的目光太过冷漠,刺痛了我的自尊心,也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太美丽。
踏上社会后的我,格局突然打开了。我应聘上了自己喜欢的公司,担任平面模特的工作。
而许念,听说他成了某三甲医院精神科的医生。
看着我一刀拍碎两根黄瓜,几下把两条鲫鱼开膛破肚。
在一旁的表弟发出个疑问:「姐,你是怎么钓到你前男友的?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他那种人会喜欢的类型。」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放下菜刀,揽了一把肩上的长发,说道:「无人区野玫瑰,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表弟忍不住发出一串爆笑,「你,无人区野韭菜吧。」
「韭菜壮阳,你不知道?」我骂骂咧咧地将他往门外推,这货还不知死活地将脑袋卡在门缝,调侃我:「姐,我看他刚才是在吃我的醋。你俩之间要是没有原则性的问题,要不就复合吧?这样我说不定天天就有菜吃了……」
「滚!」
我吼完表弟,揪了把韭菜,摁在砧板上,一刀切了下去。
其实秦野他说得没错,我是野韭菜,而无人区玫瑰另有其人。
她叫林梦露,是和许念在一家医院共事的男生殖外科的医生。
她曾是医院公认的纯欲天花板,脸小身材丰满,穿着白大褂有种制服诱惑的性感,这种清新脱俗的骚最为致命。
精神科前台的小护士是我的粉丝,我拍摄过的杂志她都买。每次见到我,她都善意提醒:「小心男生殖科的林医生,她一有空就拿着小点心去找许医生。林医生她男人可见多了,十拿九稳。」
我笑道:「许念,她恐怕拿不住。」
我从大一就开始追许念,经过我七七八十一撩,历时五年才把许念拿下。这期间许念身边不缺各种类型的美女追求者,最后许念还不是选了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问过许念喜欢我什么。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我从他目光中读出,他就喜欢我这种美丽中带点沙雕的。
那段时间,我经常穿着性感小裙子去许念所在的医院,给他枯燥的生活送点福利。
医院的消防楼道是我和他短暂亲密的固定地点,每次看着他俊脸微红,故作镇定地整理被我故意扯乱的白大褂,我总忍不住暗爽。
他虽然还是会对我说「以后你没事能不能别来医院找我。我很忙」。这种话,但只要我抱着他踮脚求亲亲,他总会温柔又克制地吻我,然后摁住我不安分的手,对我说:「忍一忍,今晚我去找你。」
就当我以为,我终于把高岭之花一整个拿捏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林梦露的秘密。
那天我偷偷去接许念下班,看到林梦露坐在许念的办公室,一粒又一粒喂着景观瓶里的小鱼吃食。
那只景观瓶是我送给许念的,鱼食也是我们一起去花鸟市场买的。哪里轮得到林梦露一个外人欣赏和把玩。
「你们医生上班时间都可以自由走动?」我一把夺走她手里的鱼食,凶巴巴地问她:「你为什么坐在我男朋友的位置上?」
「当然不可以。」林梦露笑得得体温柔,「但这所医院是我家开的,我在自己家里走走有什么关系?」
好家伙,原来她还是个隐形富二代。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唐添添是吧?我有话就直说了,要不是许念他允许,我也不会在这帮他喂鱼。」
「你什么意思?许念他不是这种人。」
林梦露笑着凑近我,小声道:「他是不是这种人,你最清楚了。当初你是怎么钓到他的,我也是一样的办法。许念在床上可不像平时那么斯文,哦对了,他还夸我身材比你好呢。」
我是怎么钓到许念的,这件事除了我和许念两个人,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除非就是许念告诉她的。
我身上的血液像是突然倒流,一股脑地涌到了天灵盖。
「唐小姐,如果你很享受这种关系。那你可以继续当许念的情人,我反正也不缺他一个。」对面林梦露笑得恬不知耻,而我已经像是被扒了一层皮。在与她僵持了几分钟后,我直接拎包走了。
顺便将许念桌上的景观瓶扔进了垃圾桶。之后许念打电话给我,我张口就提出了分手。
他问我为什么,我说睡腻了。
许念永远这样,除了在床上时候不冷静,其余时候都冷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他声音微哑,平静地问了一句:「真的睡腻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但还是捏紧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回答他:「对,我看上我们公司新来的男模了,他胸肌比你的头还大……」
许念直接掐断了电话。当晚,就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戏剧性的是……第二天我接到许念他们科室前台小护士的电话。
她告诉我林梦露在许念办公室自杀未遂,进 ICU 了。
原来她患有被爱妄想症,觉得每个多看她一眼的男人都喜欢她,还幻想自己已经和许念发生过关系,公然在医院喊许念老公,还跑到产科说自己怀了许念的孩子。
结果 B 超一做,别说孩子,膜都还在。林梦露不罢休,继续闹。最后被拉去精神科查了查,还真确诊了有病。
这件事挺狗血,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
整件事里,许念是最大的受害者,而我因为分手时狠话说得太早,成功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嘶……」脑子很乱,手里的刀不慎一偏,切到了手指,直接削掉了小半块指甲。顿时鲜血淋漓。
秦野冲进来,看见了砧板上躺着几块被我切成小条,强行拼凑成一个「许」字的胡萝卜。
他一边骂一边抓起块洗碗巾往我手上裹:「炒个家常菜,你非得学米其林。姐,你雕这个玩意做啥呢。」
我想说我自己以前就是学医的,处理伤口还是可以的。
但秦野不听,执意拖着我往楼下冲。
一路上喊的特别恐怖,吓得志愿者纷纷跑过来,还没弄清楚真实情况,就围着我问:「谁手断了?小姑娘你手怎么断了?」
「我……」我一抬头,刚想解释,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跑带着风往这边冲。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于是,我将计就计,虚弱地往秦野肩上一靠,说:「我自己不小心的。」
「医生!有医生吗!快点,我姐流血过多,快死过去了……」秦野抱着我肩,急得大喊。
死什么死,会不会说话呢。我刚想趁机拧一把秦野的大腿,就被对面的许念拉进了怀里。
抱得太紧了,我满耳朵都是他突突的心跳声。我推了推他:「不要贴贴,贴贴容易密接。」
「唐添添,谁教你用洗碗巾包伤口的?你一个医学生,毕业后选择当模特也就算了,你难道连急救的常识都不懂吗?就任凭……」许念握着我的小臂查看伤口,揭开那块沾了鲜血的洗碗巾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任凭自己流这么多血吗?」
「对不起,因为我切菜的时候在想一个人。」我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许念蹙着眉,一言不发地替我包扎伤口。我看着他那双原本白嫩修长的手,因长时间佩戴医用手套而被泡的蜕皮,心中不禁有点难受。
「有什么事,你可以打我电话。」许念突然说道。
我抬头,猝不及防地与他视线撞在一块。
他眸光深沉,似乎藏着蓄压已久的情绪。
「我背不出。」我讪讪地回答,「你号码我上次赌气删掉了。」
许念沉下脸,不再和我说话。
他走之前,看了眼秦野:「你是唐添添的弟弟?哪种关系的弟弟。」
「就是带点血缘关系的那种弟弟。嘿嘿,你之前误会我,我都没机会和你解释。那个,前任哥。您这边除了绿叶菜还能不能给我搞点蒜。吃肉没有蒜,香味少一半。」
「没有。」许念拒绝得斩钉截铁。
我看着许念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空落落的。
吃过晚饭,楼下又开始喊着排队做核酸。还说今天大白是大帅批,不来看看挺可惜。
我藏了一支护手霜在袖子里,准备做核酸的时候给许念。
可惜,晚上并没看到他。
回到家后,我又发现不仅没见到许念,就连我那麻烦弟弟也不见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秦野仍没回来。我正要去找他,钥匙孔传来开锁声,门开了。
我傻了,来的居然是许念。
我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退后的动作惹到了他,许念突然上前,将我反身抵在门背后。
大门在我们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他摘去脸上的口罩,露出依旧足以乱人心神的脸,原本清俊无欲的双眼,此时却似暗潮汹涌的海。
他的手落到我的下巴,在上面轻轻厮磨,我闻到一股淡淡消毒水味道。
「当初是谁把钥匙给我,让我出入自由?」他垂首盯着我,声音很冷,「还是你给出去的钥匙不止我一把,多到连你都忘了。那个胸肌比我头还大的男模,你也给了?」
「好像是还给了……」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笑道,「我爸我妈我奶我表弟。」
许念拧起眉:「你弟就算了,我让他去做志愿者了,他今晚开始住居委会。」
「你……让秦野去当志愿者了?」
「作为条件,一日三餐荤素搭配的盒饭。以及,每个赛季带他上王者。」
秦野可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这么容易就被拿捏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许念,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问他:「我弟去当志愿者了,那你来我家干嘛?」
「你说呢?」许念反问我。
我浑身一震,猛地推开他:「完了,我核酸报告他妈的是不是阳了?许念,你是不是来接我去方舱的……」
「……」
许念怔了怔,再次被我气笑了:「唐添添,你要是真阳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啊?」我没听懂他的意思,直到他上前扣住我的腰,将我抱到玄关处的置物柜上。
他低沉的磁音随着亲吻落到我的耳边:「我肯定连夜卷铺盖跟你一起去了。」
「唐添添,就算之前是你腻了。那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想想我了?嗯?」
他的呼吸凌乱地拂在我的颈窝,尾音像把钩子,不断考验着我的定力。
我推不开他,也不想推开他,甚至还有点想哭。
「所以,这是你今晚来找我的原因?」
许念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衫,结实匀美的线条清晰可触。
「不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听你说想我了。」
本来气氛是挺好的,顺水推舟进行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
我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背:「稍等,我先去楼下拿个东西。」
许念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隐忍道:「什么东西?」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美女快乐水。」
「我去拿。」许念看了眼我受伤的手,扣上衬衫对我说,「等我。」
许念下楼后,不一会就拿回个大纸箱。因为里面的东西有点尴尬,我急忙拦在许念面前,去抢他手里的美工刀。
「小心。」许念蹙了蹙眉,问道,「唐添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也是,我和许念都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了。就连素颜都给他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没有,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玄关处灯光暧昧,许念在听了我的话后,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笑。
箱子开了,一个粉色的小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许念捡起来,低头看着箱子中的东西,笑容逐渐凝固……
我挠了挠脑袋,许念至于吗?我不就是拉屎拉不出,紧急团了一箱……
「怎么是这东西?!」
满满一箱五颜六色的小雨伞!从 0.01 到 0.07,带点小情趣和不带的,各种类型都有!
见鬼了,我团购的马桶炸弹益生菌冲剂呢?!
「这就是你说的美女快乐水?」许念将手里的瓶子递到我面前,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我伸出手,看着瓶身的字以及用处,老脸一红,没好意思接。
许念吸了一口气,应该气得不轻:「唐添添,别人疫情期间囤菜,你囤……计生用品?」
我快哭了:「我说这些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许念用手指叩了叩纸箱上 51 号 303 室几个大字,显然不信。
我和许念已经分手快五个月了,今天才见面。在许念看来,我肯定不是为了他才囤的这箱玩意的。
就当我准备翻我的团购记录给他看时,有人敲了敲我家门。
「你看,我就说吧!一定是搞错了,邻居写错门牌号,来找我了。」我冲许念笑着,赶紧开了门。
这一次,我和许念两个人都呆住了。
门口站着个红毛潮男,深 V 小西装穿得显山露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男团成员刚下舞台。
我偷瞄了眼许念,完了,许念他不会是有潮人恐惧症吧?他眉头好像皱得更深了。
红毛潮男名叫周洲,是我们公司的金牌摄影师。
因为他之前的房子到期,想找家离公司近的,而我家楼上那套房子刚好出租。因此我们就成了邻居。
前天,他刚和我们拼了一箱益生菌。
不清楚状况的周洲见我就问:「宝子,是我们的快乐水到了吗?太好了,我都憋了三天了。」
粉色塑料小瓶子已经在许念手里捏得变形,他的指节苍白,眼底是难以遏制的愠怒。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许念,很怕他下一秒会冲上去揍周洲。
但最后他闭了闭眼,低头发出一声嗤笑。带着略微的自嘲。
「许念,我们真的没有买这个!不信你问他,我们就是买点肠道益生菌而已。」我朝一旁倚着门框看好戏的周洲疯狂挤眼睛,让他赶紧帮忙解释说明。
周洲打量了一眼许念,笑着解释:「是啊,你可能误会唐宝了。她在我们公司特别乖,我们一起工作这么久,都没听她提起过什么男人。」
我瞪了周洲一眼,这货怎么越描越黑呢?
「不负责不公开,对待事物永远跳脱,三分钟热度。唐添添,你一直都是这样。」许念眼珠淡淡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既然和我交往之后你会腻,当初又何必来撩我?」
我讷讷地插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许念转身下了楼。
周洲两手插裤带,勾了勾嘴角:「你男朋友?」
我怔怔地望着楼道,眼圈红了:「嗯,我男神。」
「哦。」周洲啧了一声,「所以你男神因为我们相约一起云拉屎,生气了?」
「……我现在很烦。」我把罪魁祸首塞给周洲,「这个你拿走,虽然你不一定用的上。」
「卧槽!还真给我拿来了!」周洲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这是我们公司上次拍摄广告合作的那家公司新品。老板说会送一些给公司男同事,估计那边搞错咱俩的地址了吧。哎,怎么选了这种时候?」
是啊,怎么选了这种时候送?害得我怀里快煮熟的许念又跑了。
第二天做核酸的时候,我整个人无精打采。帮我们做核酸的大白中许念也在。
好巧不巧,周洲偏偏就排在我前面。许念看我们的眼神冷得令我两股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们这一排的队伍好像都是女生,而且个个精心打扮,还有两个脚踩十多公分细高跟的辣妹,这就离谱。
当她们看到周洲被许念捅的吱哇乱叫后,有几个胆怯的明显退缩了。
我走到许念面前,摘下口罩,刚想张嘴哄哄他。
就听见一旁的美女大白好心提醒:「不用张嘴,今天核酸采样是鼻拭子。」
「……」我尴尬地赶紧闭嘴。
许念采样时的动作很温柔,我却红了鼻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试图用楚楚可怜的样子挽回他。
他捏着拭子的手明显又轻了一点,可眼神依旧淡漠。
捅完我鼻子的许念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出的话宛如一个渣男。
「别占位,下一个。」
后面的辣妹拼命催促着我,我只好起身离开。
辣妹做核酸时故意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听得我人都麻了……
她临走时往许念手里塞了张纸条,而许念呢?居然朝着她点了点头。
我气得不行,等许念起身给双手消毒时,我在他背后居然看见一张二维码!
二维码的旁边有人拿记号笔在他防护服上写了「我要征婚」四个大字。
看这字迹……潦草的,像是出自我的好弟弟秦野。
果然,我在旁边看见了全身防护的志愿者表弟。秦野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我他撒腿就跑。
「你小子可真皮啊。」我冲上去,压低声音质问他,「我的男人你也敢整?」
秦野哼了声:「不赖我啊,是前任哥让我贴的二维码。」
「不可能!许念他绝不会这样。」
「姐,说句实话。前任哥这么优秀,你怎么还整天跟他玩欲擒故纵呢?我要是你,趁着封控就把他给睡服了,等到解封咱就押着他去民政局。」秦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看着队伍里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塞纸条给许念,心如刀割。
我把心一横,夺过秦野手里的喇叭,对着采样台喊道:「感谢各位对我老公许念同志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今天不管是比了心还是塞过纸条的邻居,我都一一记下了。等到解封后欢迎来 51 号楼 303 领取喜糖一份!」
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掌声如鸣,起哄声、口哨声四起。
秦野也跟着惊呆了:「姐,你果然是个野的。」
突然,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女声窜了出来。原来是排在后面没来得及扫码加到许念的几个女生。
「这不会是又疯了一个吧?」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我,当众讥笑道,「大家知道之前一条微博热搜吗?有个患有被爱妄想症的女医生就是因为一位叫许念的男医生疯了呢。小姐姐,你不会也疯了吧?」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抵不住这么多人探究的目光同时看过来。更何况……我确实说谎了。
我心虚地垂下手,将喇叭还给秦野。
「这人真不会脑子有问题的吧。」人群里又有人开始发声质疑。
「也有可能是在家里关傻了,哎,这狗疫情!」
「被爱妄想症」这个词,以及林梦露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像道闪电劈进我脑子。
林梦露说:你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我也是用了一样的办法。
我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如今想想,指不定我脑子真有病。
那时,我得知许念和他一女同事走得很近之后,瞬间就放弃了独自美丽。
隔三差五去挂许念的特需门诊,称自己得了相思病,每天都梦见他。心理疏导或是吃药都没用。
许念有天终于烦了,问我:「那怎样才有用?」
我真的爱惨了许念,当他将脸主动凑近我的时候,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
还恬不知耻地说道:「要每天和许医生贴贴才可以。」
我以为他这次又要拒绝。
可他那天却像吃错药,就连声音都格外温柔。他说:「好,那我们先试一个疗程。」
现在想起来,许念他只是说可以试试,而不是他也爱我。
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被爱妄想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压过四周的嘈杂,落在人群。
「核酸排队采样,不是乱站队说闲话。没做的间隔两米,戴紧口罩!」许念说完,将视线转向了我,层层防护下,一双眼睛藏着情绪,难辨深浅。
「唐添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下次再说吧。」事到如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整个痛苦面具地打断许念,转身就跑。
其间因为跑太急,还掉了一次拖鞋。
野王小秦人:姐,你怎么给了糖又给他一闷棍,你这样让前任哥的老脸往哪搁啊?
秦野发微信轰炸我时,我在轰炸马桶。
我也不想跑,有机会的话我还想留下来听许念多说两句绝情话,这样正好可以死心。
可强烈的生理反应它不允许啊!我再不回家找马桶,下一个荣登微博热搜的人估计真是我了。
昨天凌晨我团购的益生菌终于到了,我看着它莫名生气,撕开两袋怒泡了一扎。
不愧是网红益生菌,我现在扶着墙站在马桶前,腰膝腿软,头晕目眩。
更糟的是……我按了几下冲水,发现马桶堵住了。
我自己尝试着用马桶塞疏通了半天,最后通是通了,也成功把自己臭晕了。
是真的晕,醒来时满屋子的人,闹哄哄的。只有坐在我身边的许念,沉静内敛,在白炽灯下依旧好看得发光。
我拉住他的手,声音哑得像鸭子:「你也是来拉屎的么?」
「……」
「你去公厕拉吧。钥匙还我,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许念眼尾殷红地盯着我,将我还打着点滴乱动的手轻轻固定在掌心。
「你现在就算不想见到我也不行,我们在方舱医院。」
呵呵,家人们,我居然阳了。一首完了,巴比 Q 了瞬间刷爆脑子。
我生无可恋地躺在自己床位上,因为窜稀严重脱水,挂了两瓶葡萄糖才刚刚缓过来。
而许念从吃过晚餐开始,就在忙前忙后地帮我领物资,整理行李箱以及摆放生活用品。
我看着许念床位上那个只塞了几件衣物的包,不禁皱起了眉。
「你自己怎么只拿了这点东西。」
许念整理着我那台戴森电吹风乱糟糟的电线,头也没抬,答道:「时间有限。」
时间有限,倒是把我日常需求的东西一件不拉地装进了行李箱。
我内心挣扎了会,决定还是先关心一下他。只是组织了半天语言,只蹦出一句:「许念,你也无症状感染了?要不,你休息会吧。」
许念走过来,俯身探了探我的额头:「放心,我还只是密接。」
我吓得赶紧别开头,与他拉开距离:「你疯了?密接者的隔离点不在这啊。」
「嗯,但我这个密接不太一样。我是自愿到这里隔离的。」许念说着,伸手摘下了我的口罩,将切好的橙子喂到我嘴边:「忘了?昨晚我们亲密接触过。快张嘴,你现在憋气也没用。」
我情绪没绷住,将脸埋进被子,哭得很大声。
「许念,看在我快要死了的分上。我们和好吧,让我快活一天是一天。」
许念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我:「没什么基础病的患者,感染了奥密克戎一般都可以自愈。」
「可我有非常非常严重的基础病啊!」
「什么基础病?」许念握紧了我肩膀,声音有些颤抖。
「相思病呀。许医生,一个疗程都结束好久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入下个疗程?」我刚说完就被许念拥进了怀中,他说:「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这话说得我差点又想亲他了,但理智让我推开他:「你离我还是远点好。我听说男性感染,后遗症比较刁钻。万一你以后缩水不行了,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噗嗤,隔壁床的大妈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信谣不传谣。」许念耳根红了,随即往我嘴里塞了一大瓣的橙子。
「哟!许念,这就是你家小宝宝啊。」
正在分发小点心的志愿者大白似乎认识许念,他走到我们床位前,笑着调侃许念:「你这家伙,咱俩都这么熟了,你直接和我说想多拿个橙子给你女朋友,也不是不行。非说是给家里的小宝宝……」
「裴杰,发你的东西吧。」许念打断他。
大白嘿嘿一笑,往我桌子上偷偷多放了一袋面包。
「喏,给许念的宝宝。」
我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大白突然盯着我的脸,呆住了几秒。
「许念,我没看错吧?你终于追到自己的女神啦?」
「东西发完了就快走。」许念起身,用自己一米八几的身体去挡他的视线。
裴杰笨拙地歪着身子,探头向我打招呼:「校花,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以前是许念大一同寝室的室友,后来因为一些事辍学了。」
「我?校花?」
「是啊,大一军训的联欢晚会,你一亮相,不知道迷倒多少男生。」裴杰说着还看了一眼许念,笑道,「就连高冷寡王也不例外。」
「……」该死,我竟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裴杰走后,我拉了拉许念的衣角,羞涩道:「许念,大一那时候,我不会真是你女神吧?」
我以为许念一定会无情地回我「你想多了」。
可他却说:「嗯,不止大一。大学五年,你都是。」
那晚,我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许念掀开我的被子,挨着我躺了进来。床很小,他贴得很紧。
「哪里不舒服?」许念习惯性地伸出手,让我把他的胳膊当枕头。
我扭了扭屁股,试图赶他走:「你睡自己的床。」
「唐添添你别动。」他呼吸一滞,大手握住我的腰,压抑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欲,「你认床,这里环境陌生。我陪你说会话。」
可恶,许念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那颗想要八卦的心。
我问他:「你暗恋我,干嘛不说?」
「你一开始也没看上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承认,追星女孩没有爱情。
大学的课余生活,我除了追星就是看沙雕言情小说。当室友向我疯狂安利许念时,我刚好在追一部网络小说,根本没心思了解书以外的男人。
直到大一下半学期,我才 get 到许念的颜值。放着摸不着的爱豆,不如找个和爱豆差不多级别的男朋友,这难道不香吗?
许念说起过去的事,好像还是在意。他突然看着我,凝重道:「唐添添,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问。」
「李泽言是谁?」
「……」
「其实大一时候我就想向你表白,但无意间听到你称呼这个人老公。还有周棋洛和许墨,他们都是你的前男友?」
我简直听不下去了:「许念,你不玩游戏的吗?他们都是游戏角色啊!!!」
说完,我还把手机里的游戏打开分享给他看。
许念看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语气却是轻松不少:「唐添添,你知道我因为那几个男人肝郁了多久吗?」
之后的隔离生活,许念白天照顾我,晚上哄我睡觉。直到我和许念都被批准出院,回去居家隔离。
观察期间,许念住在我家,我们没羞没臊地整日腻在一起。
楼上的周洲又敲响了我家门。
他抱着一个纸箱,顶着两个黑眼圈痛苦地望着我:「宝子,我猜你们应该非常缺这个。就是作为交换,可不可以……」
我瞄了眼箱子里的东西,急忙从厨房拿了一大袋蔬菜,让他随便挑别客气。
但周洲都拒绝了,他说:「可不可以给单身狗留条活路。楼板隔音有一点差。」
「啊这……」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声,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周洲直接吓得丢下箱子跑了。
我拎着菜返回厨房,许念正在给我热牛奶。我从背后抱住他,撒娇:「许医生,下面给我吃好不好?」
「……」许念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唐添添,我才刚起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说今天我生日,特殊时期买不到蛋糕,想吃你煮的生日面。许宝贝,你不会连我生日都忘了吧?」
「没忘,我还提前准备了礼物。」许念转身,将我圈进怀里。
「是这个礼物不?」我闭上眼睛,主动噘起嘴巴。
「大清早,不许撩我。」
许念这个不解风情的,捧着我的脸挤了个鬼脸后直接将我请出了厨房。
我有点生气,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刷手机。突然业主群里的一条团购接龙,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居然是团购甜点和蛋糕的!!!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进去。结果直接呆住了……
这条团购下面,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长龙。而参与团购的邻居们,他们备注消息统一都是:「唐小姐,请嫁给许先生吧!」
全部展开后,我手机直接被霸屏了。
再一看,团购的配图竟然是巧克力喜糖。
叮咚,接龙下面跳出一条新消息。看头像,竟然是许念。
他说:唐小姐,只差你一人就成团了。嫁给我,好吗?
业主群再次炸了!
许念番外
我第一次注意到唐添添,是在大一军训的联欢晚会上。她站在临时搭的台上唱歌,唱的是梁心颐的《再靠近一点点》。
歌声很甜,笑容也甜。唱完后她还很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我坐在最前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闻到了她的发香,奶油桃子味的。
晚会结束时,人有点拥挤。她经过我身边时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她正和身旁的女生说话,应该没有注意到我。我听见她说:我本来想唱《酒醉的蝴蝶》,但是班主任不让!我刚才夹着声音唱歌,差点都把自己唱 yue 了……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还挺可爱的。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记笔记。碰到比较难懂的部分时,她会咬着卡通笔,凝神思考。
我明明也是来学习的,可看着她的模样,整个下午都没能静下心。
出于好奇,我经过她身后时,偷看了一眼她的笔记。
结果是,我差点人没了……
她看的书,名字叫《霸道总裁放肆宠》,记的笔记第一行是:「好热。她口中不停的哀求……」
后面内容,我真的没眼看。
尽管如此,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上她了。我会在学校里留意她,午餐时候掐准时间跟她一起秒冲食堂,只为打饭时排在她后面。
怎么办,她积极干饭的样子好可爱,像只护食的小仓鼠。
学校表白墙里她的名字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开始想方设法地吸引她的注意。
于是,我频繁出现在她面前。一些学校公众的活动或者是日常故意制造的偶遇,只要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秒,我都心跳加速。
在一千次擦肩过后,我好像成功让她注意到我了。
她喊住我,对我说她有一点喜欢我的时候,我几乎紧张得的快要窒息。直到她被辅导员叫走,我还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第二天,就有人就说我高冷,连女神都拒绝。
我买了奶茶和甜品鼓足勇气去找她,想向她解释清楚。
没想到撞见她和一群女生大放厥词,说她要一个月内拿下我,还要狠狠弄哭我。
怎么个弄哭法,她没说。我猜是先和我在一起,然后甩了我?
我很不开心,但既然来了,还是想把心里话告诉她。
可她这时候又扬着手机说昨天有四个男人同时找她,简直是大型修罗场。最后她选择了一个叫李泽言的男人,因为霸道总裁才是她的真爱。
我转身,将手里的东西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可笑我来之前还偷偷查过自己和她的星座。她射手,我天秤。书上说配对指数很高,我居然信了。
从那之后,我不再期待自己能和她有什么交集。可她偏偏不肯放过我,时不时撩我一下。
我总觉得自己装的够冷漠绝情了,可每次面对她热忱的目光,我都怕自己下一秒会摇旗投降。
终于,熬到我们都毕业了。
作为医学生的她,却当了一名平面模特。这很像她的风格,特立独行,永远美丽。
在黑人举牌那件事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过我。
我听说她每天都和一堆男模一起工作,可能有了新的目标。
这样不是很好?我对自己说。
但我开始每天失眠,投入不到新工作。有个其他科室的女同事还整日骚扰我,我一个精神科大夫,都快抑郁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排队叫号的患者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完了,我不止抑郁,大概率是疯了。
当唐添添走进我的科室,坐到我身边时。我握着笔的手都有点抖,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
她却哭唧唧地说她想死我了。
我觉得那一秒,要死的人其实是我。如果她此时对我说,要我做她的男朋友,或者……当她炮友。
我都会立刻答应。
但是她没有,她踩着小高跟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个月后,她又挂了我的特需。以此反复,每隔半个月来我科室坐一坐。
我快要疯了!
就当我克制不住,想向她表明心意时。她主动吻了我,原来她不仅名字很甜,就连她用的唇膏都是甜甜的。
太好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这一年,我全身心地投入,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厌倦我。
但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她提了分手,说和我在一起腻了。
那天晚上,我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人喝酒抽烟哭得昏天暗地。
分手将近五个月,我几乎要适应这种痛苦时,因为疫情,我和唐添添又见面了。
经过了几次误会后,我们和好又好像没有。我再也不想因为嫉妒或是患得患失而为她发疯了。
我决定向她求婚。将她合法占有,一辈子。
我让她的表弟帮忙打印了二维码,以征婚名义贴在身上。
凡是能扫码加到我的都是和她同小区的邻居。
我把他们拉进一个群,发了红包,请求他们帮我一个忙。
唐添添平时最喜欢看言情小说,因此还责备我不够浪漫。这一次,我想在她生日那天送她一场不一样的求婚……
这场求婚虽然因为特殊时期,无法组织亲友聚集在一起共同庆祝。
但有那么多人在线上见证了我对她的感情,唐添添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的求婚。
疫情结束后,我们见了各自的家长,订了酒宴和婚纱。也按时将邻居们「团购」的喜糖一份份送货上门……
至此,我和唐添添,终于双向奔赴了。
(完)备案号:YX11MrdPG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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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全是重刑犯。 1 我叫秦依,是一个连环杀人魔,我共计杀了 10 个人(还有 1 个,我不将他视为人),其中包括与我同床共枕的男朋友。 不过,你不要怕。 我被抓了。 在拘留所里,我杀第 10 个人的时候,我被望哨的狙击手打中了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