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最恐怖的事是什么?
这几天宿舍里总是飘苍蝇,检查不出原因,打死了又会有。
旁边宿舍并没有这个情况,说明苍蝇不是外面飞进来的。
直到那天我发现苍蝇爬满了室友的身体……最近发生了件怪事。
宿舍里总是飘苍蝇,我去旁边宿舍打听后,却发现他们没有这个情况。
所以我们决定来个大扫除,把卫生弄好,看看情况会不会有好转。
大扫除那天,宿舍的霸道宁跟孤儿彬都挺配合的,唯一无精打采的是四眼山,不过他原本就是个闷骚宅男,对干活没有热情也正常。
就在大家都热火朝天整理宿舍东西彻底清扫角落杂物的时候……我又看到一只苍蝇在飞了。
「别跑!」我怒吼一声,抄起桌面的苍蝇拍狠狠朝它打了过去。
但我失手了。
它飞快地逃离了我的攻击范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不把它弄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然后……我居然眼睁睁看着它飞到了墙角,飞到了一个后脑勺上,钻了进去……?
然后就不见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个后脑勺是四眼山的。
我连忙喊他:「喂,四眼山,你……你的头顶……」他回过头来反问:「怎么了?
我头顶有灰吗?
」紧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啥也没有。
他留着干净清爽的宅男短发,压根就没有可以让苍蝇留藏的空间。
我更觉得奇怪了。
我明明看到它钻进四眼山头发里的。
莫非真是我看错了?
霸道宁路过我身边吼了我一句:「贱人翟你干嘛呢?
划水啊?
赶紧干活啦!」我才从惊诧不解中回过神来,以为刚刚自己是眼花了。
但环顾四周,那只苍蝇确实没了影踪,这就很奇怪了。
我带着这份疑惑把大扫除继续进行了下去,我也时不时地留意四眼山,可是他表现得很正常。
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了。
大扫除也没在宿舍里找到什么苍蝇的源头,我们都觉得奇怪。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奇怪。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我们相约出去耍,四眼山说他不舒服就没去。
我跟霸道宁孤儿彬三个去逛街买东西,吃好喝好,晚上还看了个电影才回学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
但宿舍里却没有开灯。
霸道宁一边掏钥匙一边喃喃自语地问着:「怎么没灯?
四眼山不在吗?
」孤儿彬反问道:「说得好像我们会知道一样?
」霸道宁也没多说话,利索地开了锁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
「四眼山?
霸道宁一边喊人,一边伸手去打开了电灯……就在灯亮的那一刹那,我们都惊呆了,因为——宿舍里居然充斥着数之不尽的苍蝇!它们原本是静静粘在某个地方,但随着亮灯,它们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一瞬间「呼」一下子全飞了起来!那密密麻麻的苍蝇群,多如天上繁星,让我们一瞬间都失了神。
密集得,仿佛整个宿舍只有苍蝇,它们飘在空中,就像一团巨大的烟雾在缓缓地蠕动……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也是苍蝇飞起来之后,我们才看清,它们原本蛰伏的地方居然是——四眼山的电脑桌。
不。
四眼山就坐在电脑桌前!苍蝇们蛰伏的地方,是他的身体。
他背对着大门而坐,让我们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脑勺裂开成两半,此刻还有源源不断的苍蝇从他的脑子里飞出来!「我靠啊啊……!这是什么情况啊……!」霸道宁一声尖叫后粗暴地转身,把我跟孤儿彬直接撞出了门外。
我们一起摔倒在走廊地板上,连滚带爬,呼天抢地地往旁边逃去。
我们的呼喊声自然也引起了隔壁宿舍的关注,他们看到我们仨魂不守舍地在走廊上爬着走,纷纷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接下来,好几个宿舍都被惊动了。
也终于有人意识到,我们是被宿舍里的什么东西给吓到了,所以也有人推开宿舍门——可是,他们却不像我们那样被吓得那么夸张。
后来我才知道,再进门的同学并没有看到苍蝇,只是看到了僵坐在椅子上的四眼山他死了。
同学们都躁动了起来,有的报辅导员,有的报宿管阿姨,有的直接报了班主任,还有报警的……然后就是学校各种领导,什么120、110全都来了。
我们仨也被带走去警局做了笔录,一直到很深的夜晚。
当然,我们宿舍暂时被封了起来。
因为四眼山的死因不明,警方还要查而我们则在快天亮的时候被送回了学校的招待所,校方给我们开了一个三床的大房,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会住这。
而且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不用上学,还会有专门的校方心理辅导师来观察我们的情况。
因为我们「大脑受到刺激」,出现「幻觉」了。
我们宿舍根本没有什么「一大群苍蝇」,四眼山的脑袋也没有「裂开两半,有苍蝇从里面飞出来」。
现场没有任何关于苍蝇的痕迹,四眼山的脑袋也完好无损。
我们没法解释为什么看到了那样恐怖的画面,只能被判为「出现幻觉」。
被安顿好在招待所之后,我们各自坐在床上,久久没人开口说第一句话。
直到快扛不住了,我才先问道:「你俩……你们都看到了,对吧?
四眼山的头,还有苍蝇!」霸道宁双手抱头,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头疼!」毕竟他是进宿舍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孤儿彬也开口说话了:「我看到了,我看得很清楚……绝对不是幻觉啊!总不可能三个人一起出现幻觉吧?
」霸道宁马上又反问道:「不是,如果不是幻觉,那,那随后进去的同学怎么会啥也没有看到啊?
如果那些苍蝇真的存在……怎么可能在那十多秒时间里就完全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这会儿,在冷静了那么久之后的这会儿,我终于想起那件关键的事了——大扫除那会儿,那只飞进四眼山后脑勺之后,就不见了的苍蝇。
我连忙把这事给说了出来……他俩听完都满脸的难以置信。
霸道宁则是继续怀疑:「不是吧?
你会不会看错了?
」孤儿彬转了半天脑子,却也没办法理清思路:「慢着,贱人翟你的意思是……四眼山身上……他……他身上有问题?
比如……诅咒?
」我点点头,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是啊……不然……不然怎么解释那些在他脑袋里飞出来的苍蝇?
还有,怎么解释他无端端就死了?
」孤儿彬也连忙表示赞同:「这也是我们宿舍经常无缘无故出现苍蝇的原因了!」霸道宁还是不愿意接受,他也有他的原因:「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若按你们说的,那,那妥妥的就是……就是见鬼了啊!这世界怎么会有鬼?
」因为这事根本没办法解释,活脱脱就是灵异事件。
而且还异常诡异。
我听过各种鬼怪,但真没有听说跟苍蝇有关的鬼……但我真心害怕。
「听我说,我觉得,就算不是见鬼,恐怕也……也不是那么简单。
」我连忙接着说了下去,「你们想想,这阵子四眼山是不是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也没有独自外出,要么自己窝在宿舍里,要么就跟我们一起……那他,是什么时候惹上这东西的?
」他俩瞬间都静下来了。
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孤儿彬的思路显然也跟了上来:「我知道知道你在怕什么了……如果四眼山是无缘无故就这样了,那么,你是害怕我们会不会也会变成那样……对吧?
」我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忧的。
霸道宁顿时就反驳了:「不可能!我们什么也没做啊……!」嘴巴一直说不信的是他,可是最害怕的也是他。
「贱人翟说的没问题,因为我也,意识到一点……很重要的一点,」孤儿彬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能看到那些苍蝇,而后来进去的同学们,大人们,甚至警察在宿舍里做侦查,也都什么都没有找到?
」原本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被孤儿彬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开始慌了:「你是说,我们能看到那样的异象,这,这意味着我们也是有问题的……?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但四眼山这事明显不正常啊……你们看过《咒怨》吗?
」我跟霸道宁一起点点头。
孤儿彬这才继续说道:「在电影里,只要进去过那个屋子的人就会受到诅咒,基本上是不分男女老少的……我就是害怕,万一我们遇到的也是这样的事呢?
万一不仅是四眼山,而是我们四个人都……毕竟刚我也说了,四眼山,他是个宅男,他基本上没有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啊……」我目瞪口呆。
霸道宁愣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坚决持反对意见:「不不不,我觉得你们都多虑了,一定没事的,我们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诅咒呢?
我不管你们了,我不行了我太困了……我睡了我睡了……」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眼,什么都不理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抵触我的猜测。
我跟孤儿彬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眼里都是担忧,但这时候也无计可施。
而且这时间都快到早上了,我们相顾无言,只能也躺下睡了过去。
但我一直惴惴不安。
连睡觉也睡得特别不安稳。
我总感觉哪里是有问题的,但又不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特别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苍蝇飞进四眼山后脑勺消失不见这件事……我就觉得特别害怕。
但我没想到的是,其实最该害怕的,是霸道宁。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起来要去洗手间洗漱,发现孤儿彬已经刷完牙出来了。
相对无言,他出来,我打算进去。
但就在这时候,一只苍蝇从我们身边悠哉悠哉地飞了过去……要是平时还好,但我们刚刚经历过四眼山的事情,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靠!」孤儿彬怒吼一声,俯下身子拿起脚下的拖着就追了上去。
我也不着急进卫生间了。
苍蝇是往房间内部飞的,而且还是朝着特定的方向飞过去的——霸道宁的床上。
他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杂乱头发的脑袋。
没错,那只苍蝇径直扑了过去。
孤儿彬顿时停下了脚步,举着拖鞋的手也停滞了下来。
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苍蝇钻进霸道宁的后脑勺里!钻进去了。
它拨开头发,一头钻了进去。
我浑身鸡皮疙瘩再次涌了起来。
孤儿彬扔下拖着,冲了上去,一把推醒了霸道宁:「起来啊!还睡!」霸道宁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这整个过程,我的注意力都在霸道宁的头发上——我多希望那只苍蝇只是藏在了他的头发里,多希望他起来之后惊动了苍蝇,它就会飞走了。
但是没有。
孤儿彬当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指着霸道宁的头发,说:「你,你的头发!」霸道宁毫不知情地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反问:「什么啊?
」哪怕他在拨弄头发,还是没有看到苍蝇飞出来。
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孤儿彬比较火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上去:「你别动!刚刚有只苍蝇飞你头顶就消失了啊!你给我趴好,我来检查……」霸道宁「啊!」了一声,立刻服服帖帖地趴了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我来到床边,专注地盯着这一整片区域——还是没有看到那只苍蝇。
孤儿彬检查了一会儿,估计是一无所获,他又猛地一推霸道宁,说道:「起来,看看有没有死在了床铺上!」霸道宁又「蹭」地弹了起来,不过那洁白的床铺都不用怎么检查,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什么苍蝇。
孤儿彬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了,他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地喃喃自语道:「完了,恐怕这玩意真会蔓延……真是诅咒啊……妈的……果然是那样……我们都逃不了了……!」霸道宁一脸懵。
我听出他话中有话,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我马上问道:「孤儿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霸道宁,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反问道:「你们,你们记得上次我们去踏青吗?
就是爬山那次……」我跟霸道宁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那是一次集体出行,我们无所事事,就找了个山头去踏青,好像还是孤儿彬去找的地点,但整个过程充实而美好,完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我不明白孤儿彬提起这件事的用意,我疑惑地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他也继续问道:「我们进去过一个荒废的寺庙,你们还记得吗?
」我连忙提出疑问:「但在那寺庙里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但是那个寺庙里……有苍蝇啊!」孤儿彬抬起头,眼里满满都是恐惧,「而且,我当时,就看到了,有苍蝇……飞进了四眼山的脑袋里!」「什么?
」霸道宁一跃而起,差点就暴跳如雷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孤儿彬马上解释道:「当然是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啊!你能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吗?
如果不是昨天四眼山无端端就……不,就是他真的已经遭遇不测,我还是难以置信,我总奢望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而不是我们每个人都……」他没说完的话是:而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被诅咒了。
也许当时我们都没有发现,也许我们已经被那些苍蝇给「钻」进了身体……我当即就蹦了起来:「那赶紧想办法啊,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那些苍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儿彬盯着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的霸道宁,马上做了决定:「我们得回去那个地方,去看看我们到底惹了什么东西,就那个寺庙……马上就回去!」霸道宁不知道是不是睡蒙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不报警吗?
或者,或者跟老师,至少跟心理辅导师说一声?
」我也冷静了下来,说道:「别,他们准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看,孤儿彬说得对,我们得马上去查清楚才行,现在就走?
」「走,现在就走,走!」我们一致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谁知道继续等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一想到四眼山那个开裂的后脑勺,以及那无序纷飞的苍蝇群……我就背脊发凉。
我们当时踏青的地方,离学校挺远的,上次我们是早出晚归的,这次中午才出发,去到就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了。
那是一个村庄,叫火村。
村子后面就是一座矮矮的山头,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我们当初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山头后面还有个破败遗弃的寺庙。
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径直上山去。
我们在村子里闲逛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类似小公园那样的地方,找到了一群在树下乘凉休闲的老人家。
我们壮着胆子过去攀谈了起来,为了这事,不抽烟的我们还专门买了烟去散给老人家们。
虽然磨磨唧唧地跟他们都说了几句话,但我们最后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打听那寺庙到底有什么来历。
可是问了好几个都没有得到结果,他们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避而不谈,更有的直接神神秘秘地表示不能说……我们都开始急起来了。
这说明那寺庙绝对有问题啊。
眼看着就要天黑,那些老人家也纷纷回家吃饭去了,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掌握到。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满头白发,身材精瘦的老头忽然走过来问我们:「小伙子,你们打听法雨寺……是有什么事情嘛?
」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那个地方叫法雨寺。
我也不敢直说,只好无中生友地虚构了出一个故事:「是我有个同学,他去过那个地方,结果回学校之后就开始……生病了!看医生也都检查不出什么,我们就怀疑……他是,在那里惹了什么脏东西……」老人家眉头一皱,又问:「不应该啊……你那朋友,进去法雨寺,有没有取走什么东西?
」我们仨都面面相觑。
而我答案自然是:「没有啊……不,我也不知道……」孤儿彬急忙补充问道:「老爷爷,那寺庙里是有什么不能碰的东西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们:「你们朋友,他哪天上的山,进的寺庙?
」我们都一愣。
按道理我们是可以推算出具体日期来的,但这会儿我还是比较急的,所以我直接反问:「老爷爷,日期很重要吗?
」「重要,否则,否则不应该出现的……」老人家皱着眉看了看我们,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先弄清楚时间吧,如果真是出了问题,那么你们的朋友……他会有,大灾难……」这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凉了下来。
我连忙继续问:「老爷爷,到底是啥问题啊?
」老人家似乎有些为难,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
这可把我们急得。
他用了好一阵子组织语言,才说出这么一番话:「小伙子们,你们回去问问朋友,他是不是在寺庙里取走过……一个戒指。
」说实话,当时我们都愣住了。
什么戒指?
什么鬼戒指?
老人家又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按道理呀,那戒指是不会出现了……不过,也没人试过在那天上山……所以也……」终于,在一旁把日子给算出来的霸道宁开口说道:「老爷爷,你说的日子,是,中元节?
」老人家点点头。
鬼节啊!原来我们上山的日子……居然是鬼节?
霸道宁也挺着急地继续问道:「老人家,要么你就直接说吧?
什么戒指什么的……要是他没拿呢?
要是拿了又找不回来了呢?
」霸道宁倒是把所有可能性都问了出来。
老人家回答道:「如果取了,就送回来,如果没有取,就不会有麻烦,如果取了不送回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说完这话,他又指了指一个方向,说:「我住在那边,一个有院子的红砖瓦房里,你们去问清楚朋友,再回来找我……有些事,是整个村庄的事,那些人不会说,我也不能随便说……」说完这话,他转过身去,踏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
我跟霸道宁都愣在原地,而孤儿彬连忙追了上去,在口袋里掏出烟来塞给他……孤儿彬跑回来后,看着呆在原地的我俩,张开就问:「实话实说,你们俩,那天有没有在寺庙里拿走什么破戒指?
」我俩都立刻信誓旦旦地表示:「我绝对没有!」「我也没有啊!」三人互相确认了眼神——既然我们都没有,那就只有四眼山了,不是吗?
而且第一个遭罪的是他,所以当时是他暗地里取走戒指的可能性非常高。
我问道:「那么我们要……回去学校?
回去宿舍吗?
」孤儿彬点了点头说:「是,四眼山的家人今天一定会赶过来,不过应该会率先处理他在警察局跟医院的后事,所以他放在宿舍里的遗物应该还没被收拾……所以我们最好赶快了……」霸道宁好像还有些懵:「但是,如果只是四眼山自己擅自取走东西得罪了……那些[东西],那,那为什么我们会受到牵连啊?
」「我刚刚追上去,就是问了那个老爷爷这个问题,」孤儿彬叹了一口气,「他隐晦地表示那个戒指是诅咒,它去哪里,那个[东西]就会去哪里,若不能回到法雨寺,就没办法压制得住它,它就会持续不断地害人……」我看天色都快要入夜了,连忙催促:「那赶紧回去啊!别说那么多了!」「好的!赶紧!」说完这话我们马上就往车站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而这地方实在是远,公交车班次少,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只能打车回去。
纵然是这样,回到学校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我们一直匆匆忙忙地赶路,这一整天看起来无比忙碌,但其实什么也没有解决。
法雨寺里我们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戒指又是什么,为什么只在鬼节那天才会出现?
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鬼节那天,精准地踩到法雨寺戒指这个雷?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诅咒为什么跟苍蝇有关?
因为太想解决事情,所以我们一路都是在奔跑,而忘了思考。
回去的路上就发信息问了隔壁宿舍的同学,打听到的是,我们宿舍被暂时贴了封条,宿管阿姨也特定交待过,谁也不能进去。
哪怕有钥匙,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开门,只要有一个看到的同学多嘴告了宿管,那我们就会被浪费掉大量的时间,而且很有可能短时间内再也进不去了。
我们仨只能等十点半熄灯后,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宿舍,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宿舍门。
里面,一切安好。
没有苍蝇。
我们不在,就没有苍蝇。
这真是太致命了,我们果然才是那些苍蝇的「源头」啊。
我们进了宿舍,也不敢开灯,连电筒也不敢用,只敢用手机屏幕光照出很近距离的视野,当然我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四眼山的位置。
我们宿舍是下面电脑桌上面床铺的设置,电脑桌连着书架,旁边就是衣柜。
我们仨兵分三路,霸道宁爬上了上架床,我一头扎进了电脑桌跟书架里,而孤儿彬则打开了衣柜。
四眼山的电脑桌上干净得很,键盘鼠标放得井井有条,书架上的书本跟个人物品也一览无遗,我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也没看到疑似戒指那样的东西。
然后,我眼前微弱的屏幕光下,一只小小的玩意飞快地掠了过去……我一愣。
然后马上扬起手机,想要追逐到那小东西的身影,因为我下意识觉得,那是一只苍蝇。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只苍蝇的话,事情就不妙了啊……我一边着急地环顾四周,一边小声招呼旁边的孤儿彬:「喂喂喂,你看到没有?
刚刚,刚刚好像……有苍蝇?
」「什么?
」孤儿彬从衣柜里收了出来,「我没看到啊,你找到那个什么戒指了没有?
」我连忙摇头,然后反问:「你呢?
」「衣柜里也没有,四眼山的东西相当整洁……没有,啥都没有。
」我抬起头问:「霸道宁你呢?
你上面就一床铺,用不着看那么久吧?
啥情况?
」但奇怪的是,霸道宁没有回答。
孤儿彬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迅速攀上旁边的小梯子,一边往上爬,一边低声喊着话:「霸道宁你咋回事?
找没找着也说句话啊?
你……」很明显,孤儿彬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梯子太小只能一个人上下,我只能守在下面,我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什么事了。
但那是,孤儿彬就匆匆地退了下来,我正要问他呢,却只看到他一脸铁青地咬着牙,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惊诧不已:「怎么了?
霸道宁呢?
」孤儿彬却毅然决然地扯着我继续往前走:「别说了,快走!」没弄清楚状况,我当然不能随随便便一走了之了。
我扭过头来,想要再喊一声霸道宁,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但这一眼,却差点把我魂都吓丢了——只见霸道宁所在的床铺上,一片黑影缓缓升了起来!不,那不只是黑影那么简单。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苍蝇!我不知道霸道宁发生什么事了,但这些无端端出现的苍蝇……我能想象得到,它们恐怕就是破开霸道宁的脑袋飞出来的。
难怪孤儿彬要拉着我走。
他爬了上去,他当然看到上面的惨状了!那些苍蝇也不到处飞,它们就是萦绕在床铺上方,像一张巨大的黑网。
它们缓缓蠕动着,时而降落下去,时而又缓缓升起,仿佛正在围绕着霸道宁的身体做些什么……「别愣这了,赶紧走!」孤儿彬又扯了我一把,把我整个人都拉得一个踉跄。
我心惊肉跳地跟着孤儿彬离开了宿舍。
关上宿舍门之后,我脚都开始发软了。
我问孤儿彬:「这,我们该怎么办?
报警吗?
找老师?
还是……」孤儿彬的语气相当坚决:「不,都不做,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为什么?
」「因为这个。
」孤儿彬伸出手掌,在微弱的走廊灯下,我看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戒指。
「这!」孤儿彬连忙解释:「这是我刚刚爬上去四眼山的床铺,在床上看到的……当然还有霸道宁,可是他,他的身体分开成了两半……那些苍蝇,都是从他身体上飞出来的!」靠,本来我还只是腿软而已。
被孤儿彬这么一说,我浑身上下都软了,差点就走不动路了。
孤儿彬还是扯着我往楼梯的方向走,我回过神来问他:「那我们,现在去哪?
」孤儿彬坚定地说:「回火村,去找那个老人家,去解决事情……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这一天就死一个人的节奏,等明天是你还是我,谁知道?
」听得出来,孤儿彬是故作镇定的,他心里肯定也慌成狗了。
我们利索地从后门爬出了宿舍,一路小跑来到学校门口,打了车就直奔火村而去。
司机是个负责任的大哥,他看我们从学校出发又是去往一个偏僻的村子,以为我们是有急事回家,不仅一路快速行驶,到达火村后还执意要把我们送到家门口。
这时候的火村,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灭了,只有泛黄的路灯还亮着。
我们照着记忆指路,先是来到了下午的那个小广场,然后又顺着那位老人家指的方向行驶一段路,终于来到了一座屋子面前——红砖的房子,很好找。
而且房前还有院子,就更好找了。
我们下了车,特地等车子走远了才走过去,来到了院子门前。
虽然已经临近十二点,我们还是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并且做好了会被老人家亲属痛骂一顿的心理准备,因为这时候的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但,前来开门的,居然就是下午那个老人家!他看到是我们也吃了一惊,问道:「你们不是下午的……?
」「是的,是我们,」孤儿彬着急地回答着,「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抱歉,但是,你看这个……」他摊开右手手掌,掌心就是那颗戒指。
老人家一怔,而后又看了看我跟孤儿彬,问道:「你们……只有两个人?
你们的朋友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孤儿彬当然也一脸为难。
好在老人家阅历够深,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等我两分钟,我拿个电筒,我们现在就上山去……」我跟孤儿彬还面面相觑,老人家已经扭头进去了。
大概只过了一分钟而已,他就已经拿着一个大电筒走了出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走,跟着我来,我们去法雨寺。
」「好的。
」我跟孤儿彬连忙跟了上去。
老人家虽然看起来年迈,但是腿脚却相当灵便,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一马当先。
我跟孤儿彬跟了一会儿,忍不住向他打听--这个法雨寺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诅咒?
老人家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我才明白,为什么下午村里那些人一听到我们在打听山上那个寺庙,都避而不及了。
这个法雨寺供奉的不是普通的神,而是——瘟神。
一个以苍蝇为伍,肮脏不堪的瘟神。
说得好听点是瘟神,但其实就是拜鬼!因为这个瘟神跟其他神仙不一样,要获得它的庇佑,就必须给它供奉祭品。
而祭品则是……年轻未婚的女人。
据说,只要给瘟神献祭了符合规则的女人,瘟神会庇护村子一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不过好在,这个寺庙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经被彻底砸掉荒废了,活人献祭的陋习也从那时候开始就断了。
既然早就荒废了,那么诅咒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原来,二十多年前,这里还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时候有个家庭走投无路了,男主人打起了这个法雨寺,打起了这个瘟神的主意。
他的祖上就是负责操作献祭的祭师,他在老宅里找到了关于瘟神的记载,得知了一个秘密:瘟神的庇佑并不只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它还可以驱走衰落,驱走霉运。
所以他孤注一掷,打算做一次献祭。
但哪里能弄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呢?
同村的人可不能打主意,他只要打起了一个特别的人群——支教老师。
其中就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哪怕她是来为这个落后的村庄带来知识,奉献自己青春的,但这个男人还是打算动手。
他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侵入了女老师的住房,把她残忍地打晕,然后扛到了法雨寺。
当时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法雨寺。
在寺庙的正堂,摆放着他早已准备好的祭祀用品。
他想根据祖上的记载去操作了整个祭祀过程——他在活生生的女人身上取血,用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符咒。
他把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生生剥皮,把整张人皮放在祭坛上献祭。
他在没有了皮肤光秃秃的女人身上浇上水油,在祭坛下点燃。
他念起了古怪的咒语,以为一切都顺利,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忽略了一个重点。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不符合瘟神的要求。
她并不是未婚的女人,她不仅结婚了,而且还生过孩子!她甚至还戴着一枚戒指。
但第一次做这些事情的男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女人的尸体被完全燃烧殆尽,直到放在祭坛上的人皮缓缓飞了起来,他才知道大事不妙——因为根据祖上的记载,是不该出现这种状况的。
出现这种状态,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献祭失败。
而且也不仅是失败那么简单,人皮漂浮起来还意味着这场祭祀已经触怒了瘟神,它没有收走女人的灵魂,反而是让她成为了一个带着怨念的恶灵!这个恶灵,她得到了瘟神的部分诅咒之力,她的诅咒能够化身成苍蝇,去击溃人类的身体。
男人被飘起来的人皮吓得不轻,甩手就是把手中的水油全都泼了过去,然后一把火,把现场所有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他也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却忘记把女人唯一的遗物给毁掉——那枚戒指。
而村子里,没人知道男人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村里人只知道有个支教老师无端端失踪了,生死不明。
尔后,男人因为心虚所以特定去请教了某个大师,大师给他几道符咒,说是在祭祀现场烧了就能镇住那个女人的鬼魂。
也只是镇住而已。
因为在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那女人的鬼魂还是能够挣扎着出现,就是鬼节那天。
但她无法挣脱束缚,只能依附在她的遗物上。
谁那么不走运与她的遗物接触过,那么就会受到她的诅咒……也就是那个戒指。
每年的鬼节,寺庙里都会无端端出现那个戒指,那个女人生前戴过,连大火也没办法烧毁的戒指。
而这一年的鬼节那天,刚好就是我们一伙人去了这个地方,而且四眼山还把戒指给捡了回去!这就是整件事的起因了……老人家说完整个故事时,我们也来到法雨寺了。
这个破烂的寺庙,正是整件事的源头。
孤儿彬凑上去问道:「老爷爷,我们该怎么做?
」老人家一边提着电筒径直往里面走,一边留下一句话:「跟我来,我们要把这个戒指里的恶灵再次封印起来……」我跟孤儿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我们曾来这个地方游玩过,对这里自然也有印象,所以哪怕一片漆黑,我们也没有觉得害怕。
我们更怕的是……那个会让致我们于死地的,可以把怨念跟诅咒化成无数苍蝇的恶鬼。
老人家带着我们来到了正堂处,我定睛一看,电筒的光亮之下,正堂上居然摆着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木质祭坛!我惊呆了,这应该是这位老人家事先准备好的吧?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不。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太正常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热心的帮我们?
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帮我们,此时此刻在这样的黑夜中,他还不辞辛苦带着我们上山到这荒凉的寺庙中来?
我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些,我磕磕绊绊地问了一句:「老爷爷,你,难道你……你是那个故事里的,那个,那个男人?
」老人家已经走到了祭坛面前,他扭过头来,却没有说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脸严肃。
他说:「你,把戒指拿过来,快点。
」孤儿彬站在我身旁,也没敢上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害怕。
但十几秒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孤儿彬从来都不曾害怕过。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原来真是你,这就好办了,我……来了。
」但他并没有把戒指交给老人家。
他径直走过去,来到了祭坛前,然后把伸出手,重重地把戒指拍在了祭坛的木桌上。
老人家一愣。
我也一愣。
他扭过头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对老人家说道:「逮到你咯,那么……就可以,复仇了。
」说完这话,一只苍蝇从戒指中间飞了出来。
在电筒的光线下,那苍蝇以不可躲闪的飞快速度,径直冲向了老人家!老人家当然没能反应过来。
而那苍蝇也成功地撞上了他的脑门,并且……直接钻进了他的脑袋里!老人家似乎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他手中的电筒掉在了地板上,他摇晃着身体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得差点要摔倒。
他稳住身形抬起头盯着孤儿彬,惊恐地问道:「你!你!你是……你……」孤儿彬笑得更开心了:「二十三年前那个被你害死的这个女人,她结过婚,生过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是个男孩。
」我更震惊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一个怎么样的事件当中,我更不知道——孤儿彬与这个事件居然有这么深的联系那么说来……不是四眼山把戒指捡回去才惹祸的啊!我突然回忆起,当时我们为什么会来这么一个地方踏青游玩?
这个地方其实完全不适合踏青,更不适合游玩,不是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孤儿彬提议的。
他说,他知道一个没被网红打卡污染的,可能会很好玩的景点……原来他是蓄谋已久的啊!然后,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苍蝇是怎么杀死一个人的——只见那老人家晃了晃身子,他的嘴巴突然像是不受控制那样张了开来。
然后,一大群苍蝇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不仅如此。
苍蝇还从他的眼睛里爬了出来。
还在他的鼻孔里爬出来。
还在他的耳朵里爬出来他挣扎着,后退着,但却完全无计可施。
他也尝试求饶:「我,我当年,是为了……为了我患重病的儿子……我……原谅我……」孤儿彬笑了:「幸亏你儿子早就死了,不然,他现在也得死。
」我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但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我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双脚已经彻底发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了。
然而恐怖的画面却仍然在继续——那老人家的额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而且那裂缝越开越大,裂缝里仍然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苍蝇爬了出来!他还挣扎着,想要做点什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一个后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死了。
在电筒的光线中,无数的苍蝇爬满了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他啃食殆尽那般。
而现场,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而孤儿彬,他正瞪大双眼盯着那位倒下的老人,嘴角还带着可怕的笑容。
我不明白。
他复仇,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牵扯到我们宿舍的人?
良久,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忍不住了。
我轻轻地问他:「老,孤儿彬……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四眼山,把霸道宁也……?
」「因为你们,真的让我很难受啊。
」孤儿彬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有多难……我一边求学,一边打听我那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妈妈……最后终于在她最后支教的村庄找到线索,终于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我鼓起勇气吼道:「那你就复仇啊!这关我们什么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一来,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一起在鬼节来拿那个戒指,之后配合我演一场戏,陪我扮演受害者,陪我一起找到这个当初害死我妈的人……」我恍然大悟,难怪一直都是他在积极地推进侦查整件事!孤儿彬盯着我,双瞳居然在缓缓地放大,他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另一点就是,你们明明知道我是真的没有父母,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啊?
用这个来取笑我?
还把它取成我的外号?
哈哈哈……在拿到了我妈的戒指之后,我就想好了你们的结局了!」我整个人都慌了:「那个,那个只是外号而已啊!」孤儿彬的表情也开始扭曲了起来:「对你们来说当然只是外号而已,但对我来说,不是,你们每喊我一次,我都难受得一批……我是没抗议过吗?
我是没有让你们别这么喊我吗?
」他已经接近癫狂!我想不到什么来辩解了。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理由,因为我要把我妈的灵魂从这里解放出来,我需要……一个祭品,活着的,祭品。
」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我说那么多话,而不是一下子干掉我。
原来我是祭品?
我想到老人家讲的那个故事里,作为一个祭品所需要承受的痛苦……我已经不敢想象了,我转身就跑!可是,我居然一头扎进了一群厚厚的苍蝇群里……它们钻进我的嘴巴里,钻进我的鼻孔里,钻进我的眼睛里……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里面,都充斥着苍蝇。
我知道。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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