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最吓人的故事是什么?
五年前,我爸丢下一家人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今年清明他突然打电话叫我帮忙寄个黑皮箱。
奇怪的是,快递寄出后,我一岁多的儿子天天哭闹,妻子对我的态度似乎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五年前,我大四,家里经营了十几年的酒店倒闭了。
一夜之间,我们家欠了几十万外债。
而我爸,在事发后直接人间蒸发了。
我妈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还债,给我找了一份快递员的工作糊口。
今年清明节,晚上九点多,我失踪了整整五年的父亲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家和,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我爸的声音听上去老了很多,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什么这都是他的报应,希望我原谅他。
我心情格外复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时没崩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我确实埋怨过他恨过他,但他毕竟是我亲爹。
我还是希望,他能回家!「爸,那几十万的外债我们已经还完了,你回来吧,爷爷很想你。
」可手机那头,我爸却一直推脱支吾。
他哽咽着跟我说:「好,但是爸有件事情拜托你,我走的时候在咱家位于黄河路上的那家酒店里放了些东西,你能不能,帮爸爸取出来,寄到一个地方?
」我怔了一下,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消失多年,如今打电话只为让儿子帮忙办事?
但他毕竟是我爸,所以没有拒绝。
还没来得及问他现在在哪,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我爸随即发来了一条短信:瑞和大酒店,3441房间,黑色皮箱。
我看了眼收件地址,是广州市一个偏僻的小渔村,收件人名字叫做梦红。
这名字隐隐约约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是谁,想着做完这个单子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
2那天出发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又临近清明,黄河路上车少人少,就连路边树枝都懒得晃动一下。
一切安静的有些诡异,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静止的时空,然后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但是我没有多想,加快车速,赶了过去。
黄河路,瑞和大酒店,到了。
这里曾经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爸就是干这家酒店开始发家的。
晚上十点,外面灯红酒绿,这里一片漆黑,幽静的只剩下了老鼠的吱吱声。
昔日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已经变成无人问津、蛛网遍布的废墟,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尘封已久的玻璃门。
电梯早已经废弃,我是走楼梯上去的三楼。
安全出口的指示牌发着森森的绿光,伴着不知道从哪里时不时传来的腐朽味道。
我走的心惊胆战的,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愣是走了十多分钟。
3441,3441,我默念着房号,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终于找到了那间房。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这间房,曾经是我爸爸的办公室。
就在我准备推门进去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幽静的夜里,那两声「咳咳」显得格外空灵又真实。
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荒废多年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理智告诉我要冷静,但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哪顾得上想那么多?
我一个激灵,顺手抄起了脚下一根锈迹斑斑的棍子当做防身工具。
「小伙子,你要干什么?
」一道老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颤颤悠悠的转过身,这才发现,隔壁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出来一个老头。
他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穿的衣服是工地工人常穿的那种工作服,身上还有水泥灰,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稍微松了口气,问他:「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声音沙哑,颤颤巍巍朝着我走过来:「我没有地方去,住在这里好几年了,小伙子,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是个拾荒的流浪老人,我彻底松了口气,甚至还多了几分安全感。
向他说明了来意后,只见他指了指我身侧的3441房间,嘴边泛起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笑意道:「我还以为,又是谁吃饱了撑的来探险。
」他应该在这里很久了,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这扇生锈又沉重的房门。
「这里早就空了,你要的东西,应该在那个铁皮密码柜子里。
」老人家走在我前面,手电快没电了,我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在微弱的光线下,我按照老爸在短信上告诉我的密码,顺利打开了那个柜子。
一股子发霉潮湿的味道顺着风扑面而来,好久没有闻见过这么恶心的味道了。
我感觉自己的胃里突然翻起一阵波浪。
「打开了吗?
」老人的语气带些莫名的欣喜,见我觉得奇怪,他支支吾吾道:「这柜子,你还要吗?
」我恍然大悟,他应该是想要这个铁皮柜子吧?
我挥了挥手道:「不要了,您想要的话就搬走吧。
」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人作伴,但是我的心总是慌慌的。
老头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年纪大了,有些扛不动它,小伙子,你能帮我把它扛到隔壁吗?
」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没有多想,把黑色皮箱交给老人帮我推着,然后一把将这个不起眼的小铁皮柜扛到了肩上。
我估摸着也就二三十斤,但是,上肩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儿被压倒下去。
我骂了一句,然后麻溜背去隔壁帮老人家放好。
「小伙子,谢谢你啊!」「没事大爷,我还有活,先走了!」3匆匆的取了东西出来,我骑着三轮车经过酒店旁边的天桥,正好碰见了和刚才那位老人一样的流浪大叔。
在我们这边,这个天儿还是挺冷的,我见他冻得发抖,有些于心不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告诉他,对面的酒店可以避寒,里边有人,正好也能做个伴。
大叔一听,眼中闪过一抹错愕,然后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在这挺好的。
」这位拾荒的大叔看上去比刚才的老人家年轻些,只是,他从我一下车,就一直盯着我看。
那直勾勾的眼神,比刚才那位大爷还要吓人。
我被他盯得发毛,可我明明是好心啊?
见我一脸懵,这位大叔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废弃酒店。
然后神神秘秘的问我:「小伙子,你去那里边了?
」我见他这种表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没,没去过。
」「那地可邪乎了,知道为啥这么久了没人敢拆吗?
」他这么一问,我倒是懵了。
我自己家的酒店,怎么我从来没听我爸说过这些?
「那里边有东西,可厉害着呢!经常有不怕死的小年轻去探险,出来以后多多少少都得出点事,有胆子小的,都直接疯了。
」我吓得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问他:「是…是不是一个年级挺大的老人家?
」大叔脸色一凛,瞬间结巴:「你…你去过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哦,我好像听说过,但、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传的吧。
」大叔拍了一下大腿,吓得咧嘴道:「小伙子,你还是年轻,你不知道,里头那东西,当时不知道什么事死在工地上了,据说老板那会儿发达,找人给镇住了,现在老板破产了,那玩意没人管,镇不住了!」我的腿一下子软了,他妈的,刚才那老头穿的衣服确实是当时工地工人的打扮!我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明明穿着羽绒服,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大叔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吓得赶紧裹起来自己的铺盖,朝着远离酒店的方向跑了。
当晚,我把那个黑色箱子给送到配送站的货车上寄了出去。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那箱子很轻,晃动起来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有些不大明白,我爸要这么一个空箱子干什么?
但是我没心思多想这个,因为我脑子里全是那个拾荒大叔的话在回响。
我感觉他的惊惧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我不管怎么分析,都觉得酒店里那位老人家不像是要害人的样子。
他若真想害我,干嘛让我安然无恙地出来?
为此,我心神不宁了好几天。
老婆看我不对劲,以为我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这几天都一改往常的冷淡和臭脾气,对我温柔了许多。
而我那一岁多的儿子却变得很爱哭,她妈妈怎么哄都没用。
我儿子一向是很乖的,突然这样子,我和老婆都有些束手无策。
老婆整天带孩子,乖巧的娃突然变得爱哭闹,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带孩子上医院看,也不是生病。
一连好几个晚上,儿子都在哭闹,老婆忍不住跟我哭诉,「老公,咱儿子最近怎么一直哭闹啊?
你说会不会是家里进了脏东西?
我听老人说,小孩子能看见那些东西。
」我看得出来,她快崩溃了。
我老婆胆子很小,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敢告诉她。
但是我自己却开始忍不住怀疑,儿子的反应,会不会和那天晚上的事有关?
难道有东西跟我回了家?
正好,两天后我妈和我爷爷来我家里看孩子,儿子在家里又莫名其妙地哇哇大哭。
他一边哭还一边四下张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妈见孙子这个样,当场就冲我老婆发了脾气:「娃哭成这样你还坐得住,家和大男人粗心,你是嘟嘟妈妈,孩子带成这样,你这妈怎么当的!」我老婆也被儿子这声嘶力竭的哭法吓到了,加上又被我妈一顿训斥,心里十分委屈,娘俩一起哭了起来。
我连忙劝我妈,帮我老婆打圆场,顺便,跟他们说了那天晚上酒店的事情。
到底是老一辈的人,比我和老婆敏感的多!尤其是我爷爷,听说了那天的来龙去脉之后,脸色当场铁青!「小孩子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一定是你那天在那个鬼地方招惹了东西,吓到孩子了!」我妈脸色也变了:「等我找大师,非得将这个脏东西给撕了,让她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吓我孙子!」见这俩人的反应,我立刻明白过来,那天那个大叔说的事情,也许是真的?
我老婆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孩子一直这样哭闹也不是办法。
我当即决定,要去找个先生看看。
但我妈却拦住了我,「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有限,你和圆圆在家里好好看着孩子,我和你爷爷去。
」我点点头,答应了。
却未曾想,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
4我妈和我爷爷,在去请先生的路上出了车祸,两人当场死亡!我打死都想不到,那天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警察告诉我,那天的事故,是因为我妈疲劳驾驶导致的。
她开车的时候分了心,过弯道没有减速,这才翻了车。
我妈的身体我最了解,不应该出这种事的。
但警察检查了行车记录仪还有当时路段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除了疲劳驾驶导致分心,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原因,能解释她当时为什么突然加速冲下山道。
给我妈和爷爷处理完后事,我一度沉浸在悲伤之中,仍不相信他们就这样走了。
后来,我拖托朋友找到了当时验尸的法医。
她当着朋友面也只是让我节哀顺变,但是,事后她却偷偷告诉我,我妈当时的眼睛睁得特别大,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她费了很大劲,才把她的眼睛给合上。
听到她这么说,我浑身的血都僵了。
按这个说法,那场车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我妈和我爷爷,很可能是被脏东西害死的。
整整一个月,我一合上眼,浮现在我面前的,便是太平间里我妈妈和我爷爷的脸。
我爷爷和妈妈走之后,儿子哭的也愈发厉害了。
老婆的精神近乎崩溃,她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经常半夜失眠,「老公,我现在一看见嘟嘟就害怕。
」我安慰老婆,「别担心,实在不行先把嘟嘟送到乡下二叔家待几天,也许换个风水,他就不闹了。
」我怕自己的妻儿再受到伤害,第二天我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青山镇,请先生。
5青山镇有一位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我叫他明叔,他是我母亲的生前好友。
一见到明叔,我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直接扑通一声给他跪了下来,「明叔,救救我。
」老房子里香火缭绕,呛得我睁不开眼睛,只隐隐感觉着明叔神色肃穆庄严,却又透着古怪。
他敲了敲烟斗,指了指脱落的墙皮上的那面罗盘道:「刚才你一进来,它就开始疯狂转动。
」我望着那罗盘,一五一十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明叔听完,盘腿坐在垫子上,眯着眼,半晌未言语。
直到一炷香快要烧完了,他老人家突然睁开眼道:「缠上你的这个东西,至少有十几年道行了。
」我一听,差点儿浑身都软了。
几乎是歇斯底里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我的家人?
当年工地的事故,我爸做了巨额赔偿的,到底是为什么?
」明叔见我情绪激动,放下了烟斗。
他叹气道:「缠上你的,不是那个老工人,是别的东西,而且很厉害。
」闻言,我浑身一僵,瞬间头皮都麻了。
明叔道:「你不是说,他让你背了一个铁皮柜子?
」我反复回想那天情形,点了点头。
明叔脸色严肃:「那不是普通的柜子,应该是用来封印那东西的活墓,说的简单些,那是那东西的家。
你只要动了那柜子,她就可以上你的身跟着你了。
」「可我背之前,已经打开了,它不会跑出去吗?
」我吓得傻了,整个脑子里都乱哄哄的。
明叔苦笑:「傻孩子,你要是不开那柜子,一点事都没有,就算你背了,也无妨的。
」望着明叔眼中的无奈,我顿时心如死灰。
「好端端的,你怎么没事想起来去那种地方拿东西?
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
」听到他这么问,我神经又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是我爸!是我爸让我去那柜子里取东西的!」6细思极恐!为什么我爸要害我?
这些年,我家一直不停地落败,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仔细一想,难道是因为那件事遭了报应?
我浑身发抖,在明叔的威严逼问下,将那段尘封的秘密说了出来。
小时候在我家工地,我曾目睹了父亲杀人的过程。
当时我在工地玩,看到一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孩和我爸在楼里,举止亲密。
我好奇地偷看,那女孩亲昵地勾着我爸的腰问他:「亲爱的,这条红裙子好看吗?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想好了,以后咱俩订婚的时候,我就穿这个好不好?
」我爸突然怔了一下,随即言笑晏晏道:「好。
」我躲在脚手架后方的水泥袋子后面,像个傻瓜一样看着他们,我以为,我爸真的不要我和我妈了。
可下一秒,我就亲眼看着那个媚眼如丝的女孩,毫无防备的被我爸从楼上推了下去!我吓到了,忍不住叫了一声,我爸幽幽的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吓得赶紧跑,没多久就被我爸逮住了,他警告我,「家和,不许告诉你妈!」那天我偷偷跑回去看了一眼。
那女孩趴在地上,看不到脸,全身都是血,和她穿的红裙一个颜色。
后来听工地上打扫垃圾的四姑讲,她当时已经怀孕了,孩子都摔了出来,死状惨不忍睹,而那场意外也很快被平息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帮父亲瞒着,强迫自己忘了这件事情。
因为当初我爸告诉我,那女人是个坏女人,怀了个野种来要挟他,逼他和我妈离婚,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和我妈妈。
我爸还说,他请大师超度了那个女孩,给了女孩的父亲一大笔赔偿,能让那家人生活得很好。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想起来,当年父亲的所作所为,简直畜生不如!而缠上我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女孩!明叔听我说完,心情格外沉重,他盯着罗盘道:「你去酒店撞见的那个老工人,很可能就是那女孩的父亲。
所以,才会让你去背那个柜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是她?
」明叔神色肃穆,用一种几近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叹气道:「你不该打开那个柜子,你爸当年种下的因,恶果要在你身上结了。
」「这世间因果宿命轮回,我无力阻挡,只能尽力保护无辜。
」明叔絮絮叨叨的对我说完,开始对着香炉念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等到他停下的时候,我看见,那一炷香也正好燃灭了。
我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我爸竟然会这样害我!我头皮一紧,磕磕巴巴问道:「明叔,我还有救吗?
」7明叔看了我半天,轻轻叹了口气道:「一尸两命,这样的债,不好还呐!」片刻后,明叔转身,去厢房的一个黑色柜子里拿出来一枚长命锁交到了我手里。
「你如果想活下去,不想让更多的人受伤害,只有一个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办法?
」「你去找到当年埋葬那个女人的坟,把钉在她棺材四角的降魔钉取出来,然后把这枚长命锁挂在你儿子脖子上,将他放进棺材里睡一晚,运气好的话她就会放过你了。
」我忍不住心脏直抽抽:「这样真的就没事了?
」见状,明叔脸色一凛,他说:「这长命锁是她给自己孩子买的,她会把你儿子当成自己孩子的。
」……从明叔家回来后,我尝试联系我爸,仍旧联系不上。
过了几天,我跟老婆说,准备带孩子去乡下二叔家住几天,老婆答应了。
实际上我没去二叔家,而是带孩子去了当年的老家,去找当时在我家工地上干活的那个亲戚。
按照辈分,她是我爸的表姐,我应该叫她一声四姑。
听说,当年从那个女人肚子里流出来的孩子,也是她帮忙收拾干净的。
见到四姑,听到我要找那个女人,四姑激动地冲上来紧紧抓住我的手。
「她来找你了,她来找你了,对不对!」老人家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球里满是惊惧,一双干枯的手死死地拽住我,嘴里念念有词:「我两个孩子都死了,我埋了她那个没成型的孩子后就都死了······」四姑整个人形同疯癫,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今年约莫着也就五十上下的她,看上去会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四姑这些年眼睛几乎哭瞎,捶着胸口道:「她的孩子,是我埋的,可不是我杀的啊!」我连忙拉起哭得疯疯癫癫的四姑,「四姑,没事,你告诉我,她的坟在哪里?
」「南山后边的李子林西北角上,这么多年了,那个地方荒凉得连鸟都不拉屎,你到底要做什么?
」四姑这才意识到了我此次的动机。
「没什么,了结恩怨。
」我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直奔南山而去。
说来也奇怪,这个地方属实邪乎,本来用的好好的手机,在这里突然就没了信号,连不上网,那片传说中的李子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着。
最后找了好久,才找到那片小坟包,十分荒凉。
8我按照明叔的叮嘱,先是烧了香,磕了头给她忏悔,然后按照规矩,送上我买的元宝和布匹,布匹其实就是黑白纸和绿纸、紫纸。
一点点都烧完之后,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诡谲的旋风。
「如果你见到旋风,这表明,她来了。
」明叔叮嘱过我,这个时候一定不要说话,拼命磕头,直到旋风停下来。
我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头,只知道最后我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手心里全是血。
一系列操作下来,我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
我咬着牙拿铁锹铲开了坟,撬走了钉在棺材上的钉子,看着棺材里的那一堆白骨,我心底的恐惧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害怕极了,将长命锁丢进棺材里,盖上棺盖草草埋上,背着孩子连夜逃回了家。
除了不敢,更多的是不忍心把孩子丢在这种地方。
回家后,我一直惴惴不安,毕竟我没有按明叔说的做。
思前想后,我决定再去找一趟明叔,寻求弥补的办法。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刚好把车开到青山镇的那条小巷口。
碰见一位买早点回来的婆婆,她一看见我,就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是来找天明的?
」明叔大名黄天明,这条巷子里的人都认识他。
我急切的点点头,他现在是我最后的指望了。
号那天走的。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双腿一阵发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婆婆,你…你说什么,11号明叔就走了?
」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13号晚上来找的他,那么,我那天晚上见到的人是谁?
婆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一脸不信的我,解释道:「我是她堂妹,他最后一程是我送的,我还能记错?
对了,他还让我告诉你,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我就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
我不太信她的话,径直冲向了巷子最深处。
明叔家大门两侧,白色的对联格外扎眼,明叔真死了!我脑子里彻底乱了!如果明叔生前就预料到了我的事,那么那天见我的人,究竟是他的魂魄,还是那个脏东西?
如果如他所言,那么那晚的明叔极有可能不是人!我身上的冷汗开始呼呼直冒。
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9我彻底慌了神,赶忙开车回家。
回到家里,老婆和孩子都平安无事,我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我老婆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还是双胞胎。
我又惊又喜,只是一下子多出来两个孩子,压力太大了。
当晚我就失眠了,我梦见我的老婆,穿上了一条血红色的连衣裙,双眼无眼珠,留着血泪,张着乌黑的大口,掐着我的脖子朝我嘶吼着。
我被这个荒诞的梦,一下子吓醒了。
醒来后,我的双手正掐着妻子的脖子,我吓得赶紧松开手。
她喘过气来,涨红的脸不停地咳嗽着,惊恐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连忙道歉。
没一会老婆突然肚子疼的受不了,我连夜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告诉我,她胎气不稳定,时刻都有可能滑胎。
我拿着诊断书,在医院的走廊上抽烟抽到了天亮。
我知道,肯定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在作祟。
住院的这几天,我都守在老婆床前照顾她,她说我晚上一直在胡言乱语,看我的眼神也越发不对劲。
出院回到家,老婆将门反锁,拉着我的手说道:「家和,你自首吧。
」我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我没犯法啊!她看了看我,打开手机的录音文件,递给我,「这是你这些天说的梦话,你自己听吧。
」「他杀了你,我不该替他瞒着,对不起。
」「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听着这些录音,我自己都胆寒。
我没跟妻子解释,而是直接去了公安局,向警察坦白了当年目睹父亲杀人的过程。
警察翻出当年的卷宗,查到那起坠楼事故的死者就叫梦红。
我把之前寄快递的地址告诉警察,只要找到我父亲自然能确定真相。
没过几天,我爸的尸骨就被找到了,就在那个偏僻的小渔村。
据法医说,他是自杀的,死亡时间最晚也是清明前。
我不禁毛骨悚然,清明节我不是才跟他通过电话?
警察审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地址的,我将之前父亲打电话让我寄快递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警察核实我提供的信息后,脸色却异常难看,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快递信息,更诡异的是瑞和大酒店没有任何人住过的痕迹。
他们一致认为我撒谎了,或者我有精神病!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啊,怎么可能!他们带我去了一趟本市的精神病院,检查报告一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报告显示,我患有精神分裂症。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是为何能在那个渔村找到我父亲的尸骨?
托梦吗?
我在老婆的劝说下,安心留在了精神病院配合治疗。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一次,整整治疗了三年,我才恢复正常,被允许出院。
出院那天,老婆带着儿子和两个双胞胎女儿,接我回家。
家里一切如旧,老婆性格却和从前判若两人,温柔细腻如她,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温馨舒适。
最让我开心的是,两个孩子特别漂亮可爱,十分惹人喜欢。
看着两个闺女,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脑海中突然冒出来明叔那句话,「对自己的女儿好点。
」我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幻觉吗?
大概几天后,老婆说要全家出去踏青。
两个咿咿呀呀的小奶娃围着我,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条一模一样的红裙子比在身上,「爸爸,爸爸,这条红裙子好看吗?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当年那个勾着我爸抵死缠绵的女人的脸,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凝视着俩孩子笑嘻嘻的小脸,我终于想起来她们像谁了。
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纤细的手腕,突然从背后勾住了我的脖子:「亲爱的,这条红裙子好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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