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成长计划
刺客爱人:甜虐反转的古言故事
「我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我没看他,只顾欣赏自己用金凤花做的染甲,大红色可真是衬我。
「巧了,老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口出狂言,我忍不住怒目视他,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你自己掉脑袋也就罢了,可别连累我。」
看着我蹙眉生气的表情,他却笑了。
「乔云舒,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他回去了。
我在城楼上偷偷看他。
城楼上的风沙迷了我的眼睛,我想不通人怎么会变成那么小一个点点,可能是因为走得太远了吧。
「乔云舒,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满是坚定。
我眼尾一挑,也酝酿给他一个嘲讽的笑来,区区一个南国送来的质子,爹不疼娘不爱的,此刻却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好生滑稽。
「好啊,那我等你啊。」
怎么等呢,皇帝的圣旨已经下了,宰相之女乔云舒淑静贤德,姿色过人,封为婕妤,赐号丽,皇上体恤,让我中秋过后再入宫,与家人抓紧时间好好再团圆团圆。
我们乔家的女子都是专心搞事业的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我们行为处事的准则。
金钱和权力才能保证我乔家繁荣兴盛,甜言蜜语什么的,我们不爱听,也听不过来。
我的姑母是当朝太后,姐姐是皇帝的嫂嫂,哥哥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大将军,而我是东阳国声名赫赫的美人,我一出生就注定成为未来的皇后,这就是我的宿命。
乔家像一棵参天大树,把根深深扎在这王朝里。
而他,南国最不受宠的皇子祁修,六岁就被送到我东阳当质子,异国质子在这深宫最容易被欺负。
我进宫拜访姑母时总见到他,不是被绑在树上,就是被扔在河里,反正不会安安稳稳站在地上。
他蜷在一片浓浓绿意中,哭得抽抽噎噎,涕泗横流,手里拿着几片树叶胡乱擦鼻涕。
我见他可怜,生得又好看,就给他递了帕子擦眼泪,谁知道从此他就缠上了我。
他天天把我给他的帕子扎在裤腰上,每逢我进宫,他就喜滋滋跟在我身后,送给我一些不怎么精致的簪子,丑兮兮的木雕。
他没什么钱,只能自己做,三天两头地半夜往御花园钻,刨了一堆昂贵的盆景。
虽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有些糟践了那些奇花异草,但我乔家一向体面,最懂礼貌,好歹也是个王族,为了不下他的脸面,我都一一收下道谢。
我还自掏腰包给他擦了屁股,把御花园的坑洞补上,少买了好些个珠宝首饰。
但一看到他疯疯癫癫、傻傻呆呆的样子,我就想到了家里那只威风凛凛、毛毛糙糙的看门狗。
诶,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再后来,他看到太子送我的梨白南珠簪子,那颗南珠拇指般大小,成色极好,绽在我鬓边,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衬得我更肤若凝脂。
他捏着手里的丑木簪子,呆呆看着我,仿佛眼眸中还飘荡着一层淡淡薄雾。
「小质子,看到了吗?」我神色倨傲。
「我乔云舒,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以及,最好的人。」
我一字一顿,脸上的笑容疏离,眼神中满是冷漠。
祁修,你不能只当我身后吐舌头的小狗,为讨得我的欢喜而洋洋得意。
「我知道了,云舒。」他难得这么露出这么庄重的神情。
他的眼睛比我发上的南珠还耀眼,目光炯炯,仿佛洞察了我的内心,俊朗的脸上漾起一个灿烂的笑。
如果说祁修是狂野无垠肆意的风,皇帝哥哥就是清泉浸润的院中青竹。
皇帝哥哥很喜欢我,他不是姑母的亲生儿子,他的母亲姿色平平,并没有活过宫斗,是我姑母心软抚养了他,费尽心思把他扶上王位。
他和我青梅竹马,日久更甚于祁修,但他总是沉静内敛的。
他细致敏感,温润如玉,待人如春风化雨。
少时他看到祁修黏着我,心中不满,面上依旧是大度宽厚。
祁修送我什么,他就送更好更贵的,祁修气得往他裤裆塞刺刺球。
告状的是秦太傅的独女——秦朝暮,秦小姐腮凝新荔,鼻腻鹅粉,我兄长最喜这样温柔沉静、观之可亲的女子,早与她订下婚约。
她看起来不是个爱管事的人,但看到皇帝哥哥捂着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天祁修被打个半死,我暗戳戳求了半天情。
祁修第一次看到我轻声细语哄别人的模样。
从那以后,祁修疯归疯,但不会再自讨苦楚,做出些蠢事来。
他更黏我了,但不是为了讨好我,是为了变得更好。
我偷着教他识字,他打盹我就揪他的大腿,毫不留情面。
他的大腿青青紫紫,还乐在其中。
他性子粗,看不下去仁义道德,但对兵书兴趣浓厚,我就把兄长的兵书塞在裙摆中偷渡给他。
我告诉他要如吴下阿蒙一般,让我刮目相看。
他明面上点头答应,背地里疯狂翻阅,什么叫刮目相看。
宫人看他和我关系近了,碍于我的面子,也不敢总是欺负他,他们以为祁修是乔云舒的新奇玩物,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我可不承认是我想护他,只是宫里的人一贯欺软怕硬,趋炎附势,我看不惯,就勉为其难、屈尊降贵地帮帮他罢了。
小质子接到宣召,要回南国那天,我也接到口谕。
皇帝哥哥让我准备,说在我及笄的时候他会娶我,当他的皇后。
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小质子。
但他竟然夜里翻进我闺房,要带我一起回南国。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芭蕉上,我心乱如鼓,左顾右盼,吹灭烛火。
他怕是个傻子,怎么敢如此冒险,太后和我父亲会同意吗,他又如此一穷二白,指不定要我吃苦受累。
我看了看自己的首饰,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如果和他私奔可以过多久。
不行不行,哪家的漂亮姑娘没有首饰啊,我可不能走。
我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他,因为我是要当皇后的。
况且我若是跟了他,他也是没有命回去的,乔家也会受拖累,乔家的女儿,皇帝一定要放在身边才安心。
月色昏沉,勉强映照出他的面容,他浑身湿漉漉的,粗糙的手掌上沾着翻墙的木刺。
腰上还扎着我十岁那年给他的帕子,上面绣着的小兔子都已经勾丝。
他闷闷的笑容在我屋里晕染开。
「乔云舒,老子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慌张。」
「值了!」
他趁黑捞起我,猛吸了一口,随即跳出窗去。
我看着他逐渐溶解在夜色中的身影,忍不住唤住他:
「祁修,有难处,就多拜拜佛。」
我辗转反侧,又点燃烛火,发现案几上歪七八扭的两个大字:
「等我。」
用雨水写的,他个傻子,就不怕第二日水字干涸,我看不到吗?
我成为丽婕妤了。
位分不高,因为秦太傅带着一堆朝臣去闹了事,皇帝也为难。
我爹在我进宫时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委屈了我,要不是与秦太傅是未来亲家,他怎么也得打断他一条腿。
侍寝那晚,皇帝哥哥温柔地亲吻我,就差临门一脚时,我莫名地哭了,按道理我是不会害怕这些小事的。
入宫前画本子看过,嬷嬷也教过,男女之间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的那些事。
皇帝哥哥愣了一瞬,眼里迷蒙的情丝收敛,溢出些懊恼,他停了下来,到底也不敢继续,只轻轻搂住我。
「云云还小,那就等等。」
「但是别告诉姑母哦。」
他揉了揉我哭红的鼻子,哄我入睡,这时候我才有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我不喜欢他,皇帝哥哥对我而言,就是哥哥。
我有点想那个回南国的质子。
他路上银子够不够用,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皇帝哥哥待我极好,一茬一茬的赏赐送入我的长乐宫,我每每都会挑些不花哨的,当作香火钱捐给寺里,就当是给祁修祈福。
但他每次来我这里哄我入睡时,后半夜都会悄悄溜走,他有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最近也听说了南国质子的消息,他们一行人路上遭遇了劫匪,死的死,伤的伤,质子回到南国时已经奄奄一息。
我心神不宁,却也无可奈何。
往后数日,我日日抄写佛经,赠予寺庙住持,求他一卦。
住持只给我四个字:「事在人为」。
我了然,一颗心安放。
日子又开始惬意悠闲起来,我早上去给姑母请安,陪她用膳;下午去御花园散散步;晚上等皇帝哥哥来哄我睡觉。
日复一日,枯燥简单。
这天皇帝哥哥没有来,提前让身边的太监传了信给我,让我自己吃晚膳。
宫里冷冷清清,我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粥。
也就是这天晚上,我在我的梳妆盒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还有那条帕子。
「城北客栈,再续前缘。」
我心中冷意乍起。
是祁修的字。
可我不傻,我已入宫,就不会感情用事,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皇帝的女人夜会敌国质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
而且这虽是祁修的字,但却定不是祁修写的,显然有人设局蒙我。
祁修这人就一个大老粗,俗不可耐,他从来不会说再续前缘,他只会说「老子想见你,速来一见」。
皇帝哥哥一天不在,就有人想害我。
这事不能憋着,得闹一闹才能洗脱嫌疑。
当晚我就带着字条去找了皇帝哥哥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了他的衣襟上。
刚洗漱完梳妆盒里就多了个字条,这说明后宫里定有歹人作祟。
皇帝哥哥衣襟略有些松散,书桌上的纸张书本向边缘铺开,墨香中弥漫着些脂粉味。
书房里,看来有一只小老鼠呢。
我眼睛里逼出好些眼泪,软弱无骨地靠在皇帝怀里,斜侧着瞅着他,手里捏着帕子。
明面上梨花带雨,暗里悄悄丢下一个我耳上的翡翠耳环。
果不其然,当我再度折返时,掉落在地的耳环消失不见。
皇帝将我的耳环藏起来了。
他心虚,以为那只小老鼠不慎掉落了耳环。
他有一个不能放在明面上纳入后宫的女人。
会是谁呢?
让我来找一找?
「皇帝哥哥,我刚才丢了一个翡翠耳环,来找一找。」说着,我低下头,开始在书桌下摸索。
「启禀陛下,城北无人。」一道黑影闪过。
我闻言直起身。
皇帝哥哥猛烈地咳嗽,制止他继续说,黑衣人看到我也似乎吃了一惊,急忙退下。
「哥哥果然是担心云儿安危,刚告诉你这事,你就派人去调查了。」我使劲拍皇帝马屁,来掩饰我一瞬间僵硬的表情。
城北到皇城骑马得半个时辰,如果真是为我而去调查,来往未免也太快了些。
好你个李懋(mào),希望你不会蠢到做出构陷我这种事。
堂堂一国国君,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实在不应该。
我乔家除了贪图权势,从未僭越皇权,也算是忠心耿耿,所以先帝相信乔家。
我也从来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貌,旁人都以为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小草包。
没想到皇帝城府颇深,一只提防着我这个外人呢。
第二日,我依旧是去陪姑母用早膳,面上也对皇帝亲亲热热。
皇帝允诺我,丢了耳环不要紧,他再给我找千副万副更好看的,姑母直夸我好福气。
很久没有得到南国质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只知道最近南国国主暴毙,局势乱得很,我想了想,还是隐秘地托人去打探消息。
我闲得无聊,也喜欢上了雕刻小玩意儿,还精心雕了几个小木簪送给姑母,又雕刻了一个小佛像准备送给爹爹。
皇帝看到我雕刻了一半的佛像,打趣我,说我成了宫里的小木匠。
我笑弯了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撒娇:「你要是给我提提位分,我也送你一个木雕。」
入宫这么久,我始终不温不火,实在是不应该。
他在我额头亲了一口,帮我抚顺鬓角的碎发,眼睛里是揉碎的星辰,可惜,星辰后面是无波无澜的夜空。
「云云不急,现在乔家树大招风,过一阵子我就升你位分。」
他手心出汗了,黏糊糊的,我不喜欢。
我抽出被他拉住的手,脸上含着和煦笑意。
「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哥哥。」
我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手。
他波澜不兴,眼神中却带着一闪而过的戾气,转而又目光柔柔地看着我。
「最近御花园的温坊中百花齐放,甚是美丽,等我闲暇时我们去赏花。」
他没有用晚膳就走了,背影还带着些怒气。
我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叹了口气。
「把佛像送给我爹爹吧,入宫这么些日子也没见过他。」
「让他替我供奉在寺庙里。」
祁修依旧没有消息,只不过最近南国新帝登基,时局安稳了些。
南国动荡太久了,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它和平的时候。
曾几何时,南国也是一方霸主,从一个辉煌的滔天帝国沦落到唯唯诺诺的附属国,也是造化弄人了。
入秋了,外面凉得很,枝桠间的鸟鸣也变得稀薄,我也不喜欢出门走动了。
姑母前几日梦魇,醒后就大病一场。
我日日陪着她,宣宫里最好的太医日日问诊,用各种珍贵药材吊着,可她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新上任的南国国君送来了贡品,稀有的金丝楠木,百年成株,他送了三个金丝楠木雕刻的丑雕像。
让人慨叹。
住持也替他人转交给我一个锦盒。
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光彩夺目,世上少有,着实罕见。
夜明珠附着一张字条,他让我把这颗夜明珠镶在簪子上,绝对比南珠耀眼。
我看着亮如白昼的房间,忍不住扶额。
镶夜明珠,那我和集市上的灯笼有何区别。
在温坊的花都凋落时,姑母已经发不出声音,清醒的时间也很少。
我兄长乔忠又替东阳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夺得五城,凯旋。
皇帝喜上眉梢,顺带给我晋了位分,我成了丽妃,姑母知道这个消息时只能眨眨眼睛,告诉我她很开心。
只怕皇帝高兴的不仅仅是胜仗。
我最近还知道一个趣事,秦太傅的女儿怀孕了。
皇帝老师的女儿未婚先孕,自然不敢声张的,只敢传了太医偷摸摸地看。
太医箱子里装着安胎药,被我安插的眼睛看见了。
他嘴真是硬,我拔了他好几个手指甲,他才肯交代。
秦朝暮近年出落得愈发冰肌玉骨,与我兄长情感甚笃,哥哥打仗回来就是该成亲的。
她有孕时我兄长远在千里之外,与贼人厮杀,她倒在这里珠胎暗结。
这等「喜事」,不能让我独乐,一定要与兄长。
皇帝最近心情好得很,办了一场秋猎。
据说附属小国的国君也会前来,我三脚猫功夫,没什么用处,只想好好打扮打扮,充充门面。
难为住持无法安心吃斋念佛,又替人送我一身赤红的戎装,金丝勾勒,宝石作缀,妙不可言。
我从袖口处摸出字条,展开,随即眉头紧锁。
心中嗤笑,有些人,有大树遮挡不好好倚靠,偏偏要赏些奇花异草,真有风雨了,花草会替他挡?
的确,秦氏怀孕,兄长归来,这婚约必然是留不成。
我很好奇,秦氏到底会用何种方式解除婚约。
秋猎那日,我着红衣,再配上软毛织锦的斗篷,笑吟吟坐于高台,暗中瞅着下端的秦氏。
她穿了葱绿色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
刚好,红花配绿叶。
每年秋猎基本都是哥哥的主场,我坐在看台上看着我哥大展身手。
他好几次让了猎物给皇帝,皇帝依旧射不中那只猎物,面子挂不住,草草下了场。
唯一可以和我哥媲美的只有南国的新国君了,一身与我别无二色的戎装,只可惜戴着面具让人看不见脸。
不知道好不好看,好看的话真想给皇帝戴个绿帽子。
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南国的新国君向皇帝献上捕捉的猎物,我睥睨着他,忍不住笑出声,他头上的木簪好丑啊。
目光交汇,他微微颔首,眼神像一匹狼,野心勃勃。
回来时,他悄悄往我这里扔了只小田鼠,我吓了一跳,白了他好几眼。
变故陡生,一只受伤的白虎突然跃起,兄长的坐骑受惊,他被重重甩于马下,遭马蹄践踏。
「哥哥!」我几乎是用我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猎场,手中弓拉如满月,射向白虎。
最终是南国的新国君于虎口马蹄之下救了哥哥,才堪堪保住他性命。
哥哥双腿瘫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现在连站立都不行。
秦太傅的女儿与我哥哥的婚约也作罢了。
解除婚约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们选择了最卑劣的一种。
但令我奇怪的是,哥哥非但没有哀伤,反而专心看起了书,他以前可是秦太傅最头疼的学生,最恨这些书中的「之乎者也」。
南国新君还给兄长送了点书籍让他打发时间。
真是笑话,祁修自己都不爱看书,还送起他人书籍来。
皇帝砍了我宫门口的梧桐,说梧桐压抑且太死板,给我种些花卉,让我心情开朗一些。
可我最爱梧桐,毕竟凤凰栖梧,我曾以为我会是这唯一的凤凰。
哥哥倒了,朝堂上弹劾我爹爹的折子就多了,明眼人都看出来,皇帝正在一点一点聚集权力,一点一点放倒乔家。
皇帝也不再来我这里了,估计是秦姑娘月份大了,他得陪着。
我也乐得清闲,每天陪陪姑母,在自己的宫里雕刻小玩意儿。
刻刀不慎滑落。
祁修贼兮兮的脸立刻就出现在我眼前。
他扮作宫女模样,翘着兰花指,捏着我掉落的刻刀。
「你掉的是金刻刀,还是银刻刀。」
「还是我这把不老宝刀。」
我弹了他一个脑瓜。
「安排得如何?」
「你兄长的兵马今夜已经出发,明日晌午便可汇合。他本来还不愿意,知道秦氏怀孕一下子就想通了。」
「看来我哥不算个傻子。」我拂开祁修乱窜的手。
「想不想老子,乔云舒。」
一双胳膊环住了我的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垂,牵扯起一阵颤栗,祁修贪婪地嗅了一口我的脖颈。
「那些不听话的大臣呢?」
「你放心,今夜,我就派人堵住他们的嘴。」
我转头,目光与他相融。
「那我就在此恭候你了,陛下。」
想当皇后,如果皇帝不让怎么办?那就换一个皇帝。
毕竟,养狗千日,用在一时,更何况,这只小狗满心满眼是我。
我不能提前出宫,我一走,容易打草惊蛇,满盘皆输。
我回过神,发现他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还有什么事?」
「我想……」他小心翼翼朝我贴近。
「香个嘴子。」
这小子,这几年真是胆量渐长。
我熟门熟路地掐他的大腿。
「这个疼痛真是让人魂牵梦萦。」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得流里流气。
诶,这大老粗的性子还是没有改。
「李懋会送你一份大礼。」他声音闷闷的。
「那你呢?」我反问,我用纤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一下一下扫着他的喉结。
「我也会。」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随即跳上了房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你撑住,实在不行就逃走,不要逞强。」他离开之前满眼的担忧。
窗外有了点声响,我知道,李懋送的大礼来了。
迷香的味道很快让我有些神志不清,只能听见许多凌乱的脚步声。
我和房梁上的祁修相视一笑,成败,在此一役。
天上只浮着几缕亮,李懋带着一群人亲自来捉奸。
只可惜昨晚的几个人都被我废了命根。
李懋连门都没进,我就听见他说我秽乱宫闱。
众人见我大势已去,破开房门,围着我指指点点。
可惜只让他们只看到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我眸子里的笑意缓缓晕开,眼底透出一丝狠戾。
「你真蠢。」
他脸上阴云密布,垂着的手握成拳,似乎是不满意看到的情景。
他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头上的朱钗散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叮叮当当,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头上如瀑的青丝散落,浓浓笼着我的肩头。
我感到后脊起了一层薄汗,但面上依旧波澜不兴地看着他,不卑不亢。
我只需要再拖上一会儿,这里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天下了。
哥哥的大军已经到了皇城外。
李懋看我露出以往少见的狼狈模样,脸上漾出讥讽。
「我最厌恶你们乔家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喝退了众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是要当皇后吗?」
「去地府里当皇后吧,如何?」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轻极快意,眸底暗潮汹涌,我毫不怀疑,他要弄死我。
「乔家会陪着你。」
他一步一步向我逼来,炽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黏腻的目光让我不适,一股恶心感汩汩冒上来。
「我好像还没碰过你呢吧。」
他意味深长地捏住我的下颌,抬起,逼我直视他,另一只手开始解我的衣衫。
他显然是不想给我体面。
「秦小姐近来是不是胎象不稳啊。」我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杏眼微眯。
我知道如何激怒他。
他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又抬手猛地打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不少力气。
我的嘴角溢出血丝,面颊上一片火辣。
「我早就把安胎药改了呢。」
我收了收衣服,悄悄拿起地上的簪子,趁他惊讶之际,猛地扎向他的眼睛,他闪开了。
我用力站起来,又被他推倒在地,他直接用手肘击打我的太阳穴,我痛极,在心里骂他的祖宗十八代,竟然敢打老娘,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的脑袋被摁住不得动弹,就用腿拼命地踹他。
祁修进来的时候,我刚用花瓶砸了狗皇帝的头,满身是血和花瓶碎渣。
他忙冲进来抱住我,又急又气,眼睛里冒火,随即又泪眼汪汪地浇灭。
我靠在他怀里,瘫软无力。
「夫君,疼得很。」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不可怜。
闻言,他怒从心来,捂住我的耳朵大吼一声,拿着鞭子就上前。
「让老子媳妇手疼,我宰了你!」
他把李懋绑住吊了起来,用鞭子恶狠狠地抽打,抽得皮开肉绽还不解气,干脆把秦氏拖出来看着。
秦氏本来就胎象不稳,吓得小产,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恶胆向边生,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就是你给李懋出主意,让我哥哥瘫痪?」
我好像瞬间变成了毒妇,也许是入了宫压抑得太久,在此刻全部爆发。
「让你失望了,我哥哥好得很呢。」
皇城变了天,江山换了姓。
祁修虽然在我父兄的帮助下逼宫成功,但还不是很稳当,但好在姑母可以不用继续装病了,前些日子可把她憋坏了,天天躺着,不敢吃饱,不敢乱动。
她从收到我的木簪子就开始筹划,联系朝中感怀先帝的大臣暗中部署,自己称病,不然李懋第一个想解决的就是她,因为她年纪大了,意外去世很容易。
我也曾给过李懋机会,言语暗示,谁知他蠢笨如此,不听人劝告,我便在佛像里藏了与李懋交好的官员名单,还嘱咐父亲和祁修接头。
那个寺庙里的武僧,全是我乔家供养的精锐。
至于祁修,现在在给我喂葡萄,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登基大典和我的封后大典,他操心着呢。
当年送他走时,我就暗中派人保护他,要不然他哪里有命回南国。
不过好在他也聪明,知道藏拙,要不然我给他的谋士也不会死心塌地跟随他。
我一得知秦氏怀孕,就知晓兄长定会有危险,早就提前部署,才让兄长保全双腿。
反正我就是要做皇后的,李懋不给的话,就换个皇帝。
「我不吃了,太酸了。」我翻了个身,别开了脸。
他看我不爱吃,又开始犯病。
「哪个找的葡萄,给老子叫过来!」
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朝门外大喊。
「来,快喝口茶,别酸着了。」
「算啦算啦,你以后别自称老子了,都一国之君了,让人看了笑话。」
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以示安抚。
祁修登基后很忙,但还是每天坚持陪我用膳,还是「老子老子」的,粗俗得很。
我爹看祁修挺朝气蓬勃的,想来自己操劳一生,也该犒劳犒劳自己,便每天钓鱼喝茶,自在得很。
大哥还是一样忙碌,忙着训练新兵,还时不时去边关打打仗,但是他也很轻松,毕竟祁修心眼没那么小。
祁修的后宫只有我一个,谁劝都没用。
「你们送过来老子也不喜欢,白浪费了,不如挑个好人家。」他每天都得重复这样的话千千万万遍。
重复得多了,大家不送美女了,开始送一些俊秀的小生,把祁修的脸气得「花红柳绿」,让我笑了好一阵子。
「你不怕我再谋反啊。」我懒洋洋地躺着。
「祖宗诶,你当皇帝也给你当,水温怎么样啊。」
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给我泡脚。
「那你会不会忌惮乔家。」我追问。
「放他娘的狗屁,老丈人家这么厉害,别人都羡慕老子呢。」
「夫人貌美如花的,没想到脚这么臭啊。」他说着,还举起我的脚闻了闻。
我面上羞红,挣扎就要将脚收回来,他却捧着亲了两口。
「我就喜欢脚臭的。」
(完)
作者署名:动感小烧饼
备案号:YXX1G3eOPlQHlOrQngFBN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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