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狂妄自大的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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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自大的海王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我小叔叔被人抓为人质,双腿被废,我爹日日刀口舔血,我娘怀着我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五年凶险,难与他人言说。

到了萧景承眼里,就是一句「勾结南羌」!

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景承讨厌我爹,他觉得那些驻守瓦凉城的武将,若不向他报告丞相与南羌之间的联络,那就是已经投诚了,与丞相一样,早晚该死!

冤不冤枉!南羌那种劲敌,边关不可能不守,谁去守,萧景承就讨厌谁,上哪儿去说理?

我与萧景承争论不休,三十个贵女瑟瑟发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萧锦瑟觉得没意思,自己早就跑了。

艳阳高照,我们倒是坐在凉亭下,还有宫女打扇子,那些贵女可就惨了。

别人都是被晒的惨,秦瑶是被自己虐的惨。

她真的是在自己虐自己,因为她的心路历程走太远了。

我与皇上都知道,她是要入宫做贵妃的,我们对此毫无疑义,所以,谁也没专门提她。

月容华的出现,萧景承还没给她一个解释,现在他又当众为了两个女人,与我争吵不休寸步不让。

秦瑶的心,只怕已经碎成馅儿了,精彩的很!

她一定不明白,不过才刚刚离宫两个多月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一定想不通,说好了都是为了她才有的这场选妃,可是为什么她却沦为陪衬。

她亲眼看到了,原来每一个人入宫,都对皇上很重要。

他会为了那些女人斤斤计较,不惜当众与皇后争执威严全无,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无关紧要。

秦瑶站在大太阳底下,双拳紧握,满脸泪痕,自虐三千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那个第一无二的存在,从来都不是!」

当然这是个误会,按照小说正常发展,他俩一定会在虐恋情深之后解除误会,然后更加情比金坚。

前提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是废物,给了他们这个解开误会的机会!

美人垂泪什么的,可真是太养眼了。

难怪萧景承总喜欢在床榻之间,让秦瑶哭唧唧,我也喜欢看她哭。

她不停下来,我和皇上就不能达成一致。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又像是认命,双眼无神目视前方,好像一切与她无关,不再痴迷的看着萧景承。

我的乐趣也没了,那些贵女们也快要被晒晕了。

于是我放大招,「皇上,既然你如此相中那两个人,不如就把曹家送来的石蕊姑娘踢出去,让个位置。」

「你在胡说什么?」

萧景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才只是与我意见不和争吵不断,这次是直接翻了脸。

我见好就收,「是臣妾失言了,皇上您别生气,那么多人看着呢,石蕊姑娘如此招人喜欢,臣妾也很是欣赏。」

「依臣妾看,不如就以贵妃之礼迎娶入宫,皇上以为如何?」

萧景承脸色好看些,坐回位置上,下面的贵女们,表面平静,内心却炸开了窝。

毕竟,不是谁都知道石蕊本就是皇上心肝儿的。

「至于刚才那四个人,皇上您与臣妾如此争论不休,她们也是无辜又为难,真入宫来,只怕日子难过。」

「不如,干脆四个都不要,这次就选八位贵女入宫好了,反正臣妾觉得,有贵妃一人,当比得过她们四个,皇上您认为呢?」

萧景承也看出秦瑶伤心了,正心急火燎,想要找机会跟她单独相处好解释解释,不想耽误时间。

此时,也更加不可能说出什么话来反驳我,叫秦瑶失了颜面。

「便依皇后所言。」

简简单单一句话,结束了今日选妃。他起身就走,一副很忙的样子,其实,是去准备礼物,好给秦瑶赔礼道歉!

石蕊,这位新晋贵妃娘娘,成功叫所有贵女记在了心里。

尤其是那落选的四个人,那个邢将军的女儿,满脸被雷劈了一般的不可置信。

说好了她一定会入宫为妃呢?为什么她就落选了?

怎么就石蕊一人顶的过她们四个人了?有这么算的吗?

这次为了送秦瑶进来,曹大人的亲女儿都让了位置,这回,连他外甥女都落选了,他们两家,都没捞着皇亲国戚来做。

也不知道曹家和邢家的这一对表姐妹,心里怎么『感谢』这位新贵妃呢!

本宫这一手仇恨拉的,啧啧,轻而易举,真是没有挑战性!

临走之时,我还故意讨嫌,特地走到秦瑶面前,从头上扒下来一根凤簪插在她的发间。

这可不是一般的簪子,是凤簪!

「本宫就提前恭喜贵妃娘娘了!日后你我姐妹,定要和谐相处,好生伺候皇上,好吗?」

秦瑶不想搭理我,避重就轻道了一句,「奴婢谢皇后娘娘赏赐。」

非常好,要的就是你这份不屑与我为伍的清高,感谢配合!

想必你的独特和嚣张,在其他贵女眼中,已经深入人心了。

我不与她计较,大大方方走了,月容华又来了。

「臣妾提前恭喜石贵女了,听闻石贵女乃是九门提督曹大人的救命恩人,可有此事?」

秦瑶咬着牙回应了一句,「是。」

她心里窝火,因为她认识这个月容华,在她出宫之前,这人还只是皇后跟前的奴才。

她是绝对瞧不起月容华的,但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却要向她行礼,要恭恭敬敬回应她的挑衅。

委屈的是,别人还不当是挑衅,只恼怒这个石蕊,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贵人们都个个主动来与她说话?

月容华点了点头,「石贵女看着年幼娇弱,没想到竟是如此有勇有谋之人,实在是令人钦佩的很。」

说完,她从腰间解下一个极其精巧的镂空雕花香囊。

这香囊除了盛放香料,还是一个解闷的小魔方,足有里外三层,一层赛一层的精绝美妙。

这是萧景承私库里的东西,是秦瑶早就瞧上了的,但是她的矜贵不允许她自己拿萧景承的东西,非得萧景承主动送她才要。

所以,她就一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线索,希望萧景承看见,只可惜,萧景承没看见,月容华看见了,于是,月容华找皇上讨了来。

当众赏赐给了秦瑶。

是的,赏赐。

毕竟此时的月容华是宫里的主子,但秦瑶,还只是个贵女!

「这小玩意儿,是我在皇上私库里挑的,虽然不怎么起眼,但是精巧的很,宫中学规矩最是繁琐无聊,石贵女拿着玩,解个闷儿。」

说完,就往秦瑶手里塞。

秦瑶还在震惊难过于萧景承居然让月容华去他私库挑东西,这难道不是只有她才有的特权吗?

萧景承不仅让月容华去了,还把自己先看上的东西赏给了她?

秦瑶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沉浸在屈辱和愤怒里,不可自拔。

于是,那个金制的香囊,就掉在了地上,很清脆的一声。

秦瑶回过神来,月容华已经屈尊降贵亲自把香囊捡了起来。

秦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月容华大度的笑笑,「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皇上日日与我说,石贵女是如何的温婉贤淑,大方懂事。」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要听无数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是的没错,她是在炫耀自己每天都长伴皇上左右,顺便给其他的贵女们上眼药,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对手。

「我一直都盼着能在宫中见到你,我份位低微,还希望未来的贵妃娘娘,不要嫌弃我。」

「我可是,真的很想与皇上心心念念的人儿,多亲近呢!」

秦瑶咬着牙道,「月容华折煞我了,不敢当!」

月容华再次把香囊递过去,「喏,送你。」

秦瑶仿佛接过来一颗仙人球,「多谢月容华赏赐。」

「不用谢,接下来,你们要在宫里学习规矩礼仪,虽然我没有亲自经历过,但也听说很是苦闷。」

「石贵女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皇上日理万机,皇后也要打理后宫,整个后宫里,现在就我一个闲人。」

「皇上不来后宫,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实在无聊的紧,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

月容华好能说,她是故意的。

三十个贵女在太阳底下,各个被晒的满脸冒油,她们此时不敢埋怨月容华,都在心里恨毒了石贵女,害她们陪着晒。

直到一个体弱的贵女被晒晕了,月容华才大发慈悲,叫她们赶紧散了。

该出宫出宫,该入储秀宫学规矩的也要赶紧去。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月容华在我离开后,居然拉着秦瑶来了一出姐妹情深,在秦瑶正式成为贵妃压她一头之前,她先将娘娘的威风耍个够。

谁叫除了我之外,她是后宫唯一的女人呢!

月容华对付秦瑶,这绝对不是我指使的,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秦瑶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秦瑶。

在她眼里,秦瑶和她一样都是卑贱的奴婢,如果秦瑶可以叫皇上神魂颠倒特殊对待,那她怎么就不行呢?

秦瑶都破格封了贵妃,她又怎么能甘心只做一个容华!

月容华真的快把秦瑶气死了。

据说选妃当晚,皇上秘密派人去储秀宫接秦瑶见面,秦瑶耍性子不理,皇帝碰一鼻子灰。

好女主,就是要够作。

女主不作,女配哪里来的机会!

于是我便叫人向储秀宫散布消息,说皇上选了新人入宫,怕委屈了皇后,所以送了好多赏赐。

这是事实,不过萧景承给我送礼,不是出于愧疚怕我委屈,而是为了感谢我帮了他大忙,直接就让秦瑶做了贵妃了。

这话是我说的,不是皇上说的,别人如果有意见,只能来跟我对线,谁敢?没人敢。

所以萧景承才送来谢礼。

但是整个储秀宫传的有鼻子有眼,说皇上怕皇后,说丞相府一家独大,说皇上给我的珍奇异宝,她们听说都没听说过。

秦瑶便气红了眼睛,觉得萧景承送她的礼物,都是我和月容华挑剩下的,任由萧景承怎么示好都不搭理。

月容华便有了机会,趁虚而入,豁出命去缠着萧景承。

一边是冷脸耍脾气不见他,什么都不稀罕他的清高秦瑶。

一边是拿皇上当命,左脸挨了打,还要把右脸伸过去,写满任您处置的月容华。

萧景承随手砸杯子在她脸上,她都能一边帮萧景承擦干净手上的茶水,一边笑眯眯的道谢主隆恩。

然后捡起那个茶杯,捂在怀里当个至宝。

我若是萧景承,我也选月容华。

人可以贱一时,不会贱一世,尤其是一个位高权重美女环绕的男人,凭什么要在一个不搭理自己的女人面前讨好求饶呢?

以前萧景承身边没人,只有秦瑶一个救命稻草,秦瑶随便作。

现在,已经进入宫斗剧本了,秦瑶还沉浸在救赎剧本里无法自拔。

啧,可怜。

借着选秀女之事,远在边关的程将军近来便与我爹交往频繁了些,南羌那边这两年很不老实,总是挑事,但是又不敢真打。

只怕到时候,可能会先派使臣来大夏国都探探风声,一路看看百姓生活安乐与否,看看国都是否繁华皇帝是否圣明,再决定要不要开战。

这点我还是有印象的,小说里南羌确实在明年就派了使臣来,还要求娶大夏唯一的公主萧锦瑟。

结果被秦瑶横插一脚女主光环闪瞎眼,人家又瞧上了她,萧景承为了她绑了人家南羌二皇子两国又打了一仗。

为了真爱,连『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种天下皆知的共识他都不顾了,什么皇帝,丢人!

我在与小叔叔细商量如何发展瓦凉城,上哪儿搞钱给程将军补上装备,以免被南羌边军小看欺负了去的时候

萧景承憋不住对秦瑶的思念,亲自去了储秀宫,想要当面问她到底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

萧景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月容华,是秦瑶前脚走他后脚就找女人,这他确实理亏。

但萧景承怎么也想不到,这只算第一件,后边,秦瑶还遭受了十八般委屈,他统统不明白。

尤其是当日选妃之时,我和月容华帮她拉满了仇恨,在储秀宫里,她过的水深火热,几乎是被群体孤立。

还有人一直追问,「你怎么救的曹大人?你做什么了?怎么就顶替了曹大人亲女儿进宫了?」

这叫秦瑶怎么回答。

虽然在宫里,她的身份只是个宫女,但是她骨子里一直都是清高的太傅孙女,再加上皇上偏爱,秦瑶的性子,比谁都傲气。

那份傲气,自然叫其他贵女很是看不惯,变着法的踩她,挫她锐气!

得知皇上来了,大家争先恐后出去请安,她房门紧闭不出来,皇上去敲门,她也不理。

完全不知道,萧景承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求她开门,那敲的是她的门吗?那是他帝王的脸面!

三遍,九下,秦瑶依旧不开门,萧景承在众人震惊之下,黑着脸走了,对其他七位贵女,看也不看一眼。

而门后,秦瑶正双手抓着门,只等萧景承再敲一次,她就打开了。

可偏偏,萧景承走了。

秦瑶蹲下身,抱着双腿痛哭。

她觉得萧景承变了,以前明明很宠她,变着法的哄她,一直哄到她笑为止。

可是现在,敲门都只能敲三遍!

秦瑶悲痛欲绝,却不知道,曾经她与萧景承相依为命,没有观众,萧景承要什么脸面。

可现在,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

那些贵女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背后的家族,她们看到的就是她们家族看到的。

皇上在她们面前丢脸,失去了尊严,就是在自己的臣子面前失去了尊严。

这怎么能行?

秦瑶不懂,她只知道萧景承不爱她了,她的天塌了。

萧景承也气,怪她不懂他,怪她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支持他,体谅他,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为什么就不能信任他,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

我回过了小叔叔的书信,在栖凰殿吃着点心,将这般爱恨情仇当话本子听来消遣解闷,真真是精彩极了。

听到后来,那个当日晒晕过去的贵女,在皇帝走后,却第一个一脚踹开了秦瑶的房门,之后几位贵女一哄而上,将秦瑶的头发扯断一地。

她们不敢打脸,只在她身上又掐又挠。

这还了得,后宫和谐至关重要,她们这么闹,传出去岂不是本宫治理不严?

这件事,我来处理!

「踹门的那个,当日不是弱柳扶风被晒晕了?身子骨不好,脾气又大,想来不能生养,光会闹事,这样的女人,后宫可不能要。」

「送出宫去。」

「娘娘,如此一来,可就只剩七位贵女了。」

呵呵,这都不叫事儿!

「容易得很,当日本宫与皇上争执不下,那四位贵女都没留,如今空了三个位置,不如就将四人都接进来,十一个也没什么,多了比少了好。」

「是!」

这主意是我的,但是在皇上、内务府、礼部和朝臣那里,都是一致通过配合,大家都说本宫大度贤淑处事公正。

没错,就该这么夸我,使劲儿夸!

「另外,通知储秀宫,那些贵女打架闹事欺负人,本宫甚为不喜,除贵女外,储秀宫上下所有人,罚半月俸禄,若有再犯,全部杖责二十。」

「是!」

「既然新来了四个,再加上之前那些人的规矩学的也不怎么样,所以,所有人学习宫规礼仪的时间,加十天!」

「是!」

月容华,本宫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好好享受独宠的幸福吧!

萧景承在储秀宫丢了大脸,又在秦瑶那里吃了闭门羹,唯一能给他安慰,能帮他找回自信的,只有月容华。

「臣妾真的不懂,圣上的真心,是何其宝贵之物,这天大地大,只怕仅有秦瑶姑娘一人有此殊荣。」

「可她为什么总是不知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恃宠生娇,践踏圣上一片真心。」

「若是臣妾……若是圣上肯将目光看在臣妾身上,哪怕只有十之一二,臣妾此生,便是死而无憾了!」

月容华走的是悲情宠溺路线,她负责悲情,她负责宠溺皇帝,她不求皇帝宠她。

当然,这只是姿态,不是说她真不要。

不管皇帝对她多好,她都悲情,她都低三下四的问皇上何时能看她一眼,替皇上心疼委屈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各种剖心剖肺的情话爱语不要钱一般的往外倒,萧景承何时见过爱他爱到这般不要脸的人呢。

那群贵女万万不会如此,我更不会。

天要我生在慕家,予我慕云嫣这般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体面尊贵,我若低声下气的去祈求男人爱怜,我怕老天怪我不识好歹降雷劈我!

而月容华,能求又能舔,如果舔狗有等级,她就是黄金圣斗士,是至尊王者,萧景承一个指甲盖,她都能夸到天上去。

这不是我夸张,是真的。

月容华帮萧景承修过脚指甲,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月容华全程嘴没停过,说出的情话不带重样的。

看到他脚上一丁点细小的疤痕,也要红着眼睛问个究竟,然后再为萧景承凄苦的童年痛哭一场。

要萧景承搂在怀里又亲又哄才罢休。

所以,月容华真的成了萧景承的独一无二,没人能代替得了她。

不管他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打击,只要在月容华面前,他永远能立刻重拾自信,他就是神。

月容华的表现超乎我的想象,后宫有她,不愁不乱的萧景承心力交瘁。

我才发现,那些年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了月娴了,她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说不定将来,真的能与秦瑶比肩。

反正她自己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整个后宫,她眼里只有秦瑶,只要秦瑶不痛快,她就痛快。

谁叫别人都是贵女,有娘家,她嫉妒不来,而她和秦瑶,出身都是一样的,都是贱婢罢了。

所以秦瑶有的,她也要有,争取还能比秦瑶高一头。

……

纳兰瑾出门半年了。

我当初要他至少三天一封奏章,但他的奏章可都是写给皇上的,不会写给我,只有路无影给我写,处处告纳兰瑾的黑状。

没有客观事实,全是私人恩怨。

我只能跟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劝着他,为纳兰瑾辩解几句,请他宽容大度好好相处。

结果不久前一不小心,纳兰瑾看到了路无影告黑状的信,自己觉得委屈的很,便写了信来与我解释一番。

第一次收到纳兰瑾给我写的信,我真的是笑的很没有出息,我家霍大人的眼神看着似乎都有点意见。

可我太开心了,我收敛不住。

纳兰瑾可是我爹的接班人,是萧景承弄死我全家之后临朝亲政的最大依仗!

同为无权无势的贫寒出身,我爹当年高中八年后才是六品,他中了状元五年后就做了大理寺少卿。

虽然少不了萧锦瑟和秦瑶的支持,但是能得到男主角亲妹妹和女主角的赏识,这本身也是他优秀的证明不是吗?

纳兰瑾有大才华,大能耐,这个人本宫势在必得!

我端坐桌前,斟酌笔墨给他回信。

先是表达我对他的万分信任,叫他不必忧虑路无影的幼稚行为。

然后问他遇到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体恤他的辛苦,夸他一路走来做的很好,我都略有耳闻……

然后,还仔细写了我对他办过的几件大案的看法见解。

塞进信封里,好厚实,从前倒不知道我自己是个话唠。

「这封信极重要的,找专人快马加鞭送与钦差大人!」

万事开头难嘛,开了个好头,什么都好办!

等我写给纳兰瑾的信送走了,才发现我家霍大人已经好一会儿没出声了,就默默的研墨铺纸,脸上写满了委屈委屈委屈……

「霍大人,你不高兴了?」

「属下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

瞧着此时低垂着眉眼站在身侧的人,我竟然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霍大人这是吃醋啦?

「我只是觉得,纳兰瑾很有才华,将来定是一个治国之才,希望他能心甘情愿为我效力,你能明白吗?」

「属下明白,若将来纳兰瑾站在娘娘的对立面,我就杀了他。」

「……」

其实我是有点舍不得纳兰瑾的小命的,而且我觉得我比萧景承强太多了,纳兰瑾那么聪慧的人,应该能明白谁才是值得他效忠的主子。

不过此时倒也不至于为他说那么多,不能因为他惹得霍明煜一天之内郁闷两次。

「好,你若要杀他定是因为他该死,本宫永远是支持你的。」

霍明煜抿住了唇,似乎想要压住自己的微笑,不敢让自己太嘚瑟,「谢娘娘信任。」

「这有什么好谢的?天下有才之人多如过江之鲫,纳兰瑾并非不可替代,但我们家霍大人可是只有一个,亲疏远近我还能分不清吗?」

「我怎么可能不向着你呢?」

霍明煜看着我,眼里亮晶晶的,脸颊还有些红。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现在害臊啦?知道自己小心眼了吧,看不出来,我们霍大人还会吃醋呐?」

「哪有……」

……

储秀宫里的四十天终于熬到头了,册封贵妃的典礼也准备的很周全。

本宫在这方面是很大度的,我知道女人,尤其是恋爱脑的女人,都很重视自己的婚礼。

那是能有多盛大就想多盛大,能有多铺张,就想多铺张。

争取让全天下都看见,都见证她的爱情,这才叫圆满!

所以,我给了秦瑶很多贵妃不该有的尊荣,直逼正宫皇后的规格,却又总恰到好处的差了那么几分!

没办法,我的婚礼太盛大了,见不得别人太寒酸。

但是这些堪比皇后的规格,只有我开口了,秦瑶才能用,我不开口,萧景承都不敢给她,因为一旦我或者朝臣计较起来,那就是他的不是。

可我开了口,所有人都盛赞我大度,甚至纷纷劝我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倒显得我委屈了自己。

我才不委屈。

但我不能这么说,我红着眼睛挤了两滴泪,「终究是皇上心肝上的人呢,本宫这么做,也是为全了皇上的心愿罢了。」

「只要皇上开心,石蕊姑娘满意,本宫,也就无所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我一定是被月容华传染了,见她每日玩儿的开心,便也来了兴致。

果然,这番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当晚就驾临栖凰殿吓我一跳。

彼时我正在看路无影的信,他写纳兰瑾被人刺杀,但重点全放在自己如何英勇制敌上面。

厚厚一摞信纸,一招一式详细的仿佛他想教我武功。

皇上见我桌上铺满信纸,面露不愉,拿起两张看看,「你喜欢看江湖话本子?看不出来,皇后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瞧吧,我都说路无影太夸张了。

我非得把萧景承这番话写到回信里,气死路无影,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看他还敢说本宫亲自挑选的钦差大臣,「怯怯如过街之鼠,惶惶如惊船之鸭!」

岂有此理!

「皇上怎么过来了?可是储秀宫又闹出了什么不愉快?」

萧景承难得没有带情绪来见我,说话温柔的很,「没有,皇后一直都处理的很好,谢谢你。」

「皇上这话就见外了,本宫所为,都是皇后分内之事,何来感谢之说?」

「只请皇上记得,本宫向来如此大公无私,日后若是哪位宫妃犯在我手上,本宫可不会留情,到时候,也请您别给臣妾难堪!」

萧景承低头笑了一下,「好,皇后面前,朕必不会偏颇任何人。」

我不信他的鬼话,但还是给面子的点头,「甚好!」

「皇后……」萧景承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非常复杂。

我心里忽然有点没底,「皇上还有事儿?天色不早了,后日便该迎娶心上人,明天只怕不得闲,您还是早点歇下的好。」

萧景承,「皇后,这是在关心朕吗?」

完了,他又开始油腻了。

又开始带着充满自信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了。

且这一次,瞧着比之前都更自信些,我忍不住反思,自己做错了哪一步,给了他这种神奇的自信?

难道,他真的听信了那些鬼话觉得我是要讨好他,觉得我爱屋及乌,所以才对秦瑶特别周到,特别宽容大度,甚至连皇后规格的东西都拿去给她?

他真以为我在讨好他和秦瑶吗?

是的,他真这么以为。

苍天呐!

我不是在讨好谁啊!

我是真的觉得你的爱过于小家子气。

你给秦瑶的所谓偏爱,真的配不上她女主角的身份,不足以叫那些天生富贵的贵女们嫉妒的抓心挠肺!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我才帮你找补,所以我才尽我所能的给秦瑶她应有的尊贵,是的,女主角应有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最大的敌人,反映了你最真实的实力和层次。

你俩是我最大的敌人,你俩太磕碜,显得我很没有档次,你能懂吗?

再说的清楚点,我不爱你,也不稀罕你给的尊贵和荣宠,谁想要谁拿,秦瑶也一样,随便拿!

我大度,是因为我志不在此。

在我想要的东西上面,谁也抢不过我,包括你,皇帝!

「之前,朕与皇后之间有些误会。」

「后宫无人之时,便也罢了,可是日后只怕宫中妃嫔越来越多,朕不能不顾皇后的颜面,叫皇后在妃嫔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朕会留在栖凰殿,不会去其他任何地方的。」

「今日十五,你我夫妻便从今夜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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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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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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