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为丈母娘离婚的吗? – 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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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为丈母娘离婚的吗?

月嫂半夜起来给孩子冲奶,路过客厅时被我打地铺的父亲绊到了,她便抬脚踢了上去,第二天我父亲腰间一片乌青。

而我丈母娘竟然拿这件事开玩笑,对月嫂道:「老头儿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父母从老家辛苦地背了满后背厢的东西来,都是一片好心。

可是我的岳母道:「鸡肉、鸡蛋,一筐的萝卜,全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我无话可说。

我们夫妻因为钱的事情大吵大闹,岳母在旁添油加醋:「拿他的身份证去银行查,看他有没有别的户头。

」————那个冬天,我因连续加班72小时,体力不堪住进了医院。

项目组长去看我,一句话:「公司里谁不是这么干的,怎么你年纪最轻,却最先倒下?

如果都像你这样,病假一请就得半个多月,这队伍还怎么带?

」他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嘴角的笑容也显得真诚,可在我听来却如针扎一样。

心律不齐、贫血、低血压,如果这些东西也像系统的bug一样可以调试,我一定不分昼夜把它调试好。

我知道我的病耽误整个项目进程,所以我让爱人赵小玉把笔记本带去了医院。

每天早上,我吃完早饭,用三瓶点滴的时间继续写代码,写好了再打包发给同事。

中午他们再把反馈意见发给我,我再继续修改。

可是忙活了两天,我的医生不允许了,她厉声道:「你如果这个样子就不要来住院了!如果不能好好休息,住了也是白住。

」她长得很像我高中的班主任,连骂人的语气也像。

我不怪她,我心里明白,她是为了我好。

我只能向组长说明情况,表示想踏踏实实休息一阵子。

组长答应了,我很欣慰。

于是月底,我收到了入职以为最低的工资,五千多元,一万六千多元因我的缺席不翼而飞。

我答应小玉圣诞节给她买化妆品和包包的承诺落了空。

小玉没有怪我。

他说身体最重要,化妆品和包包可以回头再买。

孩子的奶粉和尿布钱,靠她的工资也够了,只是这个月九千多的房贷,得动用我们本就不多的积蓄了。

在我母亲眼里一个月能挣两万多已经高得不可思议了,可生活就是这样,每个月的工资都有它实在的用处,最后能剩下的,根本没多少。

我便是所谓的凤凰男,因为我生在农村,我的父母都是农民,而我娶了一个城里的独生女儿当了太太。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时,我还以为它是某种褒奖,毕竟凤凰是一种具有神性的动物,可我没想到,它在如今已变成被人唾弃的代名词。

我们结婚后没多久,小玉大笑着告诉我,「这不就是你吗?

从农村出来,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时候我正把脸埋在脸盆儿里洗头发,幸好她不能看见我的脸,因为我的脸颊在不自主地抽搐。

对了,他们还说,太敏感也是凤凰男的特质。

高考的时候,我是我们十里八乡的第一名,我考上的大学,既是985,也是211。

我是乡亲们眼中的天之骄子,我的录取通知书是副镇长亲自送上门的。

那个时候的我,多么得意啊,无论走在哪里,都会有人认得我,哪怕我不认得他们。

我怀揣满腔的热情,带着我爹攒了许多年才为我攒够的一万块钱,第一次到了城里。

仅一个月,我的骄傲与自信就被现实捏得粉碎。

我不理解何以我的舍友一双球鞋就要花一千多块钱,何以他们出去吃顿饭一个人就要一百多,何以班上女生一瓶擦脸油就要好几百。

这个世界让我不理解的东西太多,我便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能理解的部分,于是,我天天上自行,去图书馆看书,拒绝参加同学们举行的各种活动,我变成了最孤僻的那个。

我是寒酸的代名词,我开始自卑。

没有人愿意这样,我只是别无选择。

我无法跟着他们去享乐,一天花上好几百,因为我脑子里一定会浮现出父母一个推一个拉,将一大架子车的蔬菜赶到镇上,整整一天的功夫只换回五六十元。

我也不能不去读书,因为我知道父母每次见到我的成绩单时脸上是怎样骄傲的笑容,那是他们生活里最幸福的瞬间,我没有权利剥夺。

我不知道赵小玉是怎么回事,她竟然会喜欢我。

当我发现她总是围绕在我身边时,我只当她也是为了提高成绩,因为她总是问我习题怎么做,也会让我帮她占自习室的座位。

可是她去了,都是趴在我旁边睡觉,临考试了,摇着我手臂求我帮她复习。

她不是漂亮的那种女生,却是极可爱的。

她有圆而白的脸,还戴圆圆的眼镜,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线,两颗门牙突出来,像动画片里的小松鼠。

我喜欢她,喜欢接近她时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喜欢她白而嫩的双手,也喜欢她看我的眼神,澄澈,且热情。

我猜她喜欢我,却从不敢肯定,即使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一对儿,我也不敢承认。

毕竟自卑惯了,与那些在篮球场穿着千元球鞋挥洒汗水的男生相比,我实在太不起眼了。

于是,与赵小玉相处的过程中,我总是被动。

大三那年圣诞节,她向我表白了。

她红着脸,对我说,「周平安,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那么轻巧,像蝴蝶飞上我的心头。

可是我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喜欢她,可是我没勇气承认。

她牵了我的手,我们顺着操场走了两圈。

第一圈儿时,彼此都不说话。

她冰凉的手,却是最温暖的话语。

第二圈,我为她,「为什么?

」她停了停,诧异地望着我,说:「没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她停了停,眨着眼睛问我,「那你喜欢我吗?

」我只觉喉咙堵了什么东西,生疼。

我清了清嗓子,重重地点了头,我说:「喜欢。

」从此之后,每年圣诞节于我都不只是一个洋节,而是我们的纪念日。

我感谢她当年的勇气,我们才能走在一起。

所以我都愿意为她买礼物,竭尽所能让她快乐。

小玉是本地人,父亲是邮局退休的老职工,母亲多年前下岗,后来在亲戚的企业当会计。

她家庭不算优渥,但跟我家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

我们谈恋爱时,她带我去她家里。

她们住邮局的家属院,院子不大,可是房子竟有一百八十多平米。

我那时候对城里房屋的面积并没有多少概念,我只知道我农村家里的院子顶他们家几个大,关于面积的概念还是小玉告诉我的。

可是她家的卫生间、厨房却让我大开眼界。

我没见过种类那么多的电器,也不知道龙头打开是可以出热水的。

大学毕业,因为和小玉的关系,我想都没想就留在了城里。

我成绩好,很多企业愿意要我,和小玉商量后,我选择了待遇最好的先源科技。

而小玉则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一家国企。

我的收入开始是小玉的两倍,可是在她面前我没有丝毫的优越感。

她吃住都在家里,每个月的工资只是自己的零花钱,如果钱不够,她还会撒娇向父母要。

而我,每个月要交房租水电,剩下的大部分钱,我都寄回了家里。

那阵子我父亲动了个小手术,我工作忙,不能陪在身边照顾,每个月把钱打回去,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一直觉得亏欠小玉,因为和我谈恋爱,很少出去看电影,吃昂贵的冰淇淋,更多时候,我们只是在一起看书学习,偶尔压马路。

所以上了班之后,自己手上宽裕一些,我很愿意送她礼物,给她买花,和她去豪华餐厅。

虽然心疼钱,但是看到她的笑脸,我心里就很满足。

毕业三年后,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小玉的父母一直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便是她再没邀请我去过她家的原因。

她父母不仅因为我家条件不好,还因为我为人木讷,「一看就成不了大器」。

可是小玉她没有屈服,她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不惜绝食与父母抗争。

最终,她的父母同意了。

那时候我一个月只挣不到一万块钱,即使父亲手术后我父母不肯再接受我寄的钱,我手上也就十来万。

买房买车,对我来讲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岳父母拿一片痴心的女儿没有办法,便主动张罗起这一切。

在他们的安排下,以小玉的名义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他们付了首付的百分之三十,余下的款我们婚后自行按揭。

我手上的十几万,八万块钱作为聘礼,剩下的由我们装修用。

房子装修,还要配家具家电,那点儿钱根本不够用。

我始终感谢岳父母,是因为他们施以援手,我才得以在城市里有个「家」。

可是我永远记得岳母从我父母手里接过那八万块钱时的表情,她眼的轻蔑、不屑,就好像她在施舍我们一般。

我成了家,工资都主动交给小玉。

我不抽烟、不喝酒,吃饭都在公司,所以平时没什么花销。

我的衣服、鞋子,甚至连我配眼镜,都是她全权安排。

每逢过年过节,她也会给两边老人都准备好红包,两边都金额一样。

我对这种生活没有意见,她是个细心的女人,家里怎么开支,她都细细地记在本子上。

本子放在我们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只会偶尔翻一翻。

慢慢地,我的收入也有了增长,从一万,到一万五,到两万,有时候年底还能拿到绩效的大礼包。

连续两年,小玉和我带着她的父母去了泰国和新加坡。

我没有抱怨过为什么不带我的父母,甚至连提都没提。

因为我知道一趟旅行价格不菲,可是当我坐在泰国温暖的海边时,还是会想我的父母。

也许,等过两年我挣的更多,小玉就愿意带上我的父母了。

从新加坡回来没多久,小玉就怀孕了。

这对我们来讲,是件天大的喜事。

因为小玉产检的需求,我们买了一台车。

我们出了八万,岳父母赞助了两万。

我不肯要,可是小玉想都没想就收下了,她说:「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他们的钱不都是我的,不要白不要。

不像你,上面还有个姐姐。

」我笑笑,没有接话。

我跟我姐姐的感情很好,她早已嫁了人,当了妈妈。

她的日子也紧紧巴巴,帮不了我什么,可也从来没给我拖过后腿。

而且我的父母,只有农村那么一个小院子,他们种菜种地,靠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已属不易,哪还有什么钱给我和姐姐。

可是知道小玉怀孕,我父母似乎比我更高兴,他们连夜坐火车赶来了城里,那被我塞满后背厢的东西,我简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路背过来的。

这是我结婚后他们第一次来城里,小玉也显得很高兴,为父母更换了小房间的被褥,给他们买了全新的牙刷和毛巾。

当我们把父母拿来的东西小山一样堆在客厅时,她也懂得向我父母道一声「你们太不容易了。

」我母亲过来后便接过了全部的家务,每天变着法儿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以为有父母住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家,母亲告诉我小玉哭着回了娘家。

我赶去了岳母家,坐在沙发对面的凳子上听她数落我的父母,原来我母亲洗坏了她两件昂贵的羊绒衫,错用她昂贵的淋浴露洗了内衣,而她出走的直接导火锁是因为她躺在沙发上追剧,我妈让她早点儿睡觉。

我不知道每一件琐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我自认为我了解我的父母,而此时,那个躺在沙发上挺着肚子咄咄逼人的小玉,竟有些陌生了。

我安慰小玉,「我爸妈那么辛苦地背了满后背厢的东西来,他们都是一片好心。

」可是我的岳母道:「鸡肉、鸡蛋,一筐的萝卜,全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我无话可说。

两天后,我的父母回家了。

我送他们去车站,他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坚持要去超市买东西让他们给姐姐还有外甥带回去,可是我爸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买,他说路上拿着沉,太麻烦了。

那些辛酸的往事,即使现在回忆起来,都让人很不痛快。

不是委屈,而是对自己的失望。

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却连这些最简单的家务事都处理不了?

女儿出生,依我们老家的习俗,婆婆要伺候月子的,可是小玉拒绝了。

她早就找好了八千多的月嫂,月嫂要住在家里的,小玉说我父母来了也没地方住。

可是我无法拒绝我父母想要见孙女儿的热情,他们还是来了,还是背了半个后背厢的东西。

我把他们安排在附近的宾馆,可是两天之后,他们知道宾馆一晚上要三百多块钱,便死活不肯住了。

于是两个老人,一个睡沙发,一个打地铺,就那么凑合着。

生完孩子的小玉,变了个人。

或许因为我对她的爱,我总是愿意把责任推给整天在她耳边「叨叨」的我的丈母娘大人。

在她的带动下,连月嫂对我父母说话也是轻蔑的。

月嫂半夜起来给孩子冲奶,路过客厅时被我打地铺的父亲绊到了,她便抬脚踢了上去,第二天我父亲腰间一片乌青。

而我丈母娘竟然拿这件事开玩笑,对月嫂道:「老头儿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不敢惹丈母娘,我和月嫂吵了一架,我是故意吵给丈母娘和小玉看的,可是没用,她们依然没有任何收敛。

小玉月子还没完,我的父母便要回去了。

送他们到火车站,我们都哭了。

我父母心疼我在那个家里受委屈,而我却哭自己是个窝囊废。

爱情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殆尽的,我不知道。

也许是在孩子每天的屎尿屁中,也许是在我们每天的争吵中,也许是在小玉一点一点的转变中。

我不敢说她是个好妻子,但她是好母亲,她希望我花更多点时间陪她,也陪孩子,可是我必须996,必须花更很多的时间在工作中,我才能勉强维持每个月两万的月薪。

一个月两万,也许我给家庭唯一的贡献,我别无选择。

生病以后,一切都变了。

我不能熬夜,哪怕晚于十一点睡觉心脏也会不舒服。

我被调了岗,收入也随之减少了一大半。

可是月供一分也不会少,孩子的支出也有增无减。

我们那点儿可怜的积蓄仅够维持半年的。

小玉让我想办法,可是我毫无办法。

我不知道除了写代码我还能干什么。

这个时候,岳父母又站了出来,他们说不介意和我们住一起,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房子租出去,靠房租来填补月供的空缺。

小玉感激动泣零,认为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救星。

自从岳父母搬来一起住,我只觉得我的头头每天都沉得更低。

当她在背后数落我,告诉小玉别人的老公都挣多少钱买了几套房时,我都只能假装听不见。

小玉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可是她对我的态度,却渐渐在转变。

我以为日子大概已经算沉在谷底了,可是我太天真。

我没想到的是,公司的裁员名单里会有我。

我不敢告诉小玉,只能假装自己每天依然早出晚归,其实是出门去找工作。

可是我年纪不小了,身体又不好,还想找高薪的工作,谈何容易?

有一天,我在面试后,看到了她的未接来电,等我电话回过去,我立刻明白,她电话打到了我的老公司,她全知道了。

我回到家,她正在岳母怀里哭泣,岳母也抱着她一起哭,母女俩人哭成一团,喊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告诉她们,「我已经找工作了。

」「找到了吗?

」岳母问。

「还没有。

」「快两个月了都没找到。

快两个月了,你都不告诉我们?

你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

」我无言以对。

「你说说,小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孩子还那么小。

」「小玉也有工资,就是这段时间她辛苦一些。

」「她的工资就那么点儿,够什么呢?

」「我已经在努力找工作了,那你们让我怎么办呢?

」小玉抬起一双泪眼,盯着我问:「你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你问我怎么办?

」那阵子,因为失业,我晚上休息不好,整天都觉得胸闷气短。

我不想和她吵架,我的心里,从来没有那么烦躁过。

我转身想走,却被她呵住:「你要干嘛?

」「出去走走。

」「你光知道逃避!」「可是坐在这里,能有什么办法吗?

」「你在家,好歹大家商量商量。

」岳母说。

「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

」我离开了那个家。

我在街上漫无目地的游荡,直到霓虹初上。

我看着这个美丽城市的夜景,又一次怀疑自己,当初选择留在这里,真的是正确吗?

也许,我该去小一点儿的城市,或者回到家里。

那一刻,我无比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长大的小院子,想念我的家。

我站在天桥上给母亲打了电话,却没想到,听到她声音的瞬间,我竟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

」母亲警觉地问我。

我抹掉眼泪,笑道:「没什么,就是好久没给你们打电话了。

」「平安,你的声音不大对劲,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妈,一直也没敢告诉你。

去年冬天,我生了场病——」「什么病?

」母亲的声音很紧张。

「嗨,没事儿,都好了。

就是有点儿心律不齐,你不用担心。

」「心脏上的毛病啊?

」「对。

」「那可不行,心脏上那可是大毛病。

」「没事儿,都治好了。

」「是不是天天加班累的?

我就过去那么两次,你没看看你,天天回来都是一两点,一大早又走了,那哪儿成啊?

要不我跟你爸再过去一趟,我们给你做阵子饭,天天那么吃食堂——」「妈,我想回去了。

」我妈在那话那头愣住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道:「好,你回来。

」母子之间,有些话不必说,自然全都懂。

我自婚后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十一。

这番回去,母亲似乎已经认定我的生活出现了大的变故,她总是小心翼翼,不直接问,也不怎么提小玉。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我身体状况,给我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我回去的第三天,她带我去镇上见她相熟的老中医。

我们村离镇子中心不过七八里地,我和母亲沿着河边的路走,一路上碰见不少的乡亲。

他们见到我都很意外,也很热情客气。

可是看着他们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和简约而土气的打扮,我竟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

我感到悲哀,是一种远行却忘了来时路的悲凉。

老中医说我身子太虚,要好好调养,好好补一补。

他问我回来待多久,他好掌握我的用药。

母亲扭头看着我,自打我回家,她还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就像她和父亲在城里,我不忍心问他们什么时候走一样。

「您看药喝多久合适?

」我问他。

「起码得一个星期,完了我再看看你适应得怎么样。

」「成,那您先开一个星期。

」母亲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也有担忧。

她扭头对老中医说,「那就先开一个星期的。

」回去还是那条路,我提着半袋子中药,走在靠公路的一侧。

过了很久,母亲终于问道:「跟小玉,好着吗?

」「唉,好不好的,就那回事。

」「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可不能离。

」「我知道。

」我咽了口唾沫,终于提起勇气,「妈,我工作没了。

」「哎呀,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我还以为你和小玉闹矛盾了呢!」她看起来竟然一脸轻松,她的放松也感染了我。

「嗯,等我养好了身体回去再找工作。

」在家里的几天我前所未有的轻松,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起来吃完母亲准备的饭便去后山上散步。

这么多年没回来,我竟不知道,原来乱七八糟长着灌木的山,如今已是连绵的青翠。

政府指导乡亲们种茶,丰收了便以指导价收回去。

我父母也有几亩地,父亲很珍爱他的茶树,每天都在地里劳作,天黑了都舍不得走。

我去给他帮忙,却屡屡被他赶跑,我快三十的人了,比他高了一头,他竟不舍得我干一点儿活。

没等我七天的中药喝完,小玉已经不干了,一个接一个电话地催促我,要我赶紧回去找工作。

我告诉她我想歇一歇,可是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她告诉我上班有多辛苦,带孩子有多辛苦,哭着哭着,就骂了起,骂我不负责任,骂我是缩头乌龟。

我一直扛到七天的中药喝完才回去。

我走的那天,母亲送我到车站,在我转身的时候,她在我包里塞了一只信封。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厚厚的两沓钱。

母亲已经跑远,我只得带着钱上了车。

我在车上给她打了电话,她告诉我,那是她和父亲这两年种茶挣的钱。

他知道我没工作不容易,让我先拿着用。

一时间,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当我拿着一个月两万的工资时,我何曾给过他们钱,可如今,自己不行了,却得靠他们接济。

我把钱藏了起来,我不忍心用。

可我没想到,这笔钱竟成了我离婚的导火索。

我回到城里,用了几天时间把小玉和岳母哄好,带了几天孩子,我又出去找工作了。

可是市场根本没我想象的乐观,我要拿到以前的高工资,几乎是不可能了,我似乎必须得接受收入下降的事实,才能找到一份工作。

终于,我最后选定了一家稍微大型一些的企业,月薪大概一万出头,有单休,年底也有绩效。

可是工作的第一周,小玉从我的包里翻到了母亲给我的钱。

她认为我这些年一直存私房钱,在俩人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肯拿出来。

我们为此大吵大闹,岳母也在旁添油加醋,说要拿我身份证去银行查,看我有没有别的户头。

而小玉,竟然同意了。

这一次,她挑战了我的底线,原来这么多年,我的工资卡都交在她手里,竟没有换来她的信任。

于是我告诉她,「好,你去查,如果查到我背着你存钱,我给你认错道歉,全部给你,如果没有,那咱们离婚。

」我的话一说出口,小玉愣住了。

可是岳母告诉她:「还是查一查,大家就都清白了。

要是没有就没有,说什么离婚的话呢?

」小玉到底拿上了我的身份证,第二天和岳母跑了几家银行,他们到底没有查出来,却并没有给我道歉。

她不依不饶道:「你说,你这次回去,是不是把钱都给你爸妈了?

不然,你也不可能回去那么久。

再说了,你原来是两张工资卡,我也只拿了一张,你那一张你说一个月只有两千多的补助,我也从来没查过,是不是真那么点儿,谁说得清呢?

」「你没有去查流水吗?

你拿着我的身份证不再去查一下我的电话记录吗?

你或者尽可以去公安局查查看我有没有什么案底?

」想到我自己七天的药钱都是母亲坚持掏的钱,我不禁仰天大笑,这么多年,我到底身在一个怎样「温暖」的家庭,我竟然浑然不觉。

我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拿了出来,这次,小玉终于哭了。

我净身出户口,把孩子也留给了她,毕竟,孩子是她的命根儿,而城里的教育资源与生活条件是我们农村无法相比的。

我也辞去了那份干了不到一个月的工作,三十多岁了,我不可能还像浮萍一般飘在城里。

终于,我咬了牙,下定决心回了老家。

死过一回,便不会怕起死回生了。

起初,很多人不理解,也有人在背后说我在城里混不下去的闲话。

我从来不去解释,只是安心地喝中药,养身体,在父亲茶园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想等我休整好了,再想自己的出路,凭我的网络技术,哪怕在本地开一间小网络公司也是可以养育自己的。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了茶叶的门路,于是,做了长时间的调研后,我注册了一家茶叶加工厂。

在产茶季,我把乡亲们的茶叶分等次收上来,再包装售卖。

从包装设计、宣传、物流,每一个环节我都亲力亲为。

毕竟在互联网公司干过,我比乡亲们更懂得市场需要什么,也更明白如何利用互联网来宣传自己。

从茶叶零售、茶产品、茶园农家乐再到茶园生态旅游,我的企业渐成规模,不仅挣来了钱,也带动了当地的就业。

「凤凰男」回了乡,土鸡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

我的生活再没有以前的压迫感,身体逐渐恢复,人也不再那么焦虑。

每年寒暑假,我都会把女儿接回来,陪她在茶园里玩耍,让她更好地贴近大自然。

小玉再婚了,生了二胎,听女儿说,新爸爸对她还不错。

我替小玉感到开心。

那一场婚姻,我也从没后悔过,毕竟,她陪我走过了最美的时光,我永远感激她。

人生没有对错,只有合适。

大海里畅游着数不清的鱼,它们拥有值得称羡的广阔、深邃、与激情,而有些鱼注定只能游弋于清泉和溪流,在缓慢而清澈中,迎着阳光,自由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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